是夜,月兒也就寢了,夜越發的黑的徹底。
楓葉山莊內,洛冰于內院站了好久,筆直高大的身軀已與夜色溶為一體。
多日無頭緒,線索到李森(任伯)這發生了急轉直下的變化,幕後原凶直指當今皇後。
當年此事,一切來的那麼迅極、慘烈,父母還來不及對他說什麼,就已撒手人寰,自己也是從江湖傳言中,賭猜當年父親留給自己的寶劍,即是寶藏之鑰,繼而大膽放出消息,以引出幕後黑手。
可是除了一些江湖宵小,貪圖富貴,對寶藏之鑰趨之若騖,真正的幕後黑手似乎一直按兵不動,靜觀其變,難道說皇後當年並非是想取極虹劍,那麼是想要人嗎?她的目標又是誰?
可她既已買凶偷偷以達目的,最後又怎會派人馬將問向樓的殺手全部誅殺,連她派去之人也不留,如此畫蛇添足,甚至于還宣稱是她讓滅口的……
這一切太不合邏輯,完全是把自己由暗置明,揚了自己的卑鄙之舉,當真不智。
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只黃雀才是真正的幕後原凶?
可這只黃雀是誰……目的為何……
能與皇後作對,並栽贓嫁禍,此人更為可怕……
孤單寂寥的身影于這墨黑的夜色,越發的形單只影的讓人心疼,偉岸的身影終于動了一下,略側了身體,望著她居住的方向,午時得知她居然出事了,所幸機智逃月兌,而師弟居然動用了‘黑鷹’去找尋她,看來師弟確已是情動。
黯然了神情,是啊,她如此機智美麗,獨立自主,猶如稀世的明珠,發出璀璨的光芒,吸引著所有看到過她美麗的人!師弟慧眼如炬又怎會發現不了,也只有師弟能給她最好的照顧吧!
思及種種,心里猶如鈍刀在砍伐,闔上桀驁且透著蒼涼的銳目,只有離她遠遠的才是對她最好……
可是這樣的決定,他的心很痛,比任何的傷都痛苦,他的四經八脈都在叫嘯著疼……
她傷的如何?去看一下,看一眼就回來……
他終是對自己如是說道,那嘴角的悲涼與自嘲,越發讓人心酸難過,于這蒼茫的夜色里,感覺這世上只余他孤身一人,在那無邊的黑暗里徘徊、隱忍、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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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樹葉沙沙的響動起來,夏日的天氣,說變就變,風越來越大了,合的窗戶啪啪作響。
丹夢無法只好起來關窗戶,可是立于窗邊,不知為何她卻直覺得盯著樹桿,久久凝視,她感覺那有一雙悲涼、欣喜、向往、憐惜……的眼光,雖然她其實什麼也沒看到。
但,她似乎真的感覺到,于是丹夢揮揮手,她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下意識的,就做了。
丹夢看不見,但隱于暗處的洛冰看得分明,他的心狠狠地顫著,強自忍著不讓自己的雙腳踏出半步,一但踏出,他怕自己再也收不回……他絕不能讓自己帶給她一丁點的傷害……一丁點也不能……
他對自己說不能給她幸福,就一定要給她最好的保護,唯有此是他所能給的,秋揚!!
「小姐,你怎麼起來了,」錦琴拿著燭台進來,「要關窗嗎?我來吧。」
說著走上前把窗戶「 」一把合上了,「想是要下雨了!」
「呃∼」丹夢來不及阻止,懸于半空的手,慢慢放下。
「小姐,不是要關窗嗎?」錦琴疑惑的問。
丹夢淡淡一笑,「嗯」
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看著那個方向會讓她一種哀傷、心疼的感覺……
「你幫我把這布條拆了吧。」反正錦琴已經進來了,順便就讓她幫忙吧。
「這是公子精心包扎的,而且還沒到換藥時間。」錦琴有些意外丹夢的要求。
暗暗翻個白眼,這是什麼邏輯,這和誰包扎有什麼關系,敢情要是皇帝包扎的,她這輩子都不能拆開了,想到此,忙呸、呸,沒事盡咒自個了,還想受傷怎麼的?!
「我這傷口不深,不用一直綁著,最主要的現在是夏季,傷口老是包扎,不利于愈合,會潰爛的。」
如此一听,錦琴不敢耽擱,轉身從抽屜里拿出了剪刀,細心地為她拆著布條。
掌心內一條條,一絲絲,翻著粉敕肉的傷口,和著藥粉,慘不忍睹……
傷口有的干燥、有的潮濕泛白……
當所有布條拆完,丹夢已是滿頭大汗……
「小姐?」錦琴心中不忍,不由得關心的喊了聲。
丹夢深吸了口氣幽幽一笑,「沒事,這樣會好的快些!」
這麼堅強美麗的笑容晃得錦琴閃了神,小姐當真能讓人移不開眼……
「錦琴,錦琴……」丹夢輕輕喚道。
「呃,小姐?」錦琴回神
「想什麼了,是不是有情哥哥了?」丹夢打趣道。
雖然錦琴屬江湖兒女,自小也在男孩堆中長大,可不代表她的內心也陽剛了,她也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姑娘,「小姐!」頓時羞澀的叫道。
「呵呵……逗你玩呢,給我端盆水來吧,我想擦一擦,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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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風雨過後,早晨的空氣涼爽宜人,帶著清甜的香氣。
至從乞七巧節過後,丹夢就一直沒見到過張進,問過阿祥他的情況,只說這兩日未見到進哥哥。
這讓丹夢的心一直沒有安過。
今日見他來看望她,讓她少許松了口氣,他應該是放開了吧,要不怎麼會來看她?!
張進坐于花廳的椅子上,看著錦琴給丹夢的雙手上藥粉,心中一陣陣的揪緊,兀自緊緊的握住椅把,好似痛的人是他般。
待一切弄好,錦琴便默默的立于丹夢的身旁,丹夢看了她兩次,示意她下去,可她就跟沒看見似的,依舊立于一旁本份的像個真正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