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終究無法看著那些山賊互相殘殺,他匆匆的月兌離了那個絞肉場一般的活人地獄,一路小跑著往夏諾雅藏身的地方跑去。打算趁著山賊一片混亂的時候,帶著夏諾雅一路跑回到山腳下的五角村。
「夏諾雅,我回來啦。」嵐到了事先越好的踫頭處。卻不見夏諾雅的身影。心里不由得一緊,那些山賊如果單個出現的確不是什麼問題。但是手無寸鐵的夏諾雅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根本無法抵抗窮凶極惡的山賊
「夏諾雅!」嵐吼了起來,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腳附近的有點點的血跡。
果然是遭到襲擊了麼。果然是太低估了那些早已經是散如一盤散沙的山賊。夏諾雅,你千萬別出事啊。嵐開始跟隨者血跡的方向跑去。
正當嵐跑到一半,卻听到了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在不遠處叫道。「是嵐嗎?你千萬別過來!」
那聲音的主人自然是夏諾雅。嵐放眼望去,去看見夏諾雅依靠在一棵樹上,手緊緊地按著自己的肚子。
「難道是受傷了?」嵐看著附近的草叢,都有星星點點的血跡,好在鮮血並不是很多,不會有任何致命的可能。但是如果一直這麼流淌下去,一定會引來食肉的野獸。
「我沒事,你千萬別過來。你要是過來。我馬上死給你看。」夏諾雅狠狠地盯著嵐,就好像是嵐傷害了她一般。
「不行啊,夏諾雅,你在流血。如果不包扎傷口你會失血過多的。還會引來那些山里的食肉動物。到時候就不好辦了!」嵐很是焦急,也顧不得夏諾雅語言上的阻攔,撥開了身邊的草叢就往夏諾雅身邊走去。
夏諾雅見嵐逐漸靠近,手足無措之下就隨手抓起一把塵土,往嵐臉上撒去。嵐一時措不及防,被撒的灰頭土臉。再那里不停地咳嗽,眼楮也一時迷糊了,什麼都看不清楚。
「你干嘛啊夏諾雅。是我啊。那幫山賊早就混亂成一片,廝殺在一起了。」嵐以為夏諾雅吃錯了什麼藥劑,陷入了幻覺。將自己視作了什麼可怕的動物或者山賊,不讓自己靠近。
‘「我知道是你啦,嵐。」夏諾雅見嵐被自己弄了滿臉泥土,也有些不好意思。語氣也有所緩和。只是將自己的身子背了過去,不讓嵐靠近。
「你,你到底是怎麼了。那里受傷了,出了這麼多血,我趕緊幫你包扎一下」嵐撕下了了身上一塊較為干淨的碎布,準備為夏諾雅包扎。但是他卻有點奇怪,因為他沒看見夏諾雅周圍有什麼山賊,也沒有什麼凶猛的野獸,不可能是她自己弄傷了自己吧。
「我沒怎麼。只是,只是受了一點小傷。暫時不能動。你別管我。一會就好了。」夏諾雅依舊不肯轉過身來,又將自己拿及腰的長發往後擺弄了一下,遮住了已經紅透了的耳朵。又說道「我自己是個大夫,可以解決的。嵐你放心吧。」
「我知道是大夫,能處理好自己的傷口,可是如果一會又什麼野獸來了怎麼辦,或者是山賊追殺到這里,你豈不是很危險?」嵐看夏諾雅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打算帶她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至少嵐認為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該呆在這個危險的地方了。
夏諾雅見嵐說的有理,也不好做反駁。她略微轉過頭,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嵐,又往下看了一看,輕輕地說道「嵐,你轉過頭去。把我背下山去吧。」夏諾雅提出了一個要求。
嵐見夏諾雅終于同于肯離開,也不問為什麼要這樣。他就轉過身去。等待夏諾雅爬到自己後背上。很快夏諾雅那輕盈的身體就躺在了嵐的身上,比起背著夏諾雅爬山壁那次。夏諾雅並沒有緊緊的抱住嵐。只是用遷徙的手臂勾住了嵐的肩膀,整個人癱軟在嵐的身上。
「別跑,我們慢慢走下去。」夏諾雅在嵐的耳邊耳語了一句。好似她根本不在乎自己還在一座布滿山賊的山上。
嵐知道自己拗不過夏諾雅,也不做反抗。只好背起夏諾雅慢慢地往山下走去,他盡量的放慢了腳步。俯低自己的身體,希望借此減少被山賊發現的概率。
天色由于夏諾雅的那一個折騰,逐漸已經暗淡了下來。山路變因為夜色變更加難走了。不時還容易踩上很難發現的小石子,有時差點一個踉蹌就背著夏諾雅滾下山去。不得已只能暫時停止了下山的腳步。
正當嵐思思索著如何在天完全暗淡下來之前趕下山去。卻發現不遠處的前方一片火光沖天,他險些以為山賊帶著火把來追殺自己了,剛想起身,卻被夏諾雅按住了。她指了指火光的來源地,又捂住了自己的眼楮。嵐這才恍然大悟。
先前的山賊營地就如同閻羅王的地獄一般燃燒了起來。整個山寨陷入了一片火海,火海里甚至還可以清晰可見幾句焦炭一般的尸體,散發著惡臭的黑色濃煙。而夏諾雅卻閉上了自己的眼楮,不願意看那副可怕的場面。
那些人都是被她自己的「解藥」所害的。整整一個山寨,一百多條人命,竟然在眨眼之間。被這一股熊熊的烈火,焚燒殆盡。即使她閉上了雙眼,也止不住自己眼淚不停地流下。樸次樸次的眼淚滴落在嵐的肩膀上。
明明為自己的師父報了仇,她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