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這是墨公子發來的信件。」殿內,一個內侍遞上牛皮紙封。見太子首肯,用刀利落劃開,掏出信紙送到跟前。
太子洛粗略瀏覽,大笑,把信紙拍在書案上︰「這個墨筆!居然要求本王有事可以召見,不住太子府。還說跟我商量,這是商量的口吻嗎?」
內侍察言觀色,未見太子怒意,于是請示︰「那,殿下的意思是……」
「準了!」到了這里只會加強防備,不如放她在那邊,嚴密監視。自己才能盡快獲取想要的結果。
內侍應聲喏,但未離去。
「還有什麼事嗎?」
「這……」內侍猶豫著,不知該怎麼啟奏。
「說吧。」太子揮袍。
「啟稟殿下。我們派去九華寺的人被打傷了。」低低彎腰俯身,生怕太子一個怒火便殃及池魚。
「怎麼回事!」太子豎眉厲眼。
「近幾年來九華寺一直都有幾股勢力同時盯著。因為,因為探听不到虛實又一直相安無事,所以並未上報……」一滴冷汗落地。
「前幾日又一派加入,與我們這邊起了摩擦,對方武功高強,所以、所以吃了虧……」聲音已經低到不能再低。那幾個盯梢的手下已經被他罰過了,但願能讓太子消消氣。
太子盛怒難免。不知所謂,連他的人也敢動!
不過他可不是莽夫。細想,九華寺何德何能,僅憑一個井空就能吸引這麼多注意。
可疑可疑……
「傳令下去。徹查對方是何來歷,連著其他幾股勢力一並查明。明天日落,得不到結果就不必回來了。」
「謝太子恩典!」內侍連連磕頭,松了一口大氣。不殺就是最大的恩德。
待內侍退走,太子負手望遠,眼里的光時斂時利。
身邊這群臥虎藏龍,不揪出來還真是如鯁在喉。
死令發出,經一夜不眠深查,太子手下的探子幸不辱命。第二天,午膳剛撤,一紙情報遞到太子手中。
而此舉攪得四面不寧,風聲暗起。
最先有反應的是詩織山深處。
「公子,有人查我們。」
「跟著來了?」
「沒有。他們的目標不止一個。」
「自己惹的事自己收拾。」
「是。」
石府內,有人低聲傳話︰「被人查出來了。對方是誰不得而知。」
依舊是女人陰沉狠厲的反應︰「不論是誰,你只管給我抓緊時間。接下來的日子,你去替你妹妹。記住!不許節外生枝!」
剛剛準備啟程去往越嶺邑山的馮二爺幾乎同時得了消息。左思右想覺得不妥,吩咐下去︰「不到萬不得已,別輕舉妄動。」
而最後一處的幽徑曲道,一個神秘男子亦听取同樣內容。他合上最近不離手的折扇,修指捏一枚黑子,落盤。
「不怕他查,就怕他查不著。」自信得要死的語氣。
太子自手中紙面上抬頭,心里驚疑不定,面上不顯絲毫。這算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內侍站在一旁,見太子半天不語,自己也忐忑不安。
你猜怎麼著?這一查事小,居然讓他查出幾方盯著的人不是井空,而是另有其人。
細細咀嚼那個名字,太子洛居然漸漸模到些頭緒。
紙上最末寫著的正是︰系石府三小姐——石沁蘭。
一個小和尚撤走碗碟。另一個捧了泡好的茶進來。
茶水清湛蘊香。井空邊喝邊搖頭︰「茶就是好,通透。不像人,心思多,盡會惹事。」
時間又到了夏尾秋旬。要不怎麼都說多事之秋呢。
實則,五年,一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