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味道和你身上的很像呢……」
「什麼……」
這時,手機的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一次。兩次。三次。
帶著可怕的執著。
「為什麼不接?」
男人的話語里隱約中透露出決絕的寒氣。那是從未有過的。
唐安把手伸進衣袋里,掏出電話,按下通話鍵。
「喂——」
「是我。」
只是簡短到不能再簡短的話語。然而,她已經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對于他是怎麼知道自己手機號碼的,也沒有感到詫異。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一瞬間。周圍的一切都不復存在。已經失去思考能力的大腦里只剩下那個人吝嗇的兩個字。
是我。是我。是我。是我。是我。
「……有在听嗎?」
從微微的暈眩中回過神來,才遲鈍地回答,「有……」
那個人的聲音異常的平靜。(請記住的網址.)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唐安握著電話,安靜地听著那個人把醫院的地址告訴她。
「記下來了嗎?」那個人的聲音通過電波,奇妙地傳達了過來。
唐安點了點頭,爾後意識到那個人看不到,連忙回應,「嗯……」
「那個人是誰?」
唐安抬起頭,望進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終于記起自己身在哪里。
掛掉電話,就像關掉了和某個特定地點相連的無形的開關。
「花店打來的……有急事要我立刻回去……」謊言順理成章地說出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謊,下意識地把那個人有關的事情定義為秘密。
「是嗎……那你回去。」男人異常的平靜,沒有了平時的無理取鬧。
一切都顯得不尋常。
然而她再也無暇顧及。那個人所在的地方。那個人的傷。那個人的聲音。
現在她在意的只有這些而已。
從男人的家里出來,然後直奔那個人所在的地方。
看著眼前獨立病房白色的門板,要敲門的手卻猶豫了。
只要踏進去,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會白費的。那個人又會名正言順地入侵她的世界。
她只是想要確定他好不好而已。只要看到了,她就會走。然後,她還是原來的她。她還要去給信陽媽媽買那個包包。她還要想第一個情人節要給信陽送些什麼禮物。
是的。只是這樣而已。
唐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微微顫抖著的呼吸稍稍平靜下來。敲了敲門,門內立刻傳來一聲回答。
「進來。「
門把轉動的聲音,在安靜的醫院里,顯得分外的清晰。
在唐安推開門的瞬間,房間里所有的人都停了一下。
「……唐唐?!」鄭立宇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有點愣然地走到唐安面前。
「宇少爺……」縱使她已經不再是炎家的下人,卻依然保持著這個稱呼。就像是烙印一般,刻到了皮肉里。
鄭立宇慣性似的想要拍拍唐安的頭,卻突然發現,唐安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女孩子伸出去的手只能在空氣中停留了一會兒然後尷尬地收回來。
「怪不得,剛剛我們過來時,他一臉不爽。」鄭立宇回過頭,對著床上的人抱怨。
「喂——你是什麼時候找到她的?!」炎少風一開口就帶著難掩的暴躁,卻是向著床上的人。
唐安終于發現房間角落的炎少風,「少爺……」
然而,炎少風卻是把臉轉向別處,沒看她一眼。
然後。是那個人。
「阿風,我們出去買點吃的東西。」鄭立宇拉著炎少風就要往門外走。
「為什麼?!叫他秘書去就行啦!」炎少風立刻否決掉鄭立宇的提議。
「喂——不要忘了,是你打賭輸了。」
聞言,炎少風回過頭,狠狠地丟下一句,「你等著我回來!」這次是向著唐安的,然後跟著鄭立宇出去了。
一瞬間。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他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