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事先已經探明了劉澤清府邸的所在,蕭貴一行人不消片刻便趕到了東平伯府的後面。
一名被派去探查情況的軍統司番子回來稟告道︰「大人,屬下剛才潛入府中,看到那前廳中依然是燈火通明,人聲喧嘩,而且也並沒有太多的侍衛走動。劉澤清手下那些將領帶的的親兵也是另外坐了幾桌酒席。看樣子,現在都喝的差不多了。」
「好,動手。謝千戶,你帶一隊人解決那些親兵,其余人和我去收拾劉澤清和他的手下將領。」蕭貴低聲吩咐道。
謝虎子低聲應了一聲,帶著人各自行動了。
合該劉澤清今日倒霉,他一心想著怎麼從蕭毅那里賺些功勞好當作向韃子投降的見面禮,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人潛入他的地盤,他的府邸對他下手。他看到蕭毅沒有行動,就以為蕭毅默許了他的行動,一時心中得意,更是放開了心懷暢飲。手下這幫子將領看到主帥都如此的放縱,他們當然也是更加樂意了。一個個喝的東倒西歪,悠然是舉著酒壺嘴里還嚷嚷著「喝喝……」。
東平伯今天高興,給這些將領的帶來的親兵們也是賞了幾桌酒席,主將高興,他們也是進行的喝。從天色光亮的時候一直喝到了夜深人靜,一個個也都是醉醺醺的,渾身癱軟,走路都成問題,更別說拿著刀槍搏殺了。
謝虎子帶的人利用飛抓,悄無聲息的進了伯府,循著那些士兵叫喊的聲音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們。
謝虎子一擺手,幾十號手下迅速的從四面向那些親兵們飲酒的偏廳圍了過來。
一個士兵大概是喝多了,小月復漲的慌,搖搖晃晃的從廳中走了出來,醉眼朦朧間看到一叢竹子就想在這竹子跟前方便一把。他走到竹子跟前,眯著眼楮掏出那物事準備開始的時候卻赫然發現自己眼前有一雙沖著自己冷笑的眼楮。他不明所里,以為自己是眼花了,想往後退一點看清楚一些。可是不等他退後的時候,便感覺胸口一疼,他下意識的想喊出來,嘴巴卻已經被一只手給捂住了。
謝虎子悄悄放下那個士兵的尸體,帶著人繼續圍了上去。
劉澤清看到眾將已經東倒西歪,自己也是醉意朦朧,身旁的兩個美人也是臉蛋緋紅,春情難擋了,正想宣布宴席結束,摟著兩個美女回房去胡天黑地的時候,卻听見大門被人「 」的一聲撞開了。劉澤清以為是那個士兵喝醉了,正想呵斥的時候,卻看到眼前幾十個眼神冰冷,充滿殺意的黑衣人站在自己面前,頓時酒勁去了一大半。
劉澤清眼珠子一轉,正向喊親兵相救的時候卻听到了偏廳中傳來了一陣短促的慘叫聲,很快的又歸于平靜了。
那些將領雖然草包,但是作為一個武人,對于身邊的殺氣還是有些直覺的,偏廳的慘叫聲讓他們稍稍一愣,便是回過了神。等到發現事情不對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會有好幾名手持硬弩的黑衣人指著,那箭頭上的紫瑩瑩的光芒說明上面都是淬了劇毒的。眼前這伙人對自己這些人是存了必殺之心的。
那些將領身邊的女子也都是歡場中的老手,酒量都是甚大。本來裝醉的樣子被眼前這些殺氣騰騰,一言不發的黑衣人都嚇的恢復了正常,一個個瑟瑟發抖,驚恐的看著那些面色冷酷的黑衣人,也不敢出聲討饒。
蕭貴看著居于上首的那個衣著華貴,一副翩翩佳公子打扮,面色蒼白,眼珠子亂轉的男人,冷聲道︰「你就是東平伯劉澤清?」
自從蕭貴這些人出現的後,劉澤清就一直在心中不停的思索這些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跟自己有什麼過節。可是想了半天實在是想不出來。因為他做過的壞事實在太多,仇家實在太多。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是誰要取自己的性命。眼前這個濃眉大眼,面目英俊,身材高大的男子,看那身形氣勢,應該也是軍中之人。但是自己卻根本不不認識他,到底是誰呢?
听到蕭貴問話,劉澤清心中一緩,這人既然不認識自己,說不定也是被人收買。既然別人可以收買,那說不定自己也可以收買,急忙懇求道︰「本伯就是劉澤清。若是壯士留的本伯性命,本伯定然不會虧待壯士的。榮華富貴,女子金帛,只要壯士想要,本伯一定都滿足你。只要壯士開個價!」
蕭貴看著臉色驚恐的劉澤清,微微一笑道︰「。只是怕這個價錢你出不起。」
劉澤清一听對方肯松口,急忙道︰「壯士請講,只要壯士能說出來,本伯一定答應你。」
蕭貴嘿嘿一笑道︰「如果我要你的腦袋呢?」
劉澤清聞言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知道這伙人根本就是存了必殺之心,是不可能被財帛收買的。
謝虎子帶人解決了那些親兵,留了一部分人在外警戒,帶著其他的人沖了進來。
劉澤清一看徹底絕望了,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這時候一陣機括的聲音 的響起了,那是連弩上弦的聲音。
「所有的男人都殺了,劉澤清先留著!」蕭貴冷冷道。
「將軍,這些女人呢?」謝虎子問道。
蕭貴瞅了那些眼神中滿是驚恐和哀求的女人,淡淡道︰「饒了她們。但是等我們走後再放了她們。」
那些女人知道不用死了,都是暗暗松了一口氣。那些將領則是知道必死無疑,有人卻不甘心就這樣死去。苟不通猛地向身邊的腰刀撲去,想搶到武器拼個魚死網破,卻沒想到身形剛動就被三枚弩箭給射穿了,一枚透腦而過,另外兩枚卻是左右胸和一個,霎時氣絕。
苟不通的行為就好像給這些將領下達了死亡通知書,眾黑衣人手中的弩箭紛紛開火,片刻之後,除了劉澤清一人外已是全部被射成了刺蝟。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那些女子雖然逃得性命,卻也是面色慘白,心中雖然驚駭,但是卻都是捂著嘴巴不敢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這些黑衣人也被射成刺蝟。
劉澤清手下的將領,除過那向和州行軍的劉全等幾人外,剩下的基本都在這里了。現在被人一窩端了,劉澤清倒也平靜下來了。他強作鎮定道︰「本伯知道今日難逃一死,只是想死個明白,請這位將軍告訴我到底是誰想殺我,好讓我也死個明白。」
蕭貴冷笑道︰「當然,我不僅會滿足你這個願望,而且會滿足你的另一個愛好的。」
蕭貴朝謝虎子看了一眼,謝虎子會意,上前一步道︰「你豎起耳朵听好了,我們是定北候的人。這下你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了吧。」
劉澤清一愣,喃喃道︰「定北侯,定北侯,你果真是好算計啊!」
蕭貴冷冷道︰「劉澤清,我們侯爺本來不想這麼早殺你的,還想讓你多活幾天。可是你卻眼巴巴的來找死,那就怪不得我們侯爺送你一程了。侯爺听說你喜歡生吃人腦,臨走時特意叮囑我一定要在你臨死之前滿足你的這個愛好。想必東平伯一定會感激我們侯爺的吧。」
劉澤清一驚,他從蕭貴的話中听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驚聲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蕭貴道︰「很簡單。我們侯爺听說吃什麼補什麼,你吃了那麼多的人腦應該腦子都是人間極品了吧。所以我們就這次讓你嘗嘗你自己腦漿,也不枉你白吃那麼多的人腦。」
劉澤清一听,大駭道︰「你們這群畜生。有種給老子來個痛快的。」他一張清秀白皙的臉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扭曲起來。
蕭貴沒有理他,冷聲道︰「動手吧。」
從身後走過來三個軍統司的番子,他們走到已經嚇的面無人色的劉澤清跟前,兩人拉住劉澤清的雙臂,其中一人從懷中掏出一塊灰色的東西塞進了劉澤清的嘴中。
蕭貴蹙了蹙眉道︰「你用什麼東西,怎麼這麼臭?」
那名番子不好意思的道︰「這是屬下穿過的襪舄。」
蕭貴笑罵道︰「快些動手吧,可別讓東平伯還沒嘗到自己的腦漿就死了。」
那販子胸有成竹的道︰「大人您就瞧好吧。」
這名番子卻是也不是吹的,他是軍統司中專門的行刑手,將黃志忠手中那些錦衣衛的本事學了個七七八八。而且還找民間那些已經退休的了的給人實施剮刑的老劊子手學習過,手中還是有兩百刷子的。
行刑番子從懷中掏出一把鋒利的剪刀,先將劉澤清的長發齊根剪掉,直到能看見頭皮。然後又掏出一把鋒利的刀刃像柳葉一般寬,一般薄的小刀,向劉澤清頭上比劃去。
劉澤清嘴里塞著臭襪子,嗚嗚亂叫著,面目因為驚恐而扭曲的像一個地獄來的惡鬼一般,雙眼都快凸了出來,全身拼命的掙扎著,兩名身高體壯的番子都差點拉不住他。直到再補上了兩名番子才勉強將他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