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鏡 二十七 假記者的遭遇

作者 ︰ 秋無碩

第二天,學校又出事了——劉老頭被人發現死在自己的屋子里。什麼時候死的沒人知道,鄰居發現最近兩天道里總聞到一股臭味,最近的天氣已經比較熱了,那臭味是一天比一天濃,同一單元的教師被這味道折騰得受不了,就開始查找發源地,找來找去,發現是來自劉教授的屋子,于是就匯報了學校。

劉老頭的死亡情況,學校封鎖的比較嚴,對外宣稱是身體原因猝死的。一些好奇的媒體也捕捉到了興州大學學生和教師連續死亡的事情,已經有記者去采訪了。不過學校給對于幾起死亡,除了田曉丹的死不能自圓其說外,李娟是身體原因,沖涼的時候心跳驟停,夏晴是受不了同學死亡的刺激而自殺的,劉老頭學校對外宣稱是死于意外窒息。至于詳細情況,學校的保衛部門已經封了口,很難打听到了。那些記者本來以為找到了個吸引眼楮的新聞,沒想到被學校一陣塞搪,後來本市的宣傳部門又和本地的幾個媒體打了招呼,于是學校的事情終于沒有見報。

網上所有和學生死亡和劉老頭有關的帖子都被刪了,韋澄繼續入侵學校論壇的服務器,發現最近封了一批id,那些id的所有帖子都被永久刪除了。

網上查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只好繼續去學校打听了。羅胖子給林雨霏制作了個假記者證,林雨霏同學原以為拿上這個,能夠在學校風光一把的。沒想到她找到保衛科把那假證一晃,立即就受到了學校高規格的接待,走在哪兒都有學校的保衛人員陪同,什麼學工處,幾個教研室,學校的宣傳部門走了一圈,得到的信息都是學校統一了口徑的官樣回答。至于在學生和教師中采訪的請求更是被學校客氣地拒絕了,林雨霏好不容易冒充了一回假記者,原以為會風光無限,沒想到卻這麼無聊,又怕自己這西貝貨被人識破,只好草草地結束了采訪離開學校。

看來建議以記者的身份去學校挖情報的建議,真是羅胖子的腦袋被擠扁後出的餿主意。學校在目前這種情況下,首要任務就是防火防盜防記者,自己怎麼傻不楞登的去冒充個記者。

林雨霏氣沖沖的回來,把羅胖子一頓好罵。到下午她收起記者證,又想模進學校去打探點什麼,沒想到剛進大門被走幾步,就有學校的保衛人員不知從哪個角落過來跟她打招呼,一會兒學校宣傳部門的相關人員也趕了過來,林雨霏又被早上的接待隊伍熱情相陪著,帶到了什麼校史館,介紹起了興州大學的光輝歷史,學術貢獻以及歷屆畢業生中的杰出人物。畢業前每年學校有什麼大一點的活動,這些關于學校門面上的事情,免不了被學校領導們一次再次地提及。林雨霏幾年前就把興州大學的光輝歷史听得耳朵里長了好幾層老繭。以前是一听到這些東西就打哈欠,今天卻不得不打起精神,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傾耳聆听,時不時地還要裝模作樣地點頭。

林雨霏在校史館被興州大學的光輝歷史折磨得想死的念頭都有了,還不得不裝出假模假樣的感興趣的神態來,心里把給她制作假記者證的羅胖子罵了不下五百次。

更要命的是,林雨霏同學說起話來向來是滿嘴跑火車,見學校派三四個人陪同著自己,就想小小地忽悠一下對方,說︰「我听我們總編說,下半年準備出個關于興州文華的專刊。興州大學作為興州市的最高學府,在革命年代出了那麼多的仁人志士,多年來興大畢業的才子們,無論是在學術,政界,還是商界都是人材薈萃。要不,等那個專刊定下來後,我來作個專訪,好好地寫上幾篇文章。」

此語一出,幾雙手同時向林雨霏同學伸了過來。尤其是學校宣傳方面的陪同人員,象是找到知音找到組織一樣,說興州大學早就該在媒體上好好地宣傳宣傳一下自我形象了,學校從建校到現在,累計畢業各類人材五十六萬四千五百二十八人,從八一年到現在,在國內外學術刊物發表論文xxxx篇,研究了xxx個課題,獲得了xxx項專利,一連串的數字,听得林雨霏同學直接暈倒。

好容易才從學校月兌身,林雨霏氣沖沖地給大家講起自己的悲慘經歷,听得一個個笑得差點把頭一天吃得飯都噴出來。看來林雨霏同志已經暴露了,不再適合在敵佔區工作了,只好讓她趕緊撤離,讓韋澄同志接替她的任務,潛伏進學校,繼續搜集有用情報。

「我覺得繼續在學校里打听,也打听不到多少事情了,不如我們改變一下戰略。」被林雨霏罵得抬不起頭的羅胖子弱弱地建議。

「改變戰略?你還能出什麼好主意啊,現在也只有從學校打听,才能搜集到更多的情報。最好是有在學校的內線幫我們打听,我們就省事了。」林雨霏橫了眼胖子說。

「我是說,學校連連出了幾起事,都是驚動了警察的,要不,我們去警察那兒看能不能挖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來。」羅胖子說話的底氣仍有些不足。

「怎麼和警察接觸?拿上你造的假記者證去采訪等警察把自己抓起來嗎?我看小腦袋說得沒錯,你這腦殼里除了豬下水就是一團漿糊了。」林雨霏氣哼哼地在胖子的腦門上戳了一下。

「有些難度,這幾起死亡都是刑警隊接手的,且不說我們在刑警隊中沒有熟人,就算有,他們也有自己的紀律,想讓那幫小子開口,難啊。」項致彬覺得胖子的建議不錯,就是實施起來不容易。

「這事我想了,從刑警隊打听,肯定是不成的。這樣的案子,刑警隊到現場的時候,一般要轄區派出所協助的,幾起死亡都沒定性為刑事案件,所以在警察內部是不可能怎麼保密的。學校怕在學生中引起恐慌,又怕因為學生死亡影響下學年的招生,所以把事情捂著。而這樣的幾起事情,在警察眼里,根本就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的,隨便找上個熟一點的,應該就能套出點什麼來。」羅胖子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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