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華和鐘輝經由董林華一說,不禁一愣趕忙向里屋望去。(
只見油燈光芒恍惚的跳動下,丁文麗直挺挺的坐在炕上,雙眼圓睜瞪得跟核桃一樣,頭發散亂,並且不停的發抖。
鐘輝放下手中的燒酒,一個箭步沖了進去,咬了咬丁文麗,道︰「丁同學,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這時,魏國華和董林華也走了進來,看到丁文麗還無表情,臉色發青,嘴唇竟是青紫色,起初還以為是她受了過度驚嚇,才變成了這個樣子,可是仔細一看,卻又不像,當即喝令鐘輝不要使勁的搖晃她,一手撥開了鐘輝走到丁文麗的身前。
丁文麗跟隨魏國華多年,雖然膽子小了點,實在有些不適合做這個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工作,可是她對古文佔卜和文字的研究有著天生的造詣,魏國華正是看中了她這一點,所以基本上不讓她深入古墓當中,只讓她分析研究自己帶回來的古文字拓片之類的東西。並且一直把丁文麗當成自己親身女兒一般看待,此時看到丁文麗的情形一顆心禁不住七上八下起來。
他伸出布滿繭子的手,撥開丁文麗額頭上的亂發,卻見到一塊暗青色的圓斑逐漸的變得明顯起來,丁文麗一頭香汗,渾身不停的發抖,額頭滾燙的要命,雖然如此仍然筆挺的坐在炕上,身子硬的像根棍子,讓她躺下來也搬不動。(
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丁文麗這到底是怎麼了。鐘輝搔了搔頭道︰「丁同學,你別大半夜的直愣愣坐著了,怪嚇人的,你到底怎麼了倒是吱個聲啊!」
魏國華一臉凝重,腦海中驀然閃現出自己曾經讀到過的一本關于玄學咒術方面的書籍,眼前丁文麗的癥狀,卻正是中了苗疆之地的落尸咒。
落尸咒也叫做尸降,是苗疆最可怕的降頭術當中的一種,其中還有諸如人頭降,厲鬼降等等。
魏國華心中噗通的跳個不停,這也太扯了,自己帶著學生來找古墓,還沒模著古墓的門口一個人就中了這樣惡毒的降頭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怎麼著了道的?听說苗疆古老盛傳降頭,很是詭異,能讓你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形下中降,但是眼前丁文麗這降頭中的也太離譜了,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來她是怎麼被下了降頭的。
魏國華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其余兩人也是吃了一驚,都慌了手腳,「這可怎麼辦啊?」又是幫丁文麗捶背又是揉捏肩膀,亂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魏國華趕忙阻道︰「你們別瞎忙活了,只能添亂。咱們還是先想想究竟怎麼回事!」
董林華生性表面木訥,但是內心卻心細如發,皺了眉頭想了一陣,忙對魏國華說道︰「魏教授,我看丁同學這樣子多半和那個張寶栓有關!」
魏國華听後一驚,忙道︰「你是說……」
鐘輝也猜出了董林華的意思,驚奇道︰「就是那時候張寶栓去咬丁文麗的時候?可是那瘋子不是沒咬到嗎?讓我一轉給拍倒了!」
董林華若有所思道︰「也不一定非要咬到了才能落降。我記得丁同學那時候時伸出手擋來著。」
說到此時,忙拉過丁文麗的胳膊一把擼起了袖子,幾人看到丁文麗的手腕都忍不住一聲驚呼。
卻見丁文麗白花花的手腕上,赫然有五道深深的指甲印子。
魏國華心中感到極為的沉重,猶如遭到了晴空霹靂一般,「是了!原來是接觸到肉身上被下了降頭了!」
鐘輝一坐到了地上,啐了一口罵道︰「真他媽晦氣,太大意了,看來都是那操蛋的古墓,這下可怎麼辦?」
魏國華也是一肚子的悔意,他雖然知道這個古墓很是不簡單,可做夢都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幾個人心中都是異常的沉重,誰都沒有再說話,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過了良久,魏國華重重的嘆了口氣,道︰「唉!這都怪我,太大意了,事到如今還是想想該怎麼辦!」
董林華說道︰「這降頭源自古墓當中,先給那張寶栓下了降頭,後來又給丁同學落了降,依我看咱們還是要前往那古墓,說不定里邊有解除這降頭的辦法!」
魏國華想了良久,這降頭術歹毒異常,解鈴還須系鈴人,除了施術者能夠解除降頭之外,憑自己的能力根本想都別想,既然這降頭源自那古墓,看來開真要去一探究竟不可了,拼了老命也要找出解除這降頭的辦法,不然自己可如何向人家丁文麗家里交代。
想到此處,站起身來,向其余兩人道︰「明天不等雞叫,咱們就叫村支書,拿上該拿的東西,立刻前往那古墓。」
鐘輝問︰「可是丁文麗這邊怎麼辦?」
魏國華想想說︰「不能說小丁是中了降頭,這地方人很愚昧迷信,以免引起恐慌,就說水土不服生病了,找個人先照顧一下她,咱們此去要快,不然小丁可就沒救了!」
三人商量妥當,一夜沒有合眼,給丁文麗做了些無謂的照料,眼看著丁文麗臉上的青氣越來越重,折騰著總算是讓她躺了下來,可是身子骨卻越來越僵硬。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色開始蒙蒙亮了,魏國華便讓鐘輝拍村支書的門,張羅東西去了。
魏國華看著丁文麗,心里一點底都沒有,誰知道那古墓到底有沒有解除這降頭的辦法,一切都只是個未知數,可是眼睜睜的看著丁文麗等死,還不如去探上一探,根據書中的記載,中了尸降的人最多能撐六天,這還說得的精壯男子,丁文麗一個柔弱女子天知道能支持多久,越想越覺得心急,扒著窗戶向外望著鐘輝的身影。
沒過多久,鐘輝便領著幾個人手里挽著一大捆繩子走進了籬笆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