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御錦猛地起了身子。
頭腦中嗡嗡地響，想是，晚上喝的多了些。
口唇都干渴，他順手開了燈。
光了腳下地，他拿了杯子，先叮叮咚咚地加了冰。
听著冰塊與杯子清脆的撞擊，他倒是覺得心神安寧下來了些。
端著水杯，他倒進了寬大的沙發里。
兩眼巴巴地望著頂上的水晶燈具︰今兒，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從父母那里出來，在Mona那兒坐了不到十分鐘，他接到了可瑜的電話，只有一句︰「我讓瑟瑟住進了錦鑫。」
他听著，不覺就將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
Mona看他蹙著眉，過來︰「怎麼了？有煩心事？」
她是漂亮的鵝蛋臉，大波浪的卷發，水意瑩然的眸子，流轉間，如波……
他閉了閉眼楮，Mona知道他不願意多說，也就不再多問。
她在一側，照顧著他，幫他調酒。時不時的，遞上她親自烤制的小糕點。
他不喜甜食，可是Mona做的，有一樣，他會吃。
不知不覺，就喝的多了……
御錦扶了扶額角，從Mona那里出來，回到錦鑫，已經是十一點一刻了。
大堂里，他就見了李經理眉頭微皺的和錢經理耳語。
他沒怎麼問就給了文斌電話，讓他去自己的園子取。
御錦起了身，踱到窗前。開了窗簾，他望著36層建築下京城里的夜。
街道上、建築里，明明滅滅的燈光，像是跌落人間的星星。
晚餐桌上，母親和二姐的對話言猶在耳。
「瑟瑟現在怎麼樣？」
「比以前瘦多了，小臉像只巴掌那麼大……」御簫一向是有些夸張的，她自己有些嬰兒肥︰「這些年在外面，該也吃了不少苦……听說，一點兒都沒接受家里的支援吧？」
母親嘆了口氣︰「這個孩子……」
「不是剛剛開了自己的畫展？」御笙接過去。
母親點了點頭︰「那天我翻報紙，倒是見了一些報道。還算成功吧？」
父親咳了咳，話題就此斷了。
御錦從窗前回來，拾起了沙發上的手機。
相冊里，那一抹水藍的影子，有些輕忽。
她是真的，更瘦了。
他皺了皺眉。
御錦早上收拾妥當出門的時候，文斌照常已經等在門口。
听著文斌簡潔匯報著一日的行程，他加了句︰「上午十點到午餐的時間，幫我空出來。」
文斌記下，望著他︰「Mona小姐指定的畫具，下午會到。」
「你送過去。」
「還有，羅總，簡小姐這邊，我跟趙副總打了招呼……」
御錦往電梯去的腳步沒有停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