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慈隱隱也有些不悅,但眼下只能勸著明湛莫多心。這廝脾氣大得很,今天還當眾摔了臉子。雖然明慈也知道他是對著自家兄弟才這樣直來直去,但不免也要擔心他這個脾氣會得罪人。
他突然道︰「不行,我得去勸玄休了那女人」
明慈連忙拉住他︰「你瘋了不成,人家夫妻的事情,你怎麼好插手?再不濟不過是一個女人,看她的樣子也是成日守在院子里的,你就當看不見便罷了。再說,玄是以心魔立誓的」
明湛豈是容不下一個女人,但就是容不得那官宛嬌。明慈跟了他那麼久,自然知道其中的緣由。但是眼下能說什麼,畢竟人家以心魔立誓了。
她想了半晌,低聲道︰「日後我留心一些就是了。一個官宛嬌,怕她作甚。」
明湛長出了一口氣,伸手摟了她來,親親她的額頭。因他身上都是汗,明慈就想躲,但是被她捏住下巴又掰了回去,熾熱的呼吸湊過來,堵住了嘴。
明慈胸口上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知道是躲不開了,無奈之下只好任他把自己抱了起來按在背後的樹上。嘴唇稍分,她喘息著低聲道︰「你別胡來,真要干什麼,回房去。」
她的衣襟已經散開了,現在要說這些,未免無力了些。但是明湛竟沒有發揮一向的惡狼本性,只是抱著她,把頭埋在她懷里。
明慈被按在樹上,雙腳懸空,無奈地伸手模他的腦袋,低聲道︰「今天發脾氣了吧。」
明湛低聲道︰「也沒有,只是臉色不好看罷了。」
……只是臉色不好看,你這副尊容,臉色不好看有多嚇人,知道嗎?
明慈嘆了一聲,道︰「先放我下來。」
明湛想了想,抱著她換了個方向,自己坐下了,背靠著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因衣襟凌亂,又沾了他一身的汗,她的樣子看起來格外秀色可餐。他又湊過去,點到即止地親了親,甚喜。
明慈見他心情有所好轉,便趴在他懷里跟他低聲說著話。
這男人就像一只暴躁的野獸,聞到一丁點什麼不尋常的氣息就令他狂暴。幸而他不是個沒有腦子的人,發泄過後總能找到方向。
正說到那六節鬼蒲,明湛說已經給她喂過兩次了,明慈大驚,她自己竟是一點也不知道。
明湛笑道︰「告訴你你必定不肯吃了。」
他太了解她了,知道她雖然耿耿于懷自己不能生育,但是眼下讓她馬上生個孩子,她必定是不願意的。說不定會把那六節鬼蒲藏起來待用。而他,迫不及待想要個子嗣。
明慈頓時雷得七葷八素,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馬上就要生孩子了。箭在弦上,這下是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頓時就氣得要暴跳起來,跳了一下又被明湛拉回去,她就氣得用力去掐明湛的脖子。
「你混蛋」
明湛脖子硬,也隨她掐,甚至笑出了聲,模著她的小腰,手還伸到了她的衣服里,笑道︰「那你就生個小混蛋。」
明慈氣得簡直要笑出來。眼下正是忙的時候,他卻要她生孩子?
正在嬉鬧,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插了進來︰「你把我帶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
明湛和明慈俱嚇了一跳。以他們兩個的修為,竟沒有感覺到有人接近。明湛把明慈一抱抱在懷里,遮住她外泄的*光,一躍而起,面上已經隱隱有些怒氣。
來者竟是李玄,他的臉色比明湛還難看。他身邊還跟著一個侍女,那侍女已經嚇得跪了下去。
「姑爺息怒奴婢,奴婢也不知道,不知道他們竟會在此……」
那口氣簡直令人不舒服至極
明慈冷道︰「我回去了。」
明湛連忙道︰「慈妹」
但她已經一溜煙地跑了。
明湛勃然大怒,瞪了李玄一眼,冷道︰「這下你滿意了?」
李玄一腳踢開那侍女,也是又驚又怒,罵道︰「不長眼的狗奴才」
那侍女見他轉身要走,連忙抱住他的腿,道︰「姑爺,小姐,小姐還在等你」
李玄簡直想拔劍殺了她︰「滾」
明湛冷冷地看了他們幾眼,轉身要走,卻被李玄叫住。
李玄冷道︰「今天索性把話攤開了說。我知道我不便多說,但你也休要辱沒她你若是敬她一分,今日之事就不會發生」
明湛真的有拔劍上去和他打上一架的沖動,但是眼下並不想雪上加霜,只青著一張臉,道︰「承蒙關心」
言罷拂袖而去。
李玄怒火攻心,真真有殺了那侍女泄憤的心。面上陰晴不定半晌,又想到官宛嬌,他自知理虧,既娶了,便該好好待人家。他雖然眼高于頂,但並不是個頑劣之人。尤其是官宛嬌的父親又是為他而死。縱然心底怎麼想,現在都不該再眷戀朋友之妻。
想了半晌,嘆了一聲,自知理虧。踫到這種事情也是意外,若是他腦子清楚,便該識趣地退讓開來。只可惜他當時怒氣沖天,哪里還有半分清楚的影子。可是現在想來,他有什麼好生氣的。人家是正經的一對兒,要親熱,關他什麼事。
因念著官宛嬌,他便沒有殺那侍女。
挨到夜里,李玄都一個人坐在桌邊發呆。
官宛嬌披著披風進了門,見他這副模樣,不禁大驚︰「玄郎,有心事?」
李玄這才想起今日她約他出去,大約是一些小女兒的心思。未料他踫到那種事情,又獨自回來了,半晌回不過神。因是有些歉意,只淡道︰「沒有,你累了,先歇著罷。」
官宛嬌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不放心地道︰「玄郎……」
李玄站了起來,道︰「休息罷。」
官宛嬌眼看他要出門,連忙道︰「玄郎」
李玄正想著心事,也沒怎麼搭理她,自出了門去。
正中心的院子里,李玄未進去,便听到里面明慈在發脾氣摔東西。听了一會兒,原來是為了明湛私自喂她六節鬼蒲的事情。明湛裝孫子裝得徹底,大約又跪床頭了。因此他就在猶豫該不該進去。
果然他猜得沒錯。明湛為了即將到手的小寶貝兒,果斷跪了床頭。每次他這樣,明慈是罵也罵不出來,也不摔東西了,只坐在床頭冷嘲熱諷了他幾句。
明湛捏著她的小手,見她沒有甩開,便腆著臉笑道︰「反正木已成舟,你生氣也沒有用,不如調理好身子。」
說到這個明慈就有氣,恨不得踹他兩腳,最終頹然,只罵道︰「你怎麼就不跟我商量商量你怎麼就知道我一定不肯」
若是好好說出來,說不定她還不會這麼生氣
明湛把頭靠在她腿上去撒嬌,低聲道︰「我想兒子想瘋了,一時糊涂,你便原諒了我這次罷。」
明慈悵然,道︰「我先不知道你這麼想要子息。六節鬼蒲只能生育一次,若是個女兒怎麼辦?我也再沒有機會。」
明湛大驚,忙道︰「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
正說著,突然就感覺到了靈壓的變化,頓時明湛勃然大怒。在樹林里撞見就算了,現在還來听別人的牆腳,這算怎麼回事
「滾進來」
下一瞬,李玄一腳踹開房門,白面生霜,冷得令人心顫︰「我憋了一肚子的窩囊氣,今日正好與你好好算一算」
明湛罵了一聲︰「兔崽子這個時辰不在家里守著你那娘們兒跑到這兒來作甚你要算賬?好的很,那新賬老賬我們就一起算了」
明慈大驚,片刻後又釋然。說開了或許是好事。
這倆貨二話不說就拔了兵器大打出手,頓時靈壓漫天,劍光四溢。明慈眼看他們動了真,心中憂心,便也跟了出去。
眾人已經都被吵醒了,一出門就看到明湛和李玄斗得正酣。明慈披頭散發,披著白色的寢袍,正臉色陰沉地看著場中相斗二人。
聞人裕匆匆趕到,忙道︰「慈妹妹,怎麼說打就打起來了?」
明慈冷道︰「誰知道,突然就跟瘋狗似的,說咬就咬上了。」
夏青牽著睡眼惺忪的雪花,也面色淡淡,道︰「大半夜的鬧人不讓人睡,以為誰都跟他一樣,能躲在房里守著媳婦不出門?」
夏青對官宛嬌的意見也頗大。
這時候,官宛嬌也被驚動,看到這樣的場景,頓時差點昏了過去。眼見眾人面上都淡淡的,那主母更是不知避諱地穿著寢衣就出來了,站在一群大男人中間,面色冷淡地看著場上相斗的男人。旁邊還有個一樣穿著寢衣的小女孩兒,是一直跟在神醫夏青身邊的。
明湛擅近戰,李玄擅弓箭。但凡只要明湛近了身,李玄就危險了。與明湛相斗,李玄也不肯用那些法寶,兩人修為差距不大,又各有絕技,都擅實戰,這一下打了起來就難舍難分。不過片刻便雙雙見了血,明湛面上被冰錐扎傷,若不是他躲得快,差一星就會被扎瞎眼楮。
李玄也被撕了半幅袖口下來,抓了滿手臂的傷口,精壯的胳膊上鮮血淋灕,還被烈日的靈壓近身,衣擺和頭發一起起火。他不先退避躲閃,反而撲上去趁機又凍了明湛一只手。明湛只得匆匆退開先化去那眨眼間已經漫延到手腕的冰霜。
兩個人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待李玄又被揍了一拳,官宛嬌淒厲地尖叫︰「玄郎——」
明慈也淒厲地慘叫︰「房子」
「轟」的一聲,今天白天聞人裕和夏青帶著人辛辛苦苦搭的臨時棚子被炸翻。傳送陣還沒有布好,搭那些棚子是為了避免在月陰下靈石受到影響。這下被明湛的火光和李玄的霜氣炸得整個飛了起來,可以預想下面的靈石肯定也毀了不少。
那可都是錢啊
聞人裕和夏青的臉一下子就如便秘一般,難看得不得了,互相對望了一眼,默默地抽了兵器出來,看來是打算加入促成四人會戰。那要是打起來,恐怕整個靜水峰的山頭都要被炸了。
然而明慈快他們一步。明湛和李玄听了明慈那一聲慘叫,便知道闖禍了,轉身要跑,但是連天的巨火已經燒了過來
巨大的雙尾火狐落在地上,面目猙獰,火光四濺
明湛忙道︰「慈,慈妹……」
李玄也慌了,但比他聰明,轉身就跑。
果然明湛一句話沒說話,明慈的一記霜箭已經射了過來
頓時冰火五重天一般,地火和霜箭四處亂飛。明湛和李玄自知理虧,也不敢還手,奪路而逃。明慈駕著小火,窮追不舍,誓要抓住那兩個混蛋
眾人之中,有不少人是第一次看明慈出手。先前只道這些人都已經凝成金丹,但真要打起來,修為相當甚至高一些的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明顯是常行殺伐之人。眼下看這唯一金丹初期的主母,一出手竟然就是一只六階火狐
明湛被地火追得奪路而逃,幾次欲告罪,然而明慈殺紅了眼,竟是半句也不肯听。頓時他惱羞成怒,邊跑邊破口大罵︰「瞎了你的狗眼炸了傳送陣」
李玄也不比他輕松,一身狼狽,怎麼也不能回過頭去對明慈動手,被追得這樣屁滾尿流,自然也非常惱怒,便也罵道︰「難道你沒份」
結果被追到崖邊,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後面明慈正狷狂得大笑,一听就知道她火氣未消。無奈之下只好雙雙跳下了崖。
明慈勒住小火,往下看了一眼,見那二人下落時還要偷襲彼此一招。崖上的風一吹,倒是讓她冷靜了一些。心里尋思著,打完了,或許也會冷靜一些。
正打算打道回府,突然身後一個人跌跌撞撞地沖了過來,應該說她身後還跟著一大群人。明慈瞪大了眼楮,只見那官宛嬌淒厲地叫了一聲「玄郎」,然後就,噗通一聲,也跳下了崖……
「……」
「……」
「……」
明慈滿頭黑線,馭著月朧飛身下去,一把攬住那官宛嬌的縴腰,面色陰沉。這蠢貨竟然跳下來也不御劍,成心找死嗎?
官宛嬌本緊緊閉著眼,此時回過神,便大哭大嚷地去推她︰「放開我玄郎沒了我也不活了」
明慈冷道︰「閉嘴」
官宛嬌被她的氣勢所懾,愣了半晌,梨花帶雨,確實讓人憐惜,明慈看了一眼,也嘆息了一聲。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然而下一瞬官宛嬌突然尖叫道︰「都是你害死了玄郎你這個毒寡婦」
言罷伸手一抓,未料她的指甲竟然那麼尖,直抓在明慈眼楮上,明慈防她再偷襲,便把她一把丟了下去。頓時整個山谷就听到她撕心裂肺地慘叫聲。
明慈腫著眼楮下去一看,見李玄和明湛吊在崖壁上,李玄懷里抱著哭得已經喘不過氣來的官宛嬌。明慈落在他們身邊,官宛嬌怨毒地瞪了她一眼。
官宛嬌泣道︰「妾以為玄郎沒了,便也不想活了……實不關主母的事……」
李玄淡道︰「嗯,莫驚。」
明湛卻敏銳地發現了明慈臉上的抓痕,瞪大了眼楮一看,道︰「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明慈齜牙咧嘴地道︰「被狗抓的。」
官宛嬌一僵。
明慈冷道︰「既然喜歡掛在山崖上,今晚你們就掛在這兒,別上來了我告訴你們,今兒砸了那做了一半的傳送陣,總去了好幾萬靈石,還白費了大叔和裕一天的心血自己琢磨著罷」
言罷駕著月朧,轉身往上飛去。
明湛急急地叫了一聲︰「慈妹」
可是她已經走了,哪里還有半點肯留下來的余地。她已經說了要罰他們在崖上掛一夜,因是他也不敢追,只能掛在崖上嘆氣。
過了半晌,兩個人的火氣都下去了一些。打過架,都清醒了一些,想來是可以好好說話的時候。可偏生又多了一個官宛嬌。
此時便听她道︰「玄郎……我們回去罷。」
李玄淡道︰「你先回去休息罷。」
官宛嬌一怔,隨即急道︰「難道玄郎還真要在這崖上呆上一夜不成」
李玄頓時凌目望了她一眼,官宛嬌一凜,自知失言,低下了頭。李玄淡道︰「回去。」
官宛嬌只得抽出自己的佩劍,走了。
半晌,李玄道︰「她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
沒頭沒尾的一句,也有為妻子辯解的意思。
明湛淡道︰「你的女人你自己管好。今日我也不計較她把慈妹的臉抓成那樣。」
李玄笑了一聲,心中卻發苦。
半晌,明湛又道︰「得了,以後有什麼,明說就是了。你這不過是一個心魔劫,我也不會和你計較。至于你娶了誰,那是你自己的事。」
心魔劫。他思慕明慈已久,有眼楮的人都知道。連狗都知道圈地為王,何況是狼。因是李玄,所以明湛才容忍了。
眾人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李玄自己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現在他娶了妻子,不知道為什麼事情變成一團亂麻。但掛在崖上吹了一會兒風,又覺得腦子清醒了一些。若是可以,他也想和從前一樣,心無掛礙,自由自在。
如今只覺得疲憊不堪。
明湛突然道︰「你歷心魔,我本不該給你添亂的。」
言罷別開了頭,似有些赧然。李玄一怔,隨即知道明湛是在道歉。看他那德行,李玄也想笑。
想了半晌,李玄道︰「不過是心魔劫罷了。明日,起早記得叫我。」
倒是許久沒有這樣的機會,二人清靜地說說話了。
第二日一大早,明湛從崖壁上爬了上來,神清氣爽。太陽還沒出來,若在山下,此時怕還是半夜。是以眾人還沒起。他興致勃勃地模回房去。果然如他所料,明慈近日嗜睡,竟然還趴在床上睡得一塌糊涂。晨光一照,只看到她從被子里探出半個身子,雪白的褻衣有些微凌亂,青絲覆在一邊。
于是他就爬上了床。
明慈突然被人抱住,早就醒了,瞪大眼楮一看,明湛滿臉的泥灰,還有些許血跡,竟就爬到了床上,頓時就要尖叫,結果被明湛堵住嘴。
明湛嘟囔道︰「別鬧,得生個孩子。」
明慈想起那回事,頓時更生氣了,但是怕毀了自己唯一生育的機會,只好攤開手躺了回去。頓時明湛得意。
春林一大早來給明慈送水洗漱,已經是習慣。此時卻發現房門也沒關,往里面一瞧,正看到那樸素的小屋子里的一張床。幔帳後面,明慈被明湛抱在懷里,上衣早就月兌了,雪白的半個身子貼在明湛身上,優美的脖頸後仰,一副任君采擷的架勢。
春林無奈,只好自去給他們關上了門。然而走出院落,腳下卻有些躊躇。望向冉冉上升的旭日,不知道為何,覺得有些寂寥。
明慈听到春林來關了門,不禁埋怨地推了明湛一下︰「進來門也不關。」
明湛忙著舌忝她的脖子,聞言只嘟囔道︰「忘了。」
明慈摟著他的腰身,低聲道︰「玄呢?」
明湛的動作一頓,無奈地道︰「回去了。」
言罷就把她抱起來一些,堅挺的就在她臀部下方。她稍稍調整了一下姿勢,正打算慢慢坐下去,卻突然被他按住腰,一下子按到底
「嗯」
因不防,疼倒不是很疼,只不過等回過神來,就覺得里面杵得厲害,她半晌都不敢動。他笑了一聲,抱著她的腰身,把她慢慢抱起來。
看她逐漸迷亂的模樣,他的心也就軟了軟,沒有再跟她計較剛才的事情,把她揉在懷里,溫柔地抱了一回。
待事完,明湛自準備了水,然後把明慈放在浴桶里,一邊給她擦背,一邊道︰「你吃了兩次六節鬼蒲。再吃一次,一個月之內便會有孕。今日吃第三次可好?」
明慈趴在一邊,咬著浴桶,半晌,方悶聲悶氣地道︰「哦。」
反正她壯得像頭牛,有了身子照樣能上竄下跳。
休息了一會兒,便出了門。李玄總算是從房里出來了,知道了他們的工程進程,面色就有些陰晴不定,似是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掉後了這麼多。然後就默默無言地留下來去給聞人裕幫忙。
明慈放了百來頭馴服的壯熊去山下搬木材,浩浩蕩蕩,頗為壯觀。她捉靈寵,有她的準則,只抓雄的,不抓雌的。現在正是小熊吃女乃的時節,母熊都忙著帶小熊。公熊自播種之後,對種族延續再無貢獻,不如來給她做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