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瀟、玉女、妖月四人跟著白衫女落在了三清峰頂的三清觀前。
謝雨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將傳聞中的修真高人三清觀主的道觀打量了一番後,不由的大跌眼鏡。
沒有院牆,只有一大圈黑炭,想是都是些木頭籬笆,被歐陽川文一把火後就燒光了。幾人落腳點前方有兩個被煙燻的烏黑的石獅子,石獅子中間掉著一塊沒燒完的牌匾,隱約還能看出歪歪扭扭的三清兩個字。
黑炭圈內,一個中年道士正拿著個錘子敲打、扒拉著一棟二層木的兩扇燒掉一半的木頭大門,應該是歐陽川文放火沒多久就被人趕來撲滅了。
白衫女看到此等場面,恨的咬牙切齒,恨恨的瞪了謝雨瀟一眼,就高喊著「死爺爺,你給我出來。」朝木跑去。
「死爺爺?」
謝雨瀟看著撒丫子跑向木的白衫女就笑了,心想這看起來冷若冰霜的玉雕美人也並非真正的冷若冰霜啊。
那個中年道士依然在敲打著木門,似乎耳朵聾了一般,一點反應也沒有。白衫女也好像對中年道士視而不見,直接沖進了木。中年道士見她沖進去,才吱吱呀呀的對著她的背影比劃了一番。
謝雨瀟拿出手機直接給歐陽川文打電話,問他在哪種砍木頭,問清楚後掛了電話,帶著玉女、妖月順著右側的一條小道往不遠處的一片松樹林走去。
剛走進樹林,就听見「咚咚」的砍樹聲。謝雨瀟一喜,加快步伐。再走得幾步,就看見光著膀子的歐陽川文正掄著個大斧頭一下一下的砍著一棵粗壯的松樹。
「歐陽川文,大爺的,你真在砍樹啊。」謝雨瀟興奮的遠遠喊道。
歐陽回頭扔掉斧頭,正欲朝他們奔去,忽然腰彎了一下,揉了揉左腰,又將斧頭撿起來砍起了樹。
走到跟前,謝雨瀟重拍了下歐陽川文肩膀說︰「砍毛啊,咋這麼听話?」歐陽川文搖搖頭說︰「傷不起啊,傷不起。」西婷撲哧就笑了,說︰「歐陽哥哥,你是怎麼了,快別砍了。」
「咚。」
歐陽川文又是重重的一斧頭砍在了松樹枝干上。
「毛,別砍了,那三清老道呢,有這麼折磨人的嗎?走,跟老大再去放兩把火……」
「哎喲~」
謝雨瀟突然大叫一聲,疼的彎下了腰。
「瀟哥,你怎麼了?」妖月扶住了謝雨瀟,一邊問一邊四處打量。
「誰打我,他-媽-的。」
謝雨瀟大罵一句,直起了腰,剛直起腰又哎呦一聲彎下了。緊接著,玉女、妖月也都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
「傷不起啊,傷不起。」歐陽川文樂呵呵的掄著斧頭使勁砍松樹。
西妤在地上看了半天,指著一顆新鮮的棗核對謝雨瀟說︰「雨瀟哥,你看啊。」謝雨瀟一看,起身抬頭四處看著,破口大罵道︰「誰他-媽-的用棗核傷人。」
「你干爺爺用棗核打你,你個龜孫子叫,叫,叫什麼叫,你們這些個龜孫子,龜孫女。」
一個陰陽怪調的老頭聲音響起。
謝雨瀟一听一個老頭竟然和他對罵,當下來了興致,還罵道︰「你媽-的暗箭傷人算毛本事,有本事出來。」他嘴里罵著四處尋找,很想看看是什麼人能打的玉女、妖月都一點防備沒有。
「你個愣頭龜孫子竟然連你干爺爺用什麼打你都不知道,明明是棗核還說是暗箭,哦哈哈嘻呀呀,樂死我老頭子了,哈哈哦哦」
「傷不起,真的傷不起,俺還是乖乖的坎坎伐檀兮!」
歐陽川文竟然心情極佳的哼起了歌。
「雨瀟哥,我們被人捉弄啦。」
「我……」
謝雨瀟正欲張口,忽覺肚子上一疼,低頭一看,當下嚇了一大跳。一個頭發蓬亂,長眉長須、胖嘟嘟的灰袍矮老頭正一拳打在他肚皮上。
「妖月、玉女,快」謝雨瀟喊幫手。
妖月、玉女本在四處找尋暗中傷人的老頭,一听謝雨瀟喊,忙看過來。
「嘟嚕嚕,嘟嚕嚕」
矮老頭收回拳頭,兩手抓住耳朵,翻著白眼、吐著舌頭朝謝雨瀟扮著鬼臉。
妖月、玉女疾奔過來。矮老頭嘎嘎的叫了兩聲,像一個酒壇子一般骨碌碌的就滾跑了,動作看來極慢,但瞬間就消失了,三女連個鬼影子都沒找到。
「龜孫子,龜孫女,來抓干爺爺,爺爺藏好了。」
矮老頭在某處喊。
「是個瘋子啊。」謝雨瀟小聲對玉女,妖月說。
「哎呀」
謝雨瀟腿一彎,半跪在了地上。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小聲的聲音竟然都被听到。
「瀟哥,我們踫到高人了。」妖月笑著說道。
「高人?」西婷眉心一皺,朝林里大喊道︰「鬼鬼祟祟算什麼,有本事出來和我打。」
「嘎嘎,和你干爺爺說啊,不錯,來,躲過這粒棗核再說。嘿嘿」
隨著矮老頭兩聲笑,西妤哎呦一聲,抱著右腿直跳。
「歐陽,到底咋回事,別他-媽-的砍了」
謝雨瀟被捉弄的肝火上升,哭笑不得,一把抓住了歐陽川文。
歐陽川文攤了了下手說︰「別攔著啊,不敢停。」正說著,哎呀一聲,腰眼一疼,趕緊掄起斧頭又砍起來。
謝雨瀟腦子一動,喊道︰「糟瘋子老頭,再不出來我要放火燒山了。」
「哎呀呀,你個龜孫子倒燒燒看啊,哦哦。」
「妖月,放火。」
妖月笑著搖搖頭,掏出一道黃符拋到空中。不待她念動口訣,符竟不見了蹤影。
「雕蟲小技,也來獻丑,嘎嘎。」
「死爺爺,出來,你快給我出來。」
白衫女遠遠跑來,邊跑邊喊。
「龜孫子們,千萬別說干爺爺在這里藏著。」矮老頭從一棵粗壯的大松樹後探出腦袋向謝雨瀟們擠眉弄眼的悄悄喊道。
西婷忍俊不住,失聲笑道︰「他好笨啊,哈哈,哪有自己暴露目標還讓別人給他保密的。」
謝雨瀟暈了,心道︰「難道這瘋瘋癲癲,還沒他一半高的矮冬瓜就是傳聞中的三清觀主?太喜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