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听得不明白佐伊的話,眉頭緊擰,拉過阿彩的身體︰「姐姐,那麼你認識她嗎?你認識越爵斯嗎?安卡認識嗎?還有達納。」
佐伊蒼白如紙的臉上除了茫然外,就是一片空白,努力的撐坐起身體,看了看阿彩,再看了看艾琳,掃過倚在門前的越爵斯。有些頭痛的眉蹙,手指按住太陽穴,低低的呢喃︰「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阿彩?越爵斯?達納?他們與我有什麼關系?是我的親人嗎?」
阿彩一瞧佐伊這模樣,沒有忍住,大聲的哭起來了︰「小姐,你不會真的把腦袋撞壞了吧!為什麼會什麼都不記得,小姐……」
佐伊拿了床頭的紙巾遞到阿彩的跟前,「阿彩?你別哭,為什麼你會說我把腦袋撞壞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在哪里?」
艾琳長長的吐一口氣,雖然為佐伊忘記有一些難受,可是這樣對她來講,不是很好嗎?至少不用再承受沉重的過去。
平靜的坐到佐伊的跟前,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她,並且安慰道︰「姐姐,不用怕!即使你忘記了所有的一切,你還是我的姐姐。雖然我們沒有血緣關系,而且你肚子里的寶寶,也是我的寶寶。」
佐伊的手指輕撫到小月復上,眼里透著一絲的驚喜,也透著一絲的哀傷︰「寶寶?我懷著寶寶?他的父親是?」
艾琳哽咽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答佐伊,側過頭看向大門,卻不見了越爵斯的身影,最後說道︰「對不起,姐姐,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有一天你會想起所有的一切,那麼之後你就會知道。」
佐伊的手指輕抹去艾琳的淚水,「傻瓜,不要哭!不知道寶寶的父親是誰,我也會好好的照顧自己,把寶寶生下來的。我會自己養寶寶的,現在的單親媽咪不挺多的嗎?嘿嘿,是不是!」
艾琳看著佐伊這麼的樂觀,從心里感覺到現在的情況對她來講,是最好的。兩人嘮嘮叨叨了一大堆,佐伊像一個小孩子,興奮的問了一大堆。
…………
醫務室的小客廳。
越爵斯身體靠著沙發,雙臂壓在沙發上,頭後仰,語氣淒然的問︰「她真的失憶了嗎?忘記了所有的一切?」
安卡身上的傷差不多好完,但是也不宜劇烈運動,平靜的坐在沙發上,翻閱著書籍,幽幽的回道︰「我從你的口氣中听到了落寞,你在難過嗎?」
越爵斯敏感的從沙發上跳起,坐在大理石茶幾上,盯著安卡,不悅的警告道︰「安卡,不要以為你是我兄弟,我不會把你怎麼著!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安卡輕笑出聲︰「呵呵,是與不是,你自己最清楚。她的腦袋我做了檢查,確實受到了撞擊,鐵藝花架有多麼的硬,你應該知道。再就是她的身體多麼的脆弱,多麼正常的一個人,在這麼多的打擊之下,也會本能的選擇逃避吧。」
越爵斯陷入思緒之中,只是本能的嗯一聲,雙手交叉成拳抵住額頭,他開始有些躊躇。長長的嘆一口氣,站起身,走出了小客廳,上了大樓的書房。
一直到越爵斯的腳步聲漸遠,安卡才從書中抬起頭,看著越爵斯遠去的身影,唇張合︰「抱歉。」只有這兩個字,仿佛。
安卡擱下書,轉身走進佐伊的病房,看著阿彩已經回了薔薇樓,艾琳也去休息了。他這才讓所有的護士退下去,靜寂的站在她的床前。
佐伊仿佛感覺到有人來,睜開雙眼,看著背光而站的安卡,嘴角的笑容有些生硬,「你應該是安卡醫生吧!謝謝你救了我。」
安卡坐在椅子上,側首對著她,唇一張一合,「佐伊小姐,我不管你做什麼,只想告訴你,永遠都不要忘記你叫佐伊。」
佐伊的心咯 一下,微驚詫的看著他,果然她沒有猜錯,怎麼瞞,也不可能瞞過這個是醫生的男人,很感激的低下頭︰「謝謝您。」
安卡轉首,手指不受控制的輕捋過她酒紅色的長發,「感激的話收起來吧!我接受不起。」
佐伊的手驀地一把抓住他的大掌,雙目含淚,手撫到他的肩上,再往後背,聲音顫抖的問︰「傷口還痛嗎?」
安卡生硬的笑子笑,眉角都是壓抑不住的欣喜,「不疼了。艾琳公主真是,把我受傷的事也告訴了你。」
「我應該知道,謝謝你為了我流了那麼多的血。」佐伊的雙目呆滯,手像是僵硬在了他的肩頭。
安卡嗯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背對著她說道︰「我是殿下的醫生,照顧你是應該的,沒有什麼事,我先出去了。」
佐伊嗯一聲,平靜的看著他的身影從她的眼前消失,那麼一剎那間,她不知道用何種語言來表達此時的心情。
…………
佐伊失去記憶的事傳遍了整個越園,像是有人下了命令,禁止提及她以前的事,現在的女佣見到她,都是尊敬的稱一聲「小姐好」,並不會有多的言語。
那是佐伊從來都沒有體會過的眾星捧月感,從醫務室養好身體出來,並沒有再去三樓,而是重新住進了二樓。
艾琳粘著佐伊的時間也多了很多,可是她一直未見越爵斯,好像兩個人的交集,到此為止般。
坐在長長的餐桌上,佐伊轉過頭看著窗外的景色,欣喜的揚起嘴角,「花開得真漂亮,沒有想到我以前讀書的環境會這麼的好。」
艾琳笑眯眯的應一聲︰「這可是國際貴族學校,里面可有來自各國的貴族大人。」說話間,她打開車門,拉了佐伊的手走下車。
艾琳去了高中部,佐伊就按照艾琳的叮囑去了自己的听課教室,剛剛走進去,就被一只手臂擋住︰「吆喝,我真是小看你的能力,這樣都還能安全無事。」
佐伊抬起頭看著面前,長得微黑,透著不羈,邪氣的男人,尷尬的笑問︰「這位先生,我認識你嗎?你不會是認錯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