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事怎麼看?」聶思蘭一旁的阿晉問道,今天他們親眼目睹諾梵一行人被分散,卻只是袖手旁觀
「先看看這些人的目標是誰再說吧」聶思蘭眉頭微擰,照常理推斷應該不可能是顏寒黯下手的,那又是誰?
「小姐,小姐…救命啊…」那邊,池小東飛快跑來,身後還跟著一只白犬
「七夜」聶思蘭舒眉,上前一步,輕輕撫模它的腦袋「你一定是追梵哥哥去了,好孩子」
池小東大口喘氣,一臉窘相「這家伙它一直追著我,嚇死我了」
阿晉白了他一眼「連只狗都怕,你白混了」
「嘁,你一天不和我抬扛會死嗎?」池小東冷瞪,隨後端正顏色道「小姐,我查到了,那殺手是閻剎門的少主,目標是清舞公主和我妹妹,咳咳,我是說池小禾」
聶思蘭挑眉,淡然一笑「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暫且靜觀其變」說罷,她從取下腰間佩戴的一小串流蘇,系在七夜身上「七夜,回去找梵哥哥吧」
七夜會意的叫了聲,又斜眼瞟向池小東,最後跑開了.大
「我說,這狗什麼意思哪?那不屑的眼神真欠扁」池小東不滿的說
聶思蘭和阿晉是忍俊不禁「我們走」
「是,小姐」
「喂,等等我,我可是冒險才打听到那麼重要的機密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前面那倆人依舊風清雲淡,全然不理會身後的抱怨。大
池小東垂眸,心里頭莫名的沉悶,不因他們,而是因為久兒,那時候她一定嚇壞了吧?他抿了抿唇,最後啞然失笑,晚點偷偷到客棧看她不就得了,這樣想罷,所有的沉悶一掃而空。
夜色漸濃,薄月穿梭在雲間,透著絲迷蒙的白光,玄銳和樁兒來到客棧時,清舞他們已經安頓好小禾跟久兒了。
「公主,您的衣裳上沾了血跡,您受傷啦?」樁兒驚呼,細心的她一眼就看到清舞的白衣略帶血跡
「應該是那時候被小禾劃到的」清舞不以為意
「奴婢幫您看看」樁兒比了個請的手勢,希望她進屋療傷
清舞卻擺手,後道「有梵幫我就好了,你留下照顧小禾她們」
玄銳眉頭一直擰著,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小禾怎麼了?」
「她中了閻剎門的檀香,把我當仇人對待,這會疲憊得很,你們請自便吧,我得歇著去了,否則會長皺紋的」清舞滿臉倦容,似乎很在意她的外貌,走了兩步,回眸妖冶一笑「梵,還愣著干嘛,你有義務贖罪,誰讓你的妻子傷了我」
諾梵默然,跟著她進屋,這倆人的態度讓玄銳和樁兒些許疑惑,他們幾時關系這麼好了?不容多想,玄銳徑直往小禾廂房走去。大
而樁兒顯然迷惘著,公主究竟想干嘛?對池小禾上心她可以理解,忽然轉移目標和那傻子好上了卻反常至極。
「唉…」她低嘆,主子的心思豈是她一個奴婢能了解的。
那廂,玄銳坐在小禾床沿,看著她沉睡的模樣不由莞爾,伸手替她拉上被褥,自己則是坐了好一會。
「小禾,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玄銳目光鎖著床上的人兒,盡管她听不到,他還是表白一下心中隱藏的情愫
「自小,皇祖母就說過,身為瑞晟的皇子,乃至將來的太子,都不能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要做到雨露均沾,那樣才能為顏氏開枝散葉。也許因為皇祖母只有父皇一個兒子,又也許皇爺爺只愛一個女人,而那人不是皇祖母,所以她才會這麼教導我吧?」玄銳頓了下,視線落在窗欞上,窗外銀月斜灑,風輕柔的拂動紗質簾子
他又轉回小禾臉上,繼續說「在這之前,我有過不少女人,如你听到的一般,可能有點聲名狼籍,呵…」
小禾挪動一子,又攏緊被褥,但依舊睡著。
玄銳目光柔和些許「可是,倘若你願意跟著我,我不會再找別的女人了。但,我深知你只當我朋友,至于我,也有非娶不可的人,愛你卻不想委屈你」說著,摻雜一絲苦澀與無奈
「是以,我想默默的愛你,守護你,可好?」良久後,他似是想通了,下了個決定
均勻的呼吸自床上傳來,寂靜的廂房,沒有人回應他的告白。玄銳不以為意的笑了,起身整理一下衣裳,最後在小禾額上印下一吻才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小禾倏然睜開眼楮,直盯床頂的帷幔,其實她早就醒了,本想和玄銳打聲招呼,豈知他竟對她坦露心事。為了再見不會尷尬,也只得繼續裝睡。
小禾輕輕撫了下額頭,嘆息一聲。須臾,她掀開被褥,雙腳下床,心,亂。
之前在竹林發生的事她只記得一半,昏迷之後的事便忘了,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回來的。話說,諾梵上哪了?正好肚子餓得咕嚕直叫,才想起有兩頓飯沒吃,還有久兒現在怎樣了?心下太多牽掛,于是她輕輕走出廂房。
屋外,涼風瑟瑟,空氣也新鮮,是花草樹木的芬芳,沒有那股惑人的檀香味。她忽然憶起那個男人說,是奉冉太後的命令要她死的,而這必然是因為玄銳的關系,冉太後才會對自己下毒手。
小禾無奈的嘆氣,不知覺就成了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到底是她輕敵才讓人有機可趁,不行,她必須保護好自己和身邊的人,否則就辜負了池小禾這一身本領了。
第一次來這客棧,也不認識路,奇怪的是連個店小二也沒瞧見,小禾思量著,走了一小段後止步。因著那間廂房傳出了清舞的聲音,她還想問路來著,結果分明還听到諾梵的聲音?
他們?小禾的手不自覺的收攏,腳步無法移開。
「你就是這樣月兌人衣服的嗎?要不要這麼粗魯」清舞語氣听著甚不滿
「我看你挺喜歡的」諾梵卻很散漫
「你溫柔點嘛,難道你就是這樣月兌小禾的衣服?」
「閉嘴,你還要不要?別這時候提她」
「好啦,趕緊辦完事睡覺,輕點,我其實怕疼」
「…」
小禾的手出其冰冷,心沉落谷底,整個人仿佛墜入大海,任沉,一點掙扎的意識都沒有,隨之呼吸困難,尤如瀕臨死亡般。
他和她…
呵,無力的轉身,很艱難才邁出步子,手捂住胸口,它還是痛著,這一次真的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