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下,緊繃的面上的笑,有些怪異。
「沒關系,你可以慢慢學習,我們慢慢來……」他繼續。
她很快地整理了自己。「我已經讓成律師起草了……」她沙啞著聲音。
他走近她,捏住了她的肩。「七年前,我就了你的意思。從現在開始,一切要听我的……」
心瑟倏地轉回了身︰「羅御錦,你到底要怎麼樣?!」她的臉龐紅的反常。
「不怎麼樣,我只是提醒你記住,從今天起,你不只是簡心瑟,你還有另外一重身份……羅太。真真實實的,不再是掛名……」他抱起了臂。
「你發什麼神經?!」心瑟完全蒙住了。
「法律可不認為我這是發神經!順便告訴你,我對結婚其實不怎麼感興趣。所以不願結來結去。你,最好合作!我保證,我的耐心有限……」他掏出了電話,撥出去︰「湘竹?羅御錦。可軒在……輕微過敏,放心……」
她眼睜睜望著他打完電話,神色自若。
「走吧,這兒不再有我們的事。你知道蕭湘竹,她會第一時間飛車趕到。」他到房間里給她取了包。
「還愣著干嘛?你是不是存心想讓別人的未婚妻看到你這副樣子?」他冷嘲熱諷︰「你自己願意制造誤會,我可不願多做解釋……」
心瑟奪了他手中的包,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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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錦沉坐在沙發里。他望著壁上的鐘。
他抿了一口酒。緩緩轉動著酒杯。
空氣中是幾乎已經和他合為一體的香味。淡淡的。
他蹙眉。想起來,這些香氛蠟燭,是那年他到意大利,跟當地一些家居香氛系列接洽帶回的成果。
那時候,他正著手打造錦鑫。
雖然帶了少量樣品回來,因為手頭忙于更多頭緒繁瑣的事情,他把那些蠟燭扔在後備箱後竟淡忘了一些日子。
有一天,他跟其彥從P大接了兩名女學生。一起吃了飯,原計劃是去ARIA,又感覺怪無聊。其彥自告奮勇說帶他們去個好地兒。
到了,他才知道是給可瑜新排演的劇目——《希爾薇婭》捧場。
中途他來了個電話。出了現場,他在樓梯口邊打電話邊繞著圈子。
在靜听對方的時候,轉過身,他看到劇場里又走出一個人,同樣舉著電話。
對方顯然比他專注的多,完全沒有留意到他的存在。
她背著身。
樓梯上暈黃的燈光里,他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修長的影子,及膝白裙,裙的下擺微蓬。黑絲絨般自然飄墜的長發,盛開在潔白的裙上,優雅的像一睫吐蕊的水仙。
不知是他受舞台燈光的影響,還是當時樓梯的昏黃光暈的結果,那天的影子,停留在他記憶里的最初,就是一幅年代久遠的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