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殊途 第二章 手杖的另一頭——必然後果

作者 ︰ 花水

神啊,請賜我平靜的心去接受我無法改變的,請賜我勇敢的心去改變我能夠改變的,請賜我智慧的心去辨別他們。

手心靜靜的躺著銀藍色的柱狀吊墜,季沫……不,應該說是卡諾恩了,慢慢的握緊手掌成拳,那形狀沒有稜角,即使他生硬的用力,也沒有刺得她生痛。那是月島靈力的結晶,當年他給她用來維系靈魂與身體的穩定,換句話說,是用來吊命的,現在,竟成了唯一的念想。

每一次閃過月島最後的笑容,那麼干淨那麼純粹的愉悅,卻讓他想起一次,痛心一次。偏偏就是不受控制的,總是時時刻刻的出現。

卡諾恩不太清楚月島用了多少心血來布那個穿越時空的陣術,可是有一點她卻是清楚的——時間、空間與靈魂,三樣無一不侵犯到了神明的領域,月島這個包含了全部禁忌的法陣,會要了他的命。他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在發動的同時,就沒打算在之後苟延殘喘的活。他把全部的靈力本源融入了卡諾恩的靈魂,讓力量也能夠和他的靈魂一起穿越時空,跨過時間。

但是,他失敗了。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傳說中賭最後一次就會贏的運氣。

月島用命換來的穿越時空,他所飽含的希望,全部落空了。

不僅僅人沒有回到原本的世界,其他的一切都變了。

在這個世界,季沫穿越的身體,是一個男孩。

至此,她連原本的黑發黑眸都失去了。

也沒有在之前網王中的運氣——僕一到來,就有了鋪好的路。

什麼都失去了,一無所有。

可是偏偏,他就是不能死。

只是就連卡諾恩本人都不清楚,當時在那片樹林中掙扎的活著,究竟是為了不願意讓月島的死變得徹底的失去價值和意義,還是不過是可以用此當借口的,一個求生本能罷了。

偶爾,他也想過,如果那個時候,她選擇的不是救幸村的命,又會如何?

如果是神明干預,他也許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終止這場荒誕的穿越鬧劇;月島也不會如此慘烈的死去。會死的只有幸村精市——一命換兩命,還是合算的,不是嗎?

可是即使到今天,卡諾恩都明白,就算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的選擇,大概還是一樣的。

因為他所作的所有的決定,都是以原則為出發點;道德為基礎的。與他人的衡量,價值觀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這個結果,也是早就決定了的。就像是拾起了蛇頭杖的一端的話,另一端也就自動拾起了。

但是,卡諾恩還是有更加想要知道的事情,那就是月島最後的謊言。

那個男子狡猾的如同狐狸,亦殘忍的如同孤狼。

他的話,多少真,多少假?她當初會穿越的真相又是什麼?即使知道了後也無法改變,卡諾恩還是覺得,他會想要知道的。

他不是全然壞運,在他也認定自己就快死的時候,踫到了萊塞斯。這個男子擁有很美麗的笑容,在看到他對他露出那樣真誠的笑容的時候,他眼前浮現的,是月島的那個笑容。

這種笑容,讓他痛苦。

他的抵抗毫無道理,他是知道的,實際上,抗拒的結果就是活活餓死,可是就是忍不住不想離開。

心靈深處,他或許在和本能抗爭——想死。

萊塞斯成功帶走了他,可是他自己否認了曾經——季沫這個名字,被他親手拋棄了。

她用這個名字走過兩世刻骨銘心,便讓它帶著所有美好的記憶深藏于心底。

風帶來了腳步聲,卡諾恩回頭看向門口,果然不一會兒,木門就被打開了。

這塊大陸上可以說是擁有最高權威的人,就面含笑容,以他師父的身份,站在門口看著他。那頭與陽光媲美的金發,那藍色的眼眸,那醉人的溫柔表情……卡諾恩很難不想起之前他所到之處,上至80下至5歲性別為女的生物都一付被施了石化咒的樣子。當然,其實一大群男性也沒能幸免,但是發呆的內容肯定和女性是大相徑庭的。

「哎呦,光明神在上,都一個禮拜了,你怎麼還是這幅半死不活的樣子呢,卡諾恩,我親愛的弟子。」說著和溫柔的神色以及口吻完全不同的內容,一個禮拜的時間已經足夠卡諾恩清楚的了解到,這位的表情就算定格在S級‘湯姆蘇’這種等級上,內心也是絕對相反的。

「師父,我已經完成您讓看的功課了。」他以不變應萬變。

「哦,完成了?」萊塞斯嘴一張,不是寬恕就是贊美,「感謝光明神賜予下代那過目不忘的智慧,為了感謝光明神的賜福,卡諾恩喲,和師父我一起去寬恕帶有罪惡的領域。」

卡諾恩自發的翻譯了下,即——真嫉妒死我了,光明神咋沒給我過目不忘的能力啊。既然今天的功課完成了,陪師父我去光明神明令表示不是很光明的地方去樂呵下!

「那麼師父,這次您準備去哪里呢?酒喝酒還是妓院泡女人?」

「哦,卡諾恩,我的弟子喲,光明神明鑒,身為下任高貴、強大而優雅的,光明神親選的繼承人,你怎能如此出口帶上粗鄙不堪的詞匯呢?光明神喲,請寬恕他的失態,您忠誠的直屬騎士會將他教育成優秀的、合乎身份的光明聖騎士的!」

對這種根本就是習慣性出口成章有模板的句子,卡諾恩嗤了聲,充分表達了他對萊塞斯的不屑。

大陸上眾所周知——光明神的光明聖騎士長和所有不良惡習都不沾邊。作為光明騎士長,代代都是不喝酒、除任務需要不進酒這種魚龍混雜的場所、更是不喜妓院這種到處都是違背光明神意願自甘墮落靈魂的地方。

而實際上呢,萊塞斯既會品酒,釀酒也很嗜酒。經常給自己身上扔個變色咒變了頭發和眼楮的顏色,就去泡。如果能泡上女人,他也絕對不會猶豫去開房的。

卡諾恩在過去的一周內,就已經被他當做望風的使用了4次。還有兩天是因為宿醉整天沒醒。剩下的一天則是跑去妓院……好,這次倒真的是工作,可是對于卡諾恩來說,從書上讀到的各種關于光明騎士完美的內容都變成了不可信的傳言了——實際上,就目前的趨勢看,卡諾恩覺得將那些套在光明騎士頭上所有美好的形容詞都變成反義詞,還差不多適合光明騎士長的描繪。

面無表情的看著從頭到尾都在閃光、很符合這位頭餃的騎士,卡諾恩直接下了定論,「所以,又是酒?」

「我永遠遵從光明神的指引方向。」

「哦,所以這次要換別的地方的酒嗎?個人建議師父您走的遠點。最好隔幾個鎮什麼的。」

對方的回答是笑眯眯的拎著他走人。

被當做貓一樣拎著後領其實是相當令人不快的感覺,再加上對方是速度極快的情況下,卡諾恩就覺得不適到了最高點。

終于不知道穿過了幾個鎮到達目的地後,被放下的卡諾恩扶著旁邊的樹吐了個昏天黑地。

兩眼發黑的時候,他听到了身後涼涼的聲音,「這就是下任的光明騎士?萊塞斯,他看上去可比你純良多了呀,你當年我沒記錯的話,直接抓住你老師的袖子全吐他身上的。」

「教皇陛下,光明神……」

「別裝了,這里只有我。」

「切,像我這麼機靈聰穎有仇必報的學生,可是千年難尋的。老師當年也這麼夸獎過我了。可惜青出于藍未必勝于藍,下一代是個二愣子。」

卡諾恩︰「……」

其實,他有點後悔沒死死拉住萊塞斯吐他身上了,真的。

不過,教皇?卡諾恩眨了眨眼楮,無力的扶著樹,看向和萊塞斯並肩而立,穿著教皇袍的青年。想起之前被萊塞斯強迫看的書中的內容,卡諾恩覺得這位教皇確實氣質天成,不過鑒于萊塞斯的前車之鑒,再加上兩人的熟稔和寥寥數句對話,卡諾恩很懷疑這是不是又是一個‘耳听為虛眼見為實’的詮釋者。

「嘖,小小年紀就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年輕的教皇看著卡諾恩半晌,搖了搖頭,下一句話就讓卡諾恩嘴角一抽,「真是可惜這張不錯的臉,萊塞斯啊,這孩子可有著和記錄中的光明聖騎士最相似的樣子啊。」

「很美麗的金發,如同陽光般燦爛。」萊塞斯如欣賞藝術品般在卡諾恩金色的長發上打了個轉,「蔚藍如天空的眼眸,白皙的皮膚……和光明神聖書中描述的光明騎士長非常相近。雖然歷代的長相都如此,可是身為光明騎士,我還是能很負責的夸獎一句,他是最符合形容的。」

「可是我收到你的信上說,他有語言溝通障礙?」

「現在已經沒有了,這個小鬼,有過目不忘的能力,我已經讓他學習了大陸通用語。不過,這些都好辦,我覺得我會耗費很多時間在讓他成為一個符合‘傳聞’的光明聖騎士長上。」

教皇沉默了下,神色古怪,「不是應該訓練他成為合格的戰士嗎?」

「凡事分輕重緩急嘛。」

于是……提升力量和練習劍術,是輕與緩的一類?教皇默默的吐槽了,順帶同情的看了眼面無表情與他師長形成鮮明對比的孩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努力成為合格的光明騎士,卡諾恩,你的師父,可是被稱之為歷代最強大的光明聖騎士長啊。你會受益匪淺的。」

各個意義上的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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