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湛的心就軟了軟,握著她的手,低聲道︰「求你嫁我,成嗎?」。
明慈笑得花枝亂顫,道︰「好。」
無論如何,明湛是松了一口氣,支起身子去親她,她微微俯,捧著他的臉,難得的溫情。
正痴醉,突然有人跑來「砰砰砰」地狂砸門,是聞人裕︰「湛慈妹妹睡了嗎」
兩人如夢初醒,都嚇得不輕,尤其是明湛還跪在地上,頓時就變了臉色,罵了一句︰「擾人清夢,干什麼呢」
聞人裕道︰「先來開門」
明湛只得找了件衣服給明慈披上,留她一人坐在屋里,自去開了門。聞人裕一身藍衣,衣襟略有些凌亂,似乎有些狼狽。
明湛奇道︰「你這是怎麼回事?」
聞人裕推開他進了門,正撞到明慈在收拾腰帶,只得又背過臉,道︰「不管如何,明**們只說我同你們一直在一起,秉燭夜談」
明慈大奇,隱約意識到大約真的不對勁,連忙三兩下把腰帶系好,道︰「哥,把門關上裕,來坐。」
聞人裕似乎冷靜了一些,坐在桌邊,明湛給他倒了一杯茶。半晌,方反應過來,皺著眉道︰「你們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明慈搖搖頭,攏了攏頭發,坐在他們身邊,道︰「沒事啊,你先說說你到底怎麼了?」
聞人裕仔細想了想,似乎有些懊惱,道︰「我們中招了。」
「怎麼?」
崖上分別之後,明湛和明慈分別在木伯屋里逗留。聞人裕和李玄夏青雪花四人在山頭上下竄了一圈,最後雪花纏著李玄到李玄家里去拿了官氏珍藏的幾壇酒出來喝。
之後,竟都醉了。聞人裕竟醉得不輕,完全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最後一個念頭就是記得官宛嬌找了來,然後吩咐婢女把眾人送回去。李玄似乎還發了脾氣。聞人裕脾氣最好,又憐香惜玉,大著舌頭勸了兩句。後來……
後來的事情他就記不清了。可是醒來之後,他卻睡在了李玄房里……和官宛嬌一起。官宛嬌披頭散發,看樣子已經昏了過去,滿身淤青,眼角尤有淚痕,似乎是被人狠狠地蹂躪過一番。而他自己……
一番話說得眾人都變了臉色。明湛低斥道︰「好鞋不踏糞臭你平白去招惹她干什麼何況今夜方經過大戰,你們就掉以輕心一個個都喝得醉死過去,真是不知分寸」
聞人裕懊惱道︰「我怎知道會發生這種事……那也不知道是什麼酒,喝了竟會醉得如死了一般」
那幾壇子美酒,明慈倒是听說過,說是官宛嬌的陪嫁,天下至醇至烈,至清至冽。是采至純至美的的原汁,養在鬼府的至陰之物上,用陰氣滋養百年。俗話道物極必妖,這幾壇子酒,用的是至純的原料,養著的是至陰的鬼氣,早就有了精魄,可以稱為酒妖。
官宛嬌出嫁之後,便帶了過來。這幾壇酒的名聲很大,甚至大過那官氏鬼府。不成想昨晚他們幾個混小子竟去扛了出來,幾個人喝得精光而能把幾個金丹灌成這樣,也著實稀奇。
聞人裕雖然浪蕩不羈,卻從來是個有分寸的人。這滿山上下除了明慈雪花,就沒有哪個女修不暗戀他的,他走到哪兒也都引來狂蜂浪蝶一片。但他私底下從不做那齷蹉的勾當,明面上更不可能。怎麼看他都不是那種招惹兄弟妻的人,何況才剛剛結拜
難道那酒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讓他獸性大發了?
明湛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半晌,道︰「收拾干淨了沒?」
聞人裕皺眉道︰「收拾是收拾干淨了的。」
明慈冷冷地道︰「我看沒那麼簡單。大哥他們在哪兒,你去看過沒有?」
聞人裕一怔。
明慈道︰「那酒,就你們喝了?」
「還有如君,春林,金鈴,和吳選玉。」
明慈想了想,道︰「先出去看看他們在干什麼。裕,如果官宛嬌的人來找你,你一定要來告訴我們。不管是為了什麼事」
聞人裕剛才是慌亂得找不著北了,此時方才慢慢冷靜下來,低頭想了想,道︰「好。」
言罷他就和明湛一前一後地出去了。
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明湛先回來了,披了一身夜露,道︰「青、雪花和玄都醉了,都在一處。吳選玉等人無恙。」
言罷又皺眉,道︰「邪了門了,難道這酒專治金丹不成。」
明慈突然覺得脖子那一塊有些癢癢,不禁伸手撩開衣襟撓了撓,雪白的鎖骨就露了出來。明湛突然眉心一跳,只覺得自己腦子里有根弦,就這麼繃斷了。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撲了過去,把明慈強抱了起來。明慈大驚,忙伸手去推他的腦袋︰「你干什麼?」
低頭一看,只見他目中有些不對勁,氤氳的滿得像是要溢出來,呼吸急促,面色潮紅。明慈起疑,欲再看清楚一些,孰料就被他拋到了床上。他也迅速傾身壓了上來。
「……哥,哥冷靜一點」
她拿手去擋,卻是擋不住他,他一聲不吭,只用力把她按住,喘息聲一聲重過一聲,灼熱的汗水滴在她身上。
明慈漸漸軟了下來,只勉強去推他的腦袋,喘息聲也很重︰「別,先起來……」
明湛充耳不聞,俯身吮住她的嘴唇。幾乎是用撕的撕開了她蔽體的衣物,她雪白的胸乳已經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在燭火之下分外誘人,激蕩著她的體香,令人目眩神迷。
「 當」一聲,是聞人裕自進了門來,猛然撞到這麼香艷的場面,大驚失色,一腳踢翻了花盆。
明慈尖叫︰「出去」
聞人裕手忙腳亂地退了出去,「 」的一聲用力關上了門。不多時,便听到里面傳來一聲女音的悶哼。然後是一片混亂的嘈雜之聲,隱約可以听到女人壓抑的聲音,和男人放縱的喘息。
他站了半晌才回過神,然後就開始覺出不對勁。
明湛自制力一向極強,雖然偶爾放浪,但那都是因為他覺得不需要約束。他從來不會在不應該的場合做不該做的事情。那麼,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等了多久,里面的動靜漸漸靜了下來。聞人裕正待松一口氣,卻听到里面突然又激烈了起來,頓時無語。
突然听到里面明慈竭力地叫了一聲︰「裕」
而後不待他有反應,就听到一陣什麼東西「乒令乓啷」倒成一團的聲音,明慈又叫了一聲︰「裕」
聞人裕破門而入,只見明慈身上松松垮垮地套著一件不知道是誰的外袍,正騎在明湛身上,手里緊緊地拽著一根繩子,而明湛正掐著她的脖子,兩人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整個房間已經一片混亂
明慈誓死不肯放手,死死綁著明湛,只從喉嚨里發出幾聲不完整的聲音。聞人裕迅速發現了明湛的不對勁,連忙上前幫忙。
孰料明湛突然狂性大發,猛的一下威壓爆射
聞人裕正待靠近,就正遇到明慈被明湛全開的威壓震飛了出來,他連忙伸手將明慈接住,兩人一起「 」的摔到了桌子上,桌子一下被壓塌。
耳邊「乒令乓啷」的聲音響個不停,桌子,床,甚至附近的小凳子,都被明湛的威壓震塌。聞人裕用胳膊護住身上的明慈,威壓全開抵擋。待身邊的東西都落了下去,他奮力地支起身一瞧。
明湛從亂七八糟的床鋪里爬了出來,身上的袍子也亂七八糟︰「慈,妹……」
他雙目殷紅,額角青筋曝露,仿佛極其痛苦,向前踏了一步,又生生止住︰「慈妹……」
聞人裕心中又驚又駭,完全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明湛的樣子看起來怎麼好像突然失心瘋了一樣?
不待他多想,身上的明慈已經一下跳了起來,手里抓著一根旁邊的崩短的桌子腿,豁地一下揮了過去,正砸在明湛腦門上。只把他砸得一個踉蹌。
聞人裕暗道不好,對付明湛那身威壓全開的皮肉,就是一般凡人兵器都不見得砍得進去,何況是這麼一根木棍
果然那棍子都斷了,明湛一伸手就抓住了靠近的明慈,絲毫不受影響。兩個人迅速扭打成一團。
聞人裕大急︰「湛?湛」
明慈只覺得快被這畜生掐死了,竭力抵抗竟是分毫也撼動不得他,眼前漸漸發黑,霜氣在指尖時凝時散。
聞人裕最終下不去手打人,只得一把揪住明湛的後領,使了吃女乃的力氣,把他們兩個都提了起來。明湛狂性大發,正待發作,突然覺得胸口一陣陰冷的鈍痛,動作就一僵。
明慈終于掙月兌束縛,掉在了地上,捂著脖子直咳嗽。
明湛近距離內挨了霜掌,不消片刻連眉毛頭發上都凝出了霜。倒是還沒有昏過去,連退了三步,目中漸漸清明。
聞人裕連忙撲了上去,用千年妖藤將他捆了起來。明湛額角上青筋曝露,但卻似是在和自己較勁,硬生生站著沒動,讓聞人裕捆了個結實
明慈揉揉摔得不輕的小腰,真想一腳踹死他,但看他那個德行又下不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