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殊途 第八章 選擇

作者 ︰ 花水

三人行,必有奸、情!

過呼吸癥——

過度呼吸癥候群/過度換氣癥候群(Hyperventilationsyndrome),是急性焦慮引起的生理、心理反應,發作的時候患者會感到心跳加速、心悸、出汗,因為感覺不到呼吸而加快呼吸,導致二氧化碳不斷被排出而濃度過低,引起次發性的呼吸性堿中毒等癥狀。過呼吸就是呼吸過度,引起呼吸性堿中毒,造成手腳麻木,嚴重者傷害到肺部會導致咳血。(百度百科)

患有這種病癥的人不易受刺激和打擊,緩解方法就是讓對方保持輕松的生活狀態和心態。

即使如此,反復惡化的結果就是身體虛弱,肺咳血。現今有的治愈方法︰無。

「啪——」幸村精市發泄般的狠狠砸了下電腦。深呼吸了幾次才平緩了下來。

季燃在醫院做的一出,已經讓法院直接取消了她的監護權。並且轉給了幸村雅美。自然,醫院那邊的政策本就是和病人監護人討論病情。幸村雅美和幸村精市也終于知道了季沫的病癥——過呼吸癥。

「如果早幾年發現並且加以防範就好了,一旦爆發……」醫生搖了搖頭,「就會經常性的難以控制,就好像起了個頭一樣。」

對方說了一堆醫學術語,雅美听的一臉茫然,幸村精市倒是記住了點關鍵詞,心下咯 了下,回頭就在因特網上查了下,果然不是什麼好病。

他查到了,雅美自然也就知道了。她一直把季沫當自己的女兒來疼,看到這形容,自然心疼的直抹眼淚,直嘆這個孩子命苦。

幸村精市沉默了會兒,直接往外走。

「精市,你去哪兒?」

「……醫院。」

「可是剛剛才回來……」

「我要去問醫生……」幸村精市深深吸了口氣,「季沫還能活多久。」

這是一個很殘酷的問題。

也許確實應該佩服,幸村精市能這樣問的勇氣。

等到季沫再度醒來的時候,又是過了三天,仿佛是守著時間一般,季沫剛從迷蒙中徹底清醒過來不久,就響起了叩門聲。

「請進。」季沫下意識的回答。理所當然的以為是幸村一家。

不想門一開,先入眼的竟然是一大捧紅玫瑰,詭異的是,那玫瑰似乎還帶著露水,閃閃發光的。

「親愛的~季沫小姑娘~」

這般欠抽的作為,這樣玩世不恭的聲音,這種完全無視別人詭異目光的做派!

「……月島前會長……」季沫條件反射的覺得頭疼胃疼起來……這才是傳說中的神經痛啊……

「季沫小姑娘。」玫瑰花移開,露出了月島那張帥的天怒人怨的臉,整張臉加上銀發和藍眸,仿佛也一起和玫瑰一樣閃亮了起來,刺的季沫眼楮都微微閃了下。「僅僅是12小時不見,我就對你思念甚深。從你不在我身邊後,我人憔悴不堪,熬夜熬的黑眼圈都要敷面膜才能消下去。鑒于你出類拔萃的成績,我深切希望你能夠參加跳級考試,快快來到高中,幫我批文件,季沫小姑娘,沒你我就像沒了水的魚,淹沒在了文件的海洋里沒了水和氧氣啊!」

「月島前會長……」

「恩?」月島一手捧玫瑰,一手習慣性的拂上劉海,宛如愛琴海般的藍眸深情的看著病床上的季沫,就像是定格在漫畫中的最完美表情。

「您活到這麼大,真的沒有被套麻袋拖進無人的角落被別人拳打腳踢過那麼一次嗎?」

「季沫小姑娘,宛如我這樣英俊瀟灑善解人意一表人才文武雙全如今社會說是萬里挑一都不為過的優秀青年,怎麼會發生如此不入流的遭遇呢?」月島一副受傷的神情,偏偏說話的時候,又用起了詠嘆調,讓季沫看著那倒八眉毛裝可憐(絕對的)還裝的四周全是星星點燈一般閃耀的月島再次覺得久違的偏頭疼可以預見要發作了。還沒等季沫說話,月島閉上眼楮,笑的四平八穩,「呵,這麼做的186個人已經被我打的再也不敢出現在我的面前了。」

「……」

這麼做的人數還真不少……

季沫啞口無言的看著月島,決定不和他繞圈了,真的被他繞進去,多久都是會繞不出來的。初中一年的相處,她看過太多了例子了(自己偶爾也成了犧牲品)。

「你來的正好,月島前會長,我有些問題要問你……」

「矮油,季沫小姑娘如我想象的一般敏銳呢。」四處找了下沒看到花瓶,月島干脆就一手捧著玫瑰,一手拉著凳子正坐在季沫病床旁邊。他的臉上掛著的是和平時無二致的被大部分人稱作帥氣、少數人稱作沒心沒肺、以及看透他本質的幾個人稱作意義不明(傻缺)的笑容。

「你知道我要問你什麼?」

「是啊,這個醫院,有我的‘眼楮’」月島指了指自己的藍眸。

季沫神色嚴肅起來,「你果然……」

「是啊,我就是。」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季沫,「你這個身體同父異母的兄長啊。」

季沫默然。

對比之月島笑米咪咪的樣子,季沫的神色沉重了起來,臉色也有些難看。最終,她低低的說,「對不起。」

「季沫小姑娘,你不用道歉喲。」月島搖了搖手指。「我可是很高興你的到來呢。你懂的,面對同父異母的妹妹——這個妹妹還是母親在懷我的時候,父親出軌搞上的,你覺得我真的會有什麼戀妹情結嗎?雖然我確實想要有個弟弟妹妹來疼,可是不是所有的弟弟妹妹都會讓哥哥姐姐產生戀妹戀弟的情節哦。」

「……」季沫听月島沒有絲毫在意和怪罪的意思,神色卻沒有好起來,「……無論如何,雖然這麼說有詭辯的嫌疑……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你當然不知道,說來,還是我們月島家還欠你一個解釋呢。」

「……什麼?」季沫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此時的月島嘉兵衛才似乎真的認真了起來,收斂起了那種看不出絲毫意義的笑容,淡淡的看著季沫,「你覺得,我的母親會無動于衷嗎?任由另一個窺視月島家族力量的女人生下孩子,並且帶走?不過當然,這也是表面的借口,真正的借口怕是,我的母親無法容忍丈夫的背叛。」

「……」

「鎮靜些!」月島伸手按住季沫微微發抖的肩膀,呼吸有些急促的季沫感到一股柔和舒適的力量傳到身體里,驅逐了冰冷。「我的母親只是想報復而已,所以就施展了陰陽術中的——離魂法術。而我的父親為了挽救同樣留有血脈的孩子,又施展了另一個禁術——回魂術。結果,我的母親成功了,我父親失敗了。不過無論成功還是失敗,都要付出代價。」

他看了眼季沫,對方看上去似乎安靜的听著,神色漸冷。

「但是,你也不要覺得自己真的被我們害死了。回魂術的確失敗了,召喚回的靈魂不是這個身體本身的靈魂!然而,即使失敗,回魂術召喚過來的靈魂,也必定是已經死亡了的。」

「……可是我沒有死……」

「你只是不記得。」月島略顯冷酷的指出,「一般被強行召喚進一個身體的靈魂,會有所缺失,記憶也不會太過完整。不過如果你願意,我還是可以讓你記起來的。雖然……我勸你最好不要。」

「為什麼?」季沫很驚訝自己比想象中的心平氣和。

「你沒有發現,自己一些特殊的地方嗎?」月島反問。季沫努力回想了下,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萬物都有相對的因果。你失去了什麼,會從另一方面得到別的。你難道沒有發現,你記憶好的驚人嗎?」

季沫一怔。

「本來你被召喚到這個世界已經8年,普通人的話,不說你前世的記憶,就是今世小時候的事情,也不過只有模糊的印象而已。可是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記得很清楚?」

「……!」不錯,除了記不得自己如何死亡,季沫記得前世所有的一切,以及今世經歷的事情。

「嘛,這種記憶力可以說事恩賜也可以說另一種……殘酷。」月島搖頭,「因為你‘無法忘記’。」

月島看著季沫沉思的樣子,「算啦,回歸正題,我只是想問你,你要不要和我學陰陽術?」

「咦?」

「我父母自從使用去世,我就繼承了家族。現在陰陽術已經沒落,月島家族這一代有天賦的孩子根本沒有。而你……老實說,如果你是那女人原本的孩子,我是一定不會管你的。可是你不是。看在你給我看了一年文件兢兢業業的份上,我怎麼也要回報一下,不然會被神明斥責的。」說到這里的時候,月島的口氣輕快起來,仿佛又回復到了之前輕松的調調,「而且回魂術這個陰陽術有個空子可鑽哦。那就是——也許你學習陰陽術後召喚了神明,可以許願回去也說不定呢。」

「……怎麼可能!」

「嘿嘿。」月島伸出手指搖了搖,「你本來就是異世界的靈魂,為什麼回魂術會是禁術,就是因為它侵犯了神的領域——時間,空間和靈魂的交錯。所以要扭正這個術造成的‘錯誤’。神明大人也會允許的哦。」

季沫看著月島一副‘感動感動’的樣子,面無表情的說,「其實你只是想騙我和你學陰陽術而已!」

「……」月島笑著的表情仿佛定格了下,之後一把將玫瑰塞進了季沫的懷里,哈哈笑著,「季沫小姑娘,你心眼太多了啦,這樣會很辛苦哦。對了對了,你這個病啊,可不是醫生說的什麼過呼吸癥這種疑似絕癥的病情,不過是靈魂和身體出現排斥的前期癥狀罷了。看,這又是一個學習陰陽術的好處啦~」

「……你這家伙……」季沫嘀咕了句,卻也笑了起來,仿佛一切都找到了源頭,也找到了解決方法。

她還能回去,她可以將這一切當做異世的一場冗長的夢。

于是幸村精市皺著眉頭,一邊考慮要怎麼和季沫開口說她的病情,一邊推門而入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從前不順眼現在礙眼未來可能更刺眼的存在將一捧紅玫瑰塞進了季沫的懷里。而病床上的女孩則露出了一種安心的溫暖笑容。

「……」門柄因為幸村手上忽然發力而發出嘎嘎的‘慘叫’,只見幸村的臉色刷的一黑到底,怒極反笑,「探病竟然帶紅玫瑰,月島前任會長,您比我想象的還沒有常識。可是我更加難以想象的是你一路來居然挺著所有人看精神病的目光還毫無所覺的堅韌神經啊。」

「……」才多久不見這毒舌等級又上去了一階……話說是怎麼升級啊。

月島深切的覺得自己的厚臉皮都可能扛不住這個級別的攻擊力了,不過還是習慣性的和幸村對掐起來,所謂輸人也不能輸陣!就算人和陣都輸了也堅決要體面的撤退!

「幸村小弟弟啊,我這不是勸季沫小姑娘拋棄你個沒前途的網球部部長還兼職學生會會長的工作狂,來高中學生會這有著輝煌前途的高職高薪低工作量的部門麼。」

幸村笑的身後一片染黑的百合……不,季沫深信,其實她看到了幸村背後黑色的羽毛飄下來了啊喂!

連月島這個陰陽師都被幸村的氣勢嚇的一抖,差點就扔闢邪符上去了。

「高職高薪低工作量?這是對于季沫去了的你來說的,月島前任會長。當初誰不知道季沫來了後您就變成了個三無——無工作量無壓力無恥的掛名學生會會長呢?」

尼瑪的……這架吵不下去了!

月島捂著臉,HP徹底歸零。

季沫看著幸村精市,想到和月島的談話,心微微一動。

「好了,你們兩個也別吵了。」季沫說,「精市,其實月島會長來是和我說我的病情的。」

幸村精市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

沒人猜到季沫和月島的關系,也難怪,季燃從來沒有將男子的真實身份告訴過任何人。

月島不傻,听季沫這麼說,知道她已經做了決定。在幸村看不到的地方,他轉了轉眼珠,暗自奸笑了下,故作一本正經的開口,「是啊是啊,月島家族可是認識能治療季沫小姑娘病的家人。看在季沫小姑娘幫我一年的份上,我也應該表達點什麼不是?」

「真的?」因為能夠治愈季沫的驚喜,讓幸村竟然沒意識到為什麼月島會知道季沫的病情。想當初,因為不是季沫的親人,醫生甚至拒絕透露給幸村雅美這個監護人。直到監護權徹底轉讓,他們才得知季沫什麼病。

只能說,智人千慮,也必有一失。幸村精市終究不可能捕捉到所有的細節。

「是的是的。不過那位專家不在日本,所以,恐怕小季沫就要和我們說goodbye啦~」月島會長不知從哪里抽出了塊手絹——還是白色瓖小花的,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用完全不悲傷的語氣說著悲傷的話==。

幸村精市深吸了口氣,笑著看向季沫,「季沫,你介意我找人將他套上麻袋拉小巷去揍一頓嗎?」

季沫︰「…………」

于是精市,你要做第187個套月島麻袋的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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