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居閣上,公孫遷持劍拱手告辭道︰「同青霞姑娘一番辯解實乃意猶未盡,明日,明日公孫再次前來,公孫再此雖只有短短的數天,卻收獲著實巨大。」
青霞淡淡的一笑,婉轉的聲音回蕩道︰「公孫公子,你還是自己小心一點,外面很多人看著你手中的東西,其中,潛龍榜第七十六位的某人似乎也來道了此處,這是楚月城聚賢的情報,青霞就再此一告,,明日繼續。」
「好,多謝青霞姑娘相告!」公孫遷眉目之間有著一絲喜意,灼灼的眼神如要穿透簾幕直接看見里面的佳人。
月閣外,海宣喝道︰「如此狂人,豈為人子?本人為楚風鎮知府海宣,爾等是否在大楚國太囂張了?生在大楚國,為何說大楚國是非,不思為國為民也就算了,還如此誹謗大楚國之國教,我等會上報朝廷,你們就算是勢大,也休想好過!」冷眼看著台上的黑影,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啪、啪」男子居主拍著手,頭一次從下走出,一襲莊嚴的服飾,面部柔和俊美,沒有剛才那種趕盡殺絕的僵硬,完全不會有人想到此人居然就是那個說話冷然,把一伙伙人氣的吐血的男子。
「嘩然」,一群群人不可思議的看著出來的人,下的人也沒有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年輕,不過,所有人轉念一想也都明白,此人相貌只是修為高深所以才保留住的,那澎湃的元氣激蕩,可不是一個青年能夠在這階段能夠修煉出來的。
海宣神情一緊,目光死死的盯著出來的男子,心中暗自掀起了滔天巨浪,好晦澀的氣勢。該死的,怎麼江湖草莽之間如此多的強者,都是那些該死的教派。
男子環顧四周,微笑的說道︰「本人再次介紹,地榜三百七十八名強者,‘聚天益’,對于法家頗為喜歡,熟讀法家一脈,但不屬于任何教派,只是單純的喜歡。剛才閣下所暴喝的,不知閣下認為能有幾分成功讓我等不好過,還是說,閣下的官職會立刻削掉!」眼中帶著似笑非笑,嘴角露出一抹嘲諷。
淡淡的話,漫不經心的態度,讓听的人心驚不已,聚賢確實勢力龐大,一個小小的知府連上朝的資格也沒有,怎麼能夠抵住這聚賢的攻勢。有嘆息的人忍不住心酸︰「只怕這陛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以和為貴,息事寧人!」
海宣眸子帶著陰晴不定,甩袖不甘的哼道︰「匪類猖獗龐大,不要以為新月居有勢力撐腰就囂張了,到時必定有還天下一個清明之時。」
聚天益徒然冷笑了一聲,哈哈大笑,笑得是那麼妖邪的說道︰「你們官員只想著自己高高在上,匪類,一個正正經經的生意人居然被稱作匪類,皇朝歷來不禁止談論皇家事宜,也鼓勵人才發表自己的看法,難道,我等有何錯之有?」
海宣要說的話噎住了,皇朝確實不忌諱民間談論戰事和諸般事宜,于是海宣強硬的說道︰「皇朝確實不忌諱,但如此喪心離德之話,說出口不怕人心慌亂,豈不是大不敬。」
聚天益不屑的看了一眼海宣,淡淡的說道︰「好了,爾等沒有人能夠回答,如此就散了,真是掃興!」拂袖而走,顯然不想理會這小小的知府。
「慢著!」一道身影漫步走出,周圍的人直接一股強大的氣勢升起,駭然之下,身子不由自主的開始讓路,並且感覺一股燥熱襲上他們心頭。這是有修為才能感覺到的。
聚天益行走的身形一頓,徒然感覺自己的感應範圍之內出現了一股熱氣,一股能夠燒灼他血液的熱氣,心中驚駭,什麼人居然有如此磅礡詭異的氣場,居然是火熱的。沒錯,就是氣場,他感覺到的氣場。
張震岳眸子閃過一絲精光,好大氣的氣場,居然是如此熱血澎湃,這不似儒家一脈的,此子什麼門派讀的什麼書居然能夠培養出如此氣場,怪哉,看來自己是看走眼了。此子未來絕對是一個強勢人物,聚兄這下有好對手了。心中想著,望著楊元昭的目光熾熱無比。這里也只有他感受到了楊元昭的不同,絕不是氣勢,而是大儒才有的氣場。
楊元昭只覺自己氣憤無比,倒是沒有發現自己周圍的異樣,此人如此說張老秀才和自己所學的一脈,簡直是讓他七竅生煙,不管是為了什麼,他絕對不能容許侮辱儒學的人囂張,這是他內心的底限,也是那龐然大物烙印在他心中的骨氣。
「與天爭其樂無窮,與地爭其樂無窮,與人爭其樂亦無窮!」既然如此在大楚囂張,那麼他楊元昭也要爭一爭。
本不想惹事,但是沒有一人能夠說服此人,如果自己畏縮不前不敢面對的話,那麼以後心靈無法透徹,無法達到更高一層的學問。這是他心中的感覺,一種很明了的感覺,甚至他不面對的話,他的‘騰’字訣就算是找到了方法拓展第二重訣竅,也永遠無法繼續演化第三訣。
緩緩的轉過身子,聚天益自己的氣場就像是遇見了強大的敵人一樣,自動的開始張開。詫異的看著出來的青年,眸子帶著異彩問道︰「哦,小兄弟可有何事?」此子氣場如此猛烈如火,實在是天下罕有,現在看似弱小,實則潛力強大無可匹敵。
周圍,就在聚天益不由自主散開自己氣場的時候,都捂著胸口狂退,駭然的望著兩人站在正中央的地方。海宣猛的抓住旁邊看著的兒子女兒,身形狂退,臉上變幻,怎麼可能,一個文弱書生居然能夠抵住地榜的氣勢,楊元昭到底是怎麼抵抗的。
他們不知道兩人間的比斗已經不是氣勢的對拼,而是氣場的較量,氣勢、氣場根本就是兩種天與地的區別,氣勢是一人久經上位的威壓,氣場則是代表著天下的大義,就如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天下的大義就像那綿綿不絕的河流,萬古永存。
中古有諸子論道談經,彼此都想說服自己的看法正確,于是氣場出現,氣場強盛一方,壓倒氣場弱勢一方,說明此人的理論是正確的,是正義的。而弱勢一方的氣場弱于強盛的一方,則不是正統的,是偽學,是非正統的。
千古諸子樂此不疲的論道研經,甚至踏遍千山萬水尋找辯論高人,就是加強自己所述的是正確的,是正統的。于是,諸子道統教派出現。
楊元昭眸子帶著一絲冷光,笑道︰「本人楊元昭,未入門的儒門小秀才,從小都是在儒家學說長大,也一直以儒學為榮,我們就以‘亂’,來一場開局,如何?」施了一個禮儒家的禮儀,此時的他一心只看著聚天益。
聚天益心中一凜,不知為何他從楊元昭的眼中看見了不同,大概,是那身如火的氣場的原因!聚天益心中如是的安慰著自己,嘴上卻答應道︰「好,楊兄盡管說之,聚某就是喜歡你這樣求學青年。」他實在是無法把此子看作是不如他學問的,所以用起了「求學」兩個字。
頓時,周圍一片議論紛紛,‘求學’,這只有學問極高的人,達到了自己無法達到的巔峰,才會出門拜訪然後修補自己學問的不足,這種人就稱之為‘求學’,可是,一個最多十幾歲的青年,有必要讓這居主如此莊重嗎?剛才那幾人的學問已經夠高了,也沒得到這居主的贊同,此子前途未來無量啊。
楊元昭雖是讀的正宗儒家學問,但有的事情還不知道,這事情老秀才也沒有告訴他,因為老秀才判定楊元昭未來成就有限,所以也沒有跟他說這個‘求學’的意思,就是怕楊元昭知道後定不下心,想要去效仿。
就在楊元昭細細思量的時候,一張楠木的桌子由幾個貌美的女子端出,女子偷眼瞧了瞧思考的楊元昭,眸子帶著一絲驚嘆,接著緩緩退下。陸陸續續的一些吃食端上,茶,椅子,都端了上來。楊元昭恍若無物。
聚天益也很有耐心,靜靜的看著思量不透的青年,好盛的火氣氣場,越來越強了。待會看來有一場苦戰,自己的氣場似乎越來越弱了。
終于,當楊元昭回過神來,先是一愣。聚天益卻笑道︰「楊兄,請坐!」虛手一引。
楊元昭沒有矯情,踏步走向椅子,坐下,品了一口茶,視周圍如無物的道︰「亂之一字在上古由來已久,那時沒有制度,沒有律法,沒有遮羞之布,甚至沒有對和錯!」
聚天益眉頭微挑,也品了一口茶,說道︰「沒錯,繼續!
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楊元昭目光望著茶杯,說道︰「中古,諸子橫空出世,制定引導亂世走為正道,慌亂無序的天下有了制度,有了皇朝,有了道德,有了老子聖賢之師!」
聚天益眼眸沒有一絲情緒,輕抿著茶水,說道︰「這可是道家的聖賢,須知老子聖賢說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這跟儒家提倡的似乎略微不妥?楊兄,你以為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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