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浮月牙戟,也不過是一件黃階上品的法寶而已,祭煉起來沒有多大難度。.
何況還是系統出品。
嚴庚已經發現,只要是從這系統里拿出的東西,或多或少都有著嚴庚的印記在里頭。
想必是因為嚴庚的靈魂綁定了這系統,天長日久,這系統也就漸漸打上了嚴庚的記號。而系統所出的物品,歸根結底依然是系統衍生的產物,自然也就帶有嚴庚的靈魂氣息。
所以這些法寶,相當于已經為嚴庚初步祭煉完畢,只消將法寶內的靈魂氣息凝聚起來,形成了靈魂印記,便是祭煉完成了。
體積越大的法寶,靈魂氣息越是散亂,祭煉起來較費手腳,卻也比旁人輕松百倍。
眼前的雲浮月牙戟,不過牙簽長短,祭煉起來就更是順心應手。
……
迪克回到了軍中,才知道眼前的形式有多不樂觀。
首先就是班索特等人的刺殺計劃失敗,蘇牧未死,反而是生龍活虎非常健碩。
再者,就是忽然出現了一名白衣男子,手執長劍,在軍中大殺四方,雖然比不得蘇牧的效率,卻也是不大不小的麻煩,就如癬疥之疾,揮之不去。
大軍雖然兵力仍然稍佔上風,一路包夾圍攻打將過去,已經佔了小半個扶風城,漸漸接近了城中央,可惜對方負隅頑抗,有兩名養氣強者助陣,一時間反倒落了下風。
「白衣白衣,我跟白衣服的犯沖不成?」迪克大怒,狠狠地一揮重劍,「傳令下去,暫時采取防御策略,將大軍收攏了,待我前去斬了那兩員敵將,再作反擊!」
一名面容剛毅,衣袍帶血的英軍將領,低頭應是,快步離去,對著吩咐執旗使傳令道。
沒過多久,一桿血紅獅首金邊大旗在空中揮舞了起來,打出了代表防御收縮的旗號。
整個英軍都開始運轉了起來,一掃之前頹廢。.
蘇牧一把劈斷眼前敵卒的重盾,大刀直接帶走了對方的頭顱,正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標時,卻發現敵軍已如潮水一般地退卻,從容有致。
蘇牧稍微一愣,也已經注意到了遠方飄揚的大旗,分布在戰場各處的英軍執旗手,也是紛紛揚起了小旗,配合著傳令。
和英王朝打過不少交道的蘇牧,自然清楚這旗語代表著什麼。
眉頭一皺,蘇牧喃喃自語︰「怎麼,準備堅守了?怎麼好像我們才是攻方了……不過剛剛邊打邊退,大軍都已經快退到城中央了,如今對方突然後撤,莫不會是計?」
「哼,若是那些士族願意相助,場面也不會如此被動!吳雙李豐這倆混蛋,大戰一起,先掩護著族人外逃去了。」蘇牧有些惱怒,然後深吸一口氣,「靠人不如靠自己!」
蘇牧權衡一番,大手一揮︰「暫時後撤,靜觀其變!」
扶風城的守軍們大半夜里爬起來打仗,雖然被這戰場的氣息一沖,激起了精神迎戰,可是一連打了許久,仍是不分勝負,不免就有些困倦了。
此刻天賜良機,蘇牧也就順便讓這些將士們後撤,稍作修整,以便應付接下來的局面。
于是乎,扶風城內的攻守雙方,很詭異地紛紛後撤,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形成了對峙的局面。
全道飛早已殺得困乏不已,一身血衣,手中長劍上不停地滴落著血滴,明晃晃的劍身,不知何時也平添了一絲暗紅。
外表謙和的全道飛,此時此刻,白淨的臉上已是沾滿了鮮血,看起來有些可怖,隱隱有股凶戾的氣息。冰冷而平靜的目光里,透露著一股子殺戮的。
而這殺戮的,到了一向自認善良的全道飛身上,就變異成了一股子征詢的味道︰你好,讓我殺了你好嗎?
全道飛雖然跟隨著黃龍干了相當久的地痞,可如今也不過雙十年華,雖然勉強有了養氣修為,可是全道飛這人,竟是從未殺過人。
沒錯,全道飛跟隨著黃龍,也干過不少抄家的勾當,可是手上卻沒有一條人命。
實戰經驗,也不過是黃龍喂招,打架也至多將人打成了重傷,殺人,他可沒有。
所以全道飛自詡善良之輩,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倒還真不算是自賣自夸而已。
只是最終,就在今晚,全道飛還是破了戒,一步殺一人,所過之處不留一條人命。
奇怪的是,第一次殺人的全道飛,並未有任何的不適,什麼嘔吐惡心,純屬扯淡,完全就是一臉的平靜而已。
全道飛的祖先,本就是一名殺伐果斷的刺客殺手,成就尚且不低。身為元嬰期的強者,其後代或多或少都會繼承一點祖先的特征。或許身為元嬰期殺手的後裔,全道飛的身體里,早已將殺戮化為了本能,只是全道飛一直在刻意地壓制而已。
壓制得久了,對全道飛的精神也造成了一定的負擔。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全道飛的善惡觀仇恨感直接被壓抑得扭曲了。
如今得到了釋放,全道飛恐怕還得感謝蘇牧。
「嗯?你怎麼……」蘇牧看著一身是血的全道飛,頗覺驚訝無比,「你怎麼沒死」這樣的話,差點就沒蹦出來。
全道飛淡淡地抬起頭,漆黑發亮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蘇牧不放。
縱使是見慣了生死的蘇牧,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殺氣給小小地震懾了一番,深吸一口氣,微微笑道︰「賢佷你總算是歸來了,老夫還有些擔心呢。」
蘇牧忽然發現,他還是小覷了嚴庚。
身邊的一名小小奴僕,也能有這不俗的戰力,而且……這小奴僕,看起來似乎是大昭人呢。
蘇牧的心思活絡起來了。
「呵,賢佷高攀不上,在下一介草民而已。」全道飛勉強一笑,實在沒有多少恭敬的味道。
蘇牧卻是極為豪爽地拍了拍全道飛的肩膀︰「什麼草民,無妨,老夫直接便許你奮威校尉一職,日後保你為本城守將,掙了軍功,將來裂土封侯亦是不難!」
果的誘惑啊!
若是一般人,熱血一沸騰,腦子發熱說不定還真就被這蘇牧給釣上鉤了。
不過全道飛是嚴庚的魂僕,一開始的立場就極為堅定,自然不容易被蘇牧的三言兩語給勾動了心神,頭腦清醒之下,也就能輕而易舉地識破蘇牧的謊言。
蘇牧身為一城之主,混跡了十多年還是不得上進,有什麼資本能讓全道飛裂土封侯?
全道飛自然不屑,面上卻不發作,只是顯得有些冷淡地說道︰「在下不過一燕雀哉,自然不敢有那等鴻鵠志向,還望大人莫要笑話。」
蘇牧有些失望,卻也不大甘心就此放棄,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要操之過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正當扶風守軍後撤休整之時,對面的英軍之中卻沖出了一名重裝騎士,手持著重劍,一臉煞氣地沖向了這里。
幾名守軍士兵拿了武器,企圖攔截住這名騎士,卻被砍瓜切菜似的砍翻在地,生死不知。
來者,自然便是迪克。
蘇牧也注意到了這名年紀不大的騎士,見其如此蠻橫,當下大怒,挺著一把大刀拍馬便上,就要將其殺之而後快。
修士之間,除非雙方修為相距太遠,否則是無法直接看穿對方的境界。只有在修士出手戰斗時,才能大概判斷出對方的實力。
就這一點而言,嚴庚有系統的探測能力,實在是佔了個天大的便宜,敵明我暗,自可左右逢源,化險為夷。
只是迪克砍翻幾名小卒,自然不需要動用體內的法力,僅憑蠻力就夠了,所以也導致蘇牧對其的判斷失誤。
若是讓蘇牧得知這迪克,高出了自己兩階的實力,恐怕斷然不會主動迎擊。
盡管迪克剛剛和嚴庚打了一場,消耗頗大,可也不是蘇牧可以匹敵的對手。
若是正面交鋒,蘇牧又哪里是迪克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