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止住老爹的嗦,白玖立刻轉移了話題︰「奇怪……為什麼林牙收不到我的傳信?」
白華音笑容不減︰「或許你的朋友設了結界,跑去其他地方了。」
「不會。」她卻篤定的否認,「你說剛才他幫我擋天譴,現在天譴結束,怎麼他也沒有出現?他雖然有些不著調,但平時還是很靠譜的,我倒是擔心他出了什麼事……」
「他那麼機靈,怎麼會出事……」
「爹爹,」白玖驀地直盯住白華音,「你剛才見他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對吧?」
她心底有股直覺,一是直覺林牙就在附近,另外便是相信自己的判斷。
白華音微微一怔,依舊溫潤如玉的微笑,只是臉色稍微變了變︰「我是見過他,不過他跑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爹爹你騙我。」白玖卻松了一口氣,微微的笑起來。
「哪里有……」
「雖然這麼多年沒見,但爹爹你還是老樣子,只要一說謊,就會情不自禁的眨眼楮,你已經露餡了。」
「呵呵,怎麼會?」白華音眨眨眼楮,矢口否認。
白玖無奈,嘆道︰「爹爹,林牙到底去哪了?你快告訴我,我與他告個別而已,又不會怎樣,我願意跟你回去,自然不會再改變主意。」
「真的沒有,不信你找找,他跑的很快,方圓百里,都不見他的影子了。」
白華音悠然自在道,安靜垂落的衣袂卻突然飄起了一下,旋又落下。
這下露餡了,白華音尷尬的扯扯嘴角。
「袖子里是什麼?」白玖果然留意到這個細節,質問他。
「是個法寶。」白華音不得已把竹笛拿出來,遞給白玖,「小九,你喜歡,爹就送你,既可以做樂器,也可以做武器,外形美觀大方,質量經久耐用」
白玖結果笛子,晃了晃,又湊到耳邊听幾分鐘,才慢吞吞道︰「林牙是不是在里面?」
「小九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白華音干笑。
白玖卻笑不出來,親情固然可貴,但友情亦是必不可少的,尤其認識林牙以來他們出生入死,互相把對方當做最可靠的伙伴,現在卻是親爹出手把他囚禁,她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
「爹,為什麼?」
她張口低聲問,清雅的嗓子蘊了幾分不情願,父女重逢,沒料到矛盾就這麼快發生了,而且白華音很顯然不打算化解。
「小九,這件事和你沒關系,只是沒想到這麼巧,我本來就是出來找林牙的,而他竟然是你的朋友……」
「你要帶他去哪里?」白玖眯眸,語調微冷。
「我和他父親打賭輸了,按照賭約來帶他兒子回去,他不會有危險的,而且回去正好和你作伴,小九,你就乖乖的听……」
「爹,可是他不願意。」白玖靜靜道。
白華音一怔。
「怎麼放他出來?」白玖開始擺弄竹笛,等待回答的同時也試著灌注妖力,但因為剛度過天譴妖力所剩無幾,另外太多她也怕傷到林牙。
竹笛沒有半分反應。
「不可以,小九。」白華音道,「我和晨光兄已經約好,無論如何也要帶他回去,就當是爹爹對不起你,但你先不要管,帶他回幻靈仙境後,是走是留都由他做主,如何?」
白玖皺眉,悉心研究竹笛的用法。
「小九……我保證他在里面不會受傷,听爹的話,我們先回去,一切都好說,這幾百年爹爹一直很想你……」
「小九子欽的墓在幻靈仙境幾百年了,你不想去看一看?就當是為了子欽,先別管林牙,我們回去吧」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倔啊,小九,呵呵……」
白玖終于抬起頭來,對著白華音安靜的笑了笑,倏地一抬手,「啪」一聲把竹笛摔了個粉碎
一股青煙升起,林牙就從青煙里掉了下來︰「哎喲我去」他摔了四腳朝天。
「快走」白玖反應迅捷,直接拉住林牙把他從地上拖起來撒腿就跑。
「老東西你竟然暗算我看我……」
罵聲漸遠,白華音對著笛子碎片發呆,竟然沒有去追。
奔跑了一陣,見白華音沒有追上來,白玖松口氣,心口堵了塊石頭一般,說不出的難受,但以她現在的心性,她也只能這麼做,撒嬌耍潑什麼的,早已經落伍了。
林牙猶在憤憤的罵。
「老家伙,我好心勸他躲遠點,他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也就罷了,竟然還誆我,趁我不注意暗算我法力高強還不敢來硬的,盡耍些小手段對了白狐狸,他說幫你擋天譴,擋了沒有?」
「擋了……」
「那還差不多,總算干了件正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跟他一般計較了,以後見一次打一次,打不過我就罵老東西了不起了呢,哼白狐狸,你知道他是什麼妖怪不?」
「九尾狐。」白玖面無表情。
「噗……」林牙不小心噴了,忙道,「真不愧是九尾狐,果然聰明狡猾,和你一樣……」
「那是我爹。」白玖繼續冷冷補充。
「……令尊真是法力高強道行高深,是難得一見的九尾狐高手啊那舉手投足的氣質世間罕見,就連一顰一笑……」林牙自己都快吐了。
「行了」白玖不忍心看他遭罪,打斷他道,「你先躲遠點吧,我爹要抓你回幻靈仙境。」
「哦……他為什麼要抓我」林牙恍然答應,旋即回神,跳腳大叫,「我又沒得罪過你們九尾狐難道我平時欺負你,你還要去卑鄙的告狀,白狐狸?哎呀我真是錯看你了,枉費我對你用心良苦……」
「閉嘴」
忍著一巴掌把他糊在地上的沖動,她咬牙解釋,「和你的家族有關,似乎是你爹讓我爹來的,他們之間有什麼協議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就算我爹帶不回你,也會有其他人來帶你回去的。」
林牙听的一愣一愣,搖頭感嘆。
「真復雜,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我跑了誰來管你?」
「我要去找爹爹,不用你擔心,你先顧好自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