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雙手緊緊按在床板上，她幾乎已坐不穩。頭疼襲來，月復中一陣抽緊，伸手捂緊肚月復，手足冰冷。
「這孩子……是保不住還是皇上不想要？」
他看到她垂了眸，凝向自己的肚子，細瘦的小手緊按在月復上。
有什麼斥滿了整個胸臆，他竟然無法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狠狠闔了闔眼楮，他咬牙道︰「保不住……。」
「嗯。」不論他說的是真話或是假話，心房還是狠狠的一抽，十一笑了，捏了捏肚子，低聲道︰「龍離冽，我想要他，可是我知道自己要不起。就算今天保住了他，在那之後你還是會賜我一碗落胎藥。」
「嗯，保不住就保不住吧。」她鼻子一酸，淚水直直從眼里跌下手背，喃喃道︰「沒有最好，沒有最好。」
剛懷上的孩子，到今天也沒多少天，還那麼小，沒有成形，若是她早知道，或者就不會這樣急著去為龍離冽煉藥，這樣，她的孩子就不會這樣脆弱。
不，不對。或許……就算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遇上龍離冽那樣的情況，她可能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因為那時候在她心里，龍離冽值得。
可現在……她覺得，他不值得，不值得了。
她心中悲痛，突然想求龍離冽救救她的孩子，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下。
房間一時死寂。男人的沉默……十一冷冷一笑，她的心便也像這安靜得讓人害怕的房間，瞬刻全數死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鼻頭那股酸痛再也無法抑制，她只好把臉掩進膝蓋，咬著手腕，不讓哭聲逸出來。
皮肉破了，血滑進嘴里，口腔咸咸的，可是依舊止不住聲音。
龍離冽遠遠的站著，袖里雙手手扣得緊得生疼，眸光卻盡映著她的容顏。
月復中疼痛一緊，十一不由得彎腰捂緊肚子，龍離冽看她神色痛苦，心里一驚，伸手便要把她攬進懷里。
十一本能的不讓他踫，踉蹌著側身避開，身子往床內縮了幾分，靠到床岩，冷冷看著他。
龍離冽從未看到過她如此模樣，一雙眼楮滿是血絲，紅得似乎要滲出血來。可是，他同樣看在眼里的是那本來淡色的床褥在她血的映染下漸漸變得妖艷奪目起來。
目光瞥了眼牆邊站著的無痕，見他正色的微微搖了搖頭，他的眸一下暗得無法描繪，每一下目光都冷冷的轉回、緊盯著□□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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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朕從來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