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迪克的一聲大喝,沖天的光柱凝成了一把巨大的光刀,一身的光焰黯淡了數分,光刀卻愈發地明亮了。
嚴庚只覺的有股氣機牢牢地鎖定了自己,逃也無用,只能硬接了。
「斬!」
迪克冷冷吐出了一個字,巨大的光刃狠狠地朝著嚴庚斬劈而去,勢如破竹。
「轟!」
光刃隨著迪克的舞動,狠狠地劈向了嚴庚,巨大的威勢,直接激起了無數的塵灰在空中飛舞。
煙塵彌漫,隱隱約約看不真切。
場上一片靜默。
李德龍瞪大了眼楮,極力地看向了煙霧的最中央處,有些好奇地伸長了腦袋,想要確認嚴庚的生死。
迪克雙手微顫,目光死死地鎖定住了嚴庚的身影。
……
英朝軍隊同守軍們陷入了膠著,一個士氣旺盛步戰杰出,一個斗志昂揚信念堅定,打得有聲有色的,只是兵力差距太過懸殊,守軍節節敗退,失敗在即。
正在此時,蘇牧終于是率領著城主府的一干衛隊,加入了戰場。
「哼,這群金毛狗,老夫總得給你們點顏色看看,好叫你們長點記性!」蘇牧一身甲冑,手持大刀,胯下駿馬,竟也有幾分名將的風采,「給我上,戰後論功行賞!」
一千城主府侍衛,如狼似虎地迎向了敵軍,一個個興奮至極。
這些侍衛,都是蘇牧軍中的部曲,跟隨著蘇牧當了城主的衛隊,久不上戰場,個個手癢。武藝雖然稍顯生疏,好歹也還留有分的本事。
「大人,仙師不在客棧內,不過我倒是把仙師的屬下給帶來了。」李文憂火急火燎地沖了上來,沖著蘇牧拱手說道。
「混蛋!」蘇牧大怒,卻也無力指責李文憂,只能輕聲嘆了口氣,「罷了,他的手下在這里,想必也不會見死不救……」
這時,一身白色長衫的全道飛,睡眼惺忪地趕到了這里,整個人的狀態顯得有些低迷,顯然是從熟睡中被人給拉起的。
「守城什麼的,怎麼還要叨擾我等平民百姓了?你自己解決了不就好了?真是的……」全道飛一臉不爽地說道。
對于全道飛而言,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是嚴庚,第二是睡覺。
對于這個直接把他從睡夢憂,全道飛非常之沒有好感。對于這個把他從睡夢憂的主子,全道飛就更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了。
全道飛一臉的不快,看在蘇牧的眼里,就成了擺譜。
「你家主子給老夫臉色也就算了,你這小小的下人,竟然也是如此囂張,給老夫臉色看?真是吃誰家飯長誰家臉……」
蘇牧心中大怒,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對著全道飛說道︰「敵軍來勢洶洶,老夫恐城有失,屆時一城百姓遭難,流離失所,那就不美了。故而讓文憂請令主出手,也是為了萬民著想。」
全道飛不耐煩地一揮手︰「好吧好吧,你愛怎麼樣怎麼樣,我家主子來無影去無蹤,一時半會兒我也找不著他,你看著辦吧。」
蘇牧嘆了一口氣︰「如此的話,也只有依靠老夫自己了。不知道小兄弟願不願意隨老夫戰斗?」
全道飛揉了揉眼楮,猶豫半晌,最後還是開口說道︰「好吧。」
「那好!」蘇牧隨手往戰局里一指,對著全道飛開口說道︰「這里就拜托你了。」
「好吧。」全道飛隨意地抱了抱拳,轉身便走。
等全道飛走得遠了,李文憂才開口說道︰「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還真是傻乎乎地去了。」
蘇牧冷冷地開口道︰「愚蠢之極,這小子答應得這麼快,自然也有兩把刷子。雖然有些狂妄,倒也省了我一番口舌……不過麼,打仗可沒那麼簡單!文憂,大軍暫時交給你發號施令,老夫這就去會會敵軍的將領!」
李文憂抱拳領命。
蘇牧點頭,一夾馬月復,提著大刀風風火火地闖入了亂軍之中。
……
煙塵漸漸消散。
迪克的呼吸略微有些粗重,顯然剛才的一擊,消耗不小。只是此時,卻還是死死地盯著煙塵彌漫的地方,嚴庚神出鬼沒的身法,還是給了他不小的危機感。
塵土歸于平靜,呈現在眾人面前的,卻是一座淡金色的光罩,顏色極為黯淡,搖曳不定,然而最終還是維持住了,堅定地立在了原地。
「嘶——這光刀的威力果然不可小覷,虎首紋金戒和玄金白虎袍加起來,可以防御住初入金丹的強者普通的一擊了,沒想到竟然還是被迪克硬生生攻破了一道防線,這座光罩也差點崩潰了呢……」嚴庚咋了咋舌,頗有些驚駭莫名。
嚴庚沒死,迪克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極為難看。
「哼,我沒死你很意外麼?」嚴庚目光一冷,揮手撤掉了光罩,雙瞳也不知何時被染成了一片銀白。
下一刻,嚴庚的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
迪克面色陰沉,努力地平復了有些急促的呼吸,提著重劍的雙手,也有些微微的顫抖。
光之斬的威力極強,足可比擬金丹強者的攻擊,沒想到仍然沒能殺死嚴庚,讓迪克頗覺意外。
只是如今後悔也來不及,迪克也只能凝神以對,應付接下來嚴庚的一系列攻擊了。
有著奇快無比的速度作為倚仗,嚴庚自然就采取了游斗的策略,冷不丁地就給迪克來那麼一下,沾之即退,決不糾纏。
雖然不能對迪克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是怎麼也能惡心他一下。
迪克有些惱怒地朝著嚴庚出現的位置狠狠地劈了過去,結果卻撲了個空。
在左邊!右邊!身後!左邊!頭頂上!
雖然迪克超乎平常的敏銳感,可以迅速地捕捉到嚴庚出現的大致方向,可惜速度跟不上思想,每當迪克出手的時候,嚴庚早已閃身躲開,只能屢屢吃癟。
「有本事光明正大地決斗!別縮頭縮腦的,你就跟王八烏龜似的,只會逃跑!」迪克似乎也是修養極好,此刻怒極,也不過是罵幾句王八烏龜這些沒有不痛不癢的髒話而已。
嚴庚和迪克糾纏許久,所得的戰果,也不過是迪克的身上,多了幾道不痛不癢的小傷口而已,就再也沒有什麼建樹。
另一方面,英朝的軍隊也和守城軍隊之間的戰斗,也逐漸接近了尾聲。這邊的迪克被嚴庚死死地纏住,月兌不開身,那邊又有全道飛和蘇牧兩名養氣期強者,雖然兵力懸殊以寡敵眾,卻也勉強維持了個不勝不敗的局勢。
場面一時間竟是陷入了僵持。
英朝軍隊遠道而來,雖然做足了準備,一開始銳氣十足。可是雙方僵持不下,時間被拖得久了,主帥又不見蹤影,對方更有兩名養氣強者在場,這樣一來,士氣也就逐漸低迷起來。
拖得久了,英軍必敗無疑!
迪克被嚴庚纏得有些急了,順手就從腰間取下了佩劍,朝著嚴庚的位置狠狠一擲,轉身就朝著戰馬跑去,打算月兌離了戰局,重新指揮軍隊去了。
嚴庚閃身躲過了這細長的佩劍,順手將其截了下來,握著劍柄,朝著迪克反擲回去。
迪克看也不看,腰身一扭,左手腕一翻接住了佩劍,抖了個漂亮的劍花,插回了鞘中。
嚴庚正欲追擊之時,卻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雲浮月牙戟,頓時心生一計,也不急著追趕,靜立原地,讓夭戒備四周,自己卻開始一心一意祭煉起這支小戟來。
磨刀不誤砍柴工,等上這麼一會兒,無關痛癢。
迪克見嚴庚傻站在那,並不追擊,心里雖有點奇怪,卻也顧不得那麼多,翻身上馬,掉轉了馬頭飛奔而去。
PS︰今天只有一更,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