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書領來照看丁文麗的婆姨是一個寡婦,生的皮膚黝黑,還有幾分俊俏。
魏國華頗為滿意,看她善能照顧人,就放下了心來,又同村支書和那寡婦千叮嚀萬囑咐了一陣,說他們幾個人會盡快的趕回來,不管遇到丁文麗遇到什麼事,他們都要小心。
村支書是個實在人,當即胸脯拍的當當響,向*保證一定會照顧好小丁,說著就讓那寡婦開始忙活起來了,又是燒火,又是幫丁文麗打了些熱水洗臉。
魏國華心中放下心來便讓董林華接過鐘輝準備的工具替他分擔了一些,而後三個人便按照夜晚的路線向山中走去。
這一天果然如魏國華所料,太陽早早的就已經掛在了天空之上,可是太陽雖然出來的早,但是大清早的山間還是十分陰冷的。
一路上誰都沒有多話,心思都在那古墓之中,來到昨晚的山嶺之上,果然如同那大奎所說,面前有兩條路,一條蜿蜒著伸向正前方,還有一條向著右邊徑直彎了過去,顯然是隨著腳下的山嶺伸向谷底。
直到走到這里,魏國華緊皺的眉頭擰的更緊了,當下停下了腳步來,望著山嶺下的谷底發起呆來。
鐘輝和董林華見狀不禁相互對望了一眼,走了上去,鐘輝奇怪的問道︰「魏教授,你怎麼了?」
魏國華一籌莫展的說道︰「這件事我越想越覺得奇怪!」
鐘輝一時不知道魏國華指的哪里奇怪,忙道︰「魏教授,不管怎麼樣咱們都要快一點了,不然丁同學可就凶多吉少了!」
魏國華點了點頭,于是也不再多想,握著手中的木杖繼續向右邊的彎路走去。說是木杖,其實不過是一根榆樹的樹枝扒了樹皮暫時用用。
董林華心細,看到魏國華的表情,想了想一拍腦袋瓜子,若有所悟的道︰「魏教授是說如果那是處秦漢墓的話根本沒有理由會出現降頭這種歹毒的咒術!」
董林華雖然想到了這些,可是二人已經走得遠了些,听不到他的話了,于是急忙趕了上去。
原來魏國華所疑惑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降頭蠱術來源于泰國,他是將泰國的降頭和雲南一帶的閩(門字頭換成病字頭)術相融合成為了一種新的降頭術,可泰國的歷史滿打滿算,掐著指頭都能數的過來,哪能在中國秦漢的時候便有了這樣厲害的降頭術?
這個疑問一直深深的困擾著魏國華,看來只有到那古墓之後才能知道了。
這條岔路一路向下延伸,越向下走就越是泥濘不堪,魏國華手中握著木杖,緊緊戳著黃泥,一步一挪的向下走著,其余兩個人也是十分的小心,一不留神間,就可能連滾帶爬的滾下山坡,不被摔死也會被摔個筋碎骨折,三個人行走的十分緩慢,每個人都是出了一頭熱汗。
土嶺沒有多高,漸漸地,土嶺下雜草叢生,一片密林盡在腳底,三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下去,沒過多久便埋在了齊膝的荒草當中。
來到了谷底,三人喘了一陣,禁不住抬頭望去,只見四面盡是土山,有二三十米高低,形狀不一,如同幾只巨獸將三人團團圍在當中,每個人的心中這才知道坐井觀天是個什麼滋味。
此時望天,天呈一個巨大的橢圓形,猶如一口巨大的天井將三人罩在當中,沒想到這谷底的溫度又和山嶺之上大相徑庭,很是溫暖,並不顯得十分陰冷。
魏國華害怕草叢里有毒蛇出沒,將手中的木杖掄的渾圓不斷的撥開面前的雜草,不時便有不少的灰毛野鼠受了驚到處亂竄一氣,奪路而逃。
草叢布滿了整個谷底,前邊便有不少高大的樹木接連成片,有的甚至生長在四周的土嶺之上,如同列兵一般排列的甚是整齊。
來到了樹林當中,卻有不少桐樹當先羅列開來,一字排開,將本就陰暗的谷底遮的密不透風,光線更是隨之一暗,如同進了傍晚。
魏國華瞪大了眼楮,極力的尋找大奎所說的那棵老槐樹,卻到處都不見有槐樹的影子。
這片山林雖然不大,可是三人埋在這麼高的雜草當中,要想找到一棵槐樹也並不太容易,鐘輝想了想說道︰「魏教授您先別急,你瞧我的!」
鐘輝說完,左右環顧一圈,盯上了一棵茂密筆直的桐樹,當即一陣風似地奔了過去。
這株桐樹生長的極為高大,只因為山谷里的樹木都需要陽光,所以拼了命也要長得高一些,才能得到自己所需要的些許陽光。
鐘輝站在這棵桐樹腳下,向上望了望,然後對著自己的手心唾了幾口唾沫,搓了搓手,掄開了胳膊,扣住桐樹疙里疙瘩的樹皮,手足並用向上攀了上去。
魏國華和董林華感到樹下邊,魏國華連忙叮囑道︰「小鐘,你小心點!」
鐘輝手腳不停,口中卻答道︰「魏教授你就放心!」
說話間,蹭蹭的一陣猛攀,又是數米由于,只見鐘輝那本來就瘦長的身形,猶如一只矯健的長臂猿,還真是攀爬的能手,也難怪,這家伙小的時候就自己攀上了十米高低的樹,這棵桐樹雖然還高了些,可是根本難不住他。
不一會,鐘輝的身影便越來越小,一會的工夫就夠著了桐樹枝繁葉茂的枝椏了。
鐘輝扭動著身子,左左右右的看了一陣,找到了一根粗壯的分支,從樹干上輕身一躍,一坐了上去,那樹枝選的極為合適剛剛好能夠承受住他的體重,只是略微的晃了晃,便沒有動靜了。
鐘輝坐在樹枝上,抬起一只手橫在眉骨上,撅著嘴,好像還在哼著小曲,顯得十分的輕松。而後便探著腦袋東張西望起來。
魏國華和董林華耐著性子站在樹下邊,焦急的等待著。
樹上的鐘輝看了好一陣,就連魏國華兩人的脖子都抬得算了,忽然听到他大喊︰「魏教授,我看到那邊一里多遠的地方,有個大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