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睜開眼楮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她慢慢得起了身,撩開了自己眼前幾縷凌亂的發絲,好像想起了什麼,急忙往門外跑去。
客棧外空無一人,沒有嵐熟悉的身影,而昨晚就在自己身邊的龍璃也不知去向
出奇的安靜,好不容易有了的一些依靠,如今又一個個離去,即使此刻的時間已經是早上,陽光已經透過破舊的木門,照射在虞姬那有些疲憊的身軀上。她卻感不到一絲溫暖。
她靜靜的坐在先前嵐所坐的破木凳上,明明早已覺得肚子有些餓了,卻無論如何都吃不下了。
直到突然一陣劇烈的聲響,仇少爺推開了那早已破爛的客棧門,一扇甚至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仇少爺喘著粗氣,顧不得地上的那扇木門,說道︰
「那群山賊,山賊打下山來了,發瘋的屠殺著村民,說是要給自己老大們報仇。」
虞姬不由得眼前一亮,原本虛弱無力的身子也不知哪里來了力氣。
「報仇?那說明嵐成功了?那嵐人呢?你有沒有見到他?」
虞姬毫不在乎山賊已經殺進了村里,此刻她更擔心對自己最重要的那位,嵐。
「都什麼時候了,趕緊快跑吧。要是嵐現在在,也不會讓你在這里發呆的。」
仇少爺將眾人的行李匆匆打包,又叫上了了沉默不語的沈磊,將最重的那個包丟在了沈磊身上。也顧不上結算眾人的住宿費,拉上了虞姬的手就跑。
剛剛跑出去沒多久,就可以听見沖天的喊殺,和淒厲的慘叫。就如同那晚安城慘遭屠戮一般。
只是這次的劊子手變成了一群山賊,而受難的,依然是那些手無寸鐵的村民。
手無寸鐵有諸多不利,其首就是百遭欺凌。
有些村民逼不得已只能反抗,拿起了鏟子,菜刀,甚至是殘破的掃帚進行抵抗。
但是這些基本可以說得上是毫無武裝的村民,又如何是那些殘暴以及殺人不眨眼的山賊的對手?更何況他們報仇心切,早已殺紅了眼,那些抵抗的村民反而激起了他們更多的殺意。
五角村的人口早已為數不多,恐懼的村民被追殺的四處逃竄,而對村里地貌不熟的虞姬等三人,很快就被混亂的村民沖散。
等虞姬回過神來,自己早已是孤身一人,身上的包裹里只背負著那兩把與她和嵐出生入死的天泉以及地火。
周圍都是村民的尸體,許多人的臉上都帶著生前那深深地恐懼,偶爾也能見到一些山賊的尸體。
虞姬拔出了自己背後的對劍,縴細的雙手早已布滿了汗水,濕滑的手幾乎快捏不住對劍,她不由得將對劍握緊。想讓自己保持鎮靜。
傷痛會隨著時間消除,疤痕經過一段時間也會逐漸消退。
但是無辜者,親人們的鮮血所留下的印記卻永遠無法抹滅。虞姬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出逃的那一晚,無助的自己要不是在自己長兄等人的死命相救,恐怕自己也早已香消玉殞,甚至更糟。
嚓, 嚓。
身後不遠處傳來的奇怪響聲,將虞姬拉回殘酷的現實。
她轉身後頭一看,一個山賊真將一個奄奄一息的村民頭顱劈下。而那山賊似乎也注意到了虞姬的存在。
那山賊很久沒看到過虞姬這樣的妙齡女子了,更何況即使有,大多數也被老大們逐一玩弄致死。根本輪不到他們這群底層。
而現在一個老大失蹤,另一個和昨日那個不知名的刺客一起掉入了懸崖,這次只不過是借著報仇的口號,各取所需而已。
山賊的口水就快流淌了出來,但他也沒有叫出聲。深怕自己一吼,就引來無數與自己無數「同伴」一起分享自己發現的美食。
他舌忝了舌忝舌頭,將自己早已破損不堪的斧子拔出,顧不得上面沾染的粘稠液體,向虞姬沖去。
山賊的頓時爆發的速度,一路上踩踏著尸體,他打算用那粗糙的斧子將虞姬一擊擊暈,更本就沒注意到那羸弱的女子手上所握著的細劍。
「哈哈哈」那山賊終于看清了虞姬姣好的面容,潔白的皮膚。他不由得笑出了聲。
啪擦。天泉輕易的切碎了那山賊的右手,隨即地火直接刺入了那山賊的月復腔。鮮血噴涌在虞姬昨日剛買的布衣上。將其染紅。
虞姬的左手已經被山賊的蠻力震動的發麻,緊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喊出疼來。
隨著右手地火從那山賊的月復腔拔出。虞姬不由得喘其氣來,沒想到只是區區一個山賊,就耗費了如此之多的體力。
失去血液倒在地上的山賊並沒有馬上失去生命,即使此刻他早已奄奄一息。他一只手緊緊的抓住了虞姬的腳踝。
即將死去的人會爆發出可怕的力量,虞姬身體本來就不強壯,就被這樣狠狠的一扯,失去了平衡。
柔軟的身軀踫撞在堅硬的地面上,虞姬根本沒反應過來,也沒法做出任何保護性的動作,這下是摔得實實在在了。
膝蓋立刻傳來的痛楚,先著地的右身一側也傳來劇烈的疼痛。一時眼淚也止不住留了下來。
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那山賊用盡了最後一口氣,將虞姬摔倒在地上後,也很快的咽了氣。
虞姬緩緩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右側的膝蓋被地面敲的生疼。而自己整個身體也承受了巨大的痛楚,好不容易才爬起來。
剛才的聲響不算上很響,但也足以引起周圍人的注意,很快就有不少山賊聞聲而來。很快就發現了那邊踉踉蹌蹌的虞姬。
就如同一群饑渴的狼看見了久違的獵物一般。將虞姬所有的出路圍的死死的,許多山賊甚至放棄了自己原本追逐的獵物。
「呼,呼。」虞姬身上的每一個關節都在掙扎,每一個傷口都在抱怨。
可惜啊,難道到最後也看不到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