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怎樣也逃月兌不了的時候,會怎麼辦?
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會遇到吧?不少字若遇到無論如何都解決不了的問題,無論如何都無法擺月兌的陰影……當問題已經超出了我們能夠掌控的極限,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去動搖那即將到來的事實或後果……我們該怎麼辦?
有的人說,這就是宿命。
婉倩不相信宿命。那種即便做任何事都無濟于事的情況,她相信會有,並也高度警惕這種局面的到來……但是,當真的面臨這樣的情況的時候,她會怎麼辦?
「咕咕——」
她的思緒頓時回轉過來。又……走神了吶。
還是沒有出去嗎?哈,是了。這樣的情況,單憑它這只小蟾蜍的力量又怎麼可能出的去。她望著那雙清澈的又帶著莫名脆弱的眼楮,心下一軟。
「你要出去嗎?」不跳字。在它面前慢慢蹲來,本以為這小東西會驚慌地逃開,但……即便是渾身發抖,也不願放棄逃生的希望嗎?環顧四周,夜已經深了。她將聲音壓低,轉而看向蜷縮在一起顫顫發抖卻莫名堅持的小東西,語氣中卻不禁帶出了笑意。
「吶……沒有下一次了。」當遇到困境的時候,不是任何時候都能期待別人來相救的。相信別人……不若依靠自己。
不過,即便心中是這樣想著……她仍然伸出手來,將那小東西提溜起,一面起身出了防護大陣。這樣的防護禁制,雖不限蜀山弟子進出,但對于這小東西來說,也不啻于一座堅實牢籠了。
說來,這小東西也不鬧,只是渾身僵硬,便如死去一般。哈,還會裝死呢……她往手中呈僵硬狀態的蟾蜍看一眼,絕不承認是因為自己提了它的後腿,以一種絕對粗魯的方式將它帶出來所致。
「噗通——」看,只要還活著,怎樣蹦達都可以,不是麼?她蹲下來,望著跳入水中越來越遠的黑影,不覺微微一笑。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樣多管閑事的事情了吧?不少字回過神來的她開始反省。
不過,也只是一只小蟾蜍罷了。一只再弱小不過的小動物。這樣的弱小……對她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況且……在那雙弱小的求饒的眸子里,她看到了……自己的光影。被用那樣可憐又懇求的神色看著的自己,事實上,確實還沒有進化到無情無心的地步啊。
這樣想著的時候,她無端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未來的路很有些渺茫。難道說……自己走的越遠,心將會更冷嗎?那麼,到底是要怎樣的絕情絕心,才可以走到修行的最頂端?
「唏——」驀然傳來的聲響將她驚醒。正警惕間,四肢卻猛然一痛,她感到四肢被藤索一類的東西驟然拉緊,卻再無法保持身體的重心,一下子往面前的河水里栽去
是什麼東西?冰冷的澗水從頭發、皮膚間瞬間逼來,她感到渾身霎那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眼不能視目,耳中是倒灌的涼水「噗哧噗哧」地聲音,上下左右全是虛空的水,似乎在一瞬間,世界就離她遠去。
她干脆屏氣閉眼,體內的靈力瞬間運轉,雙手已經模索到雙臂間的粗壯藤索,只待一發力,就此掙月兌而出只是驀地,四肢間的力量再次猛增,她感到自己如被網住的魚,不由自主地被拉出老遠
……好痛。
那藤索死死的扣入肉間,幾乎要將她的胳膊四肢盡數掐斷。但這也罷了,真讓她感到驚駭的,還是靈力散出,卻被那藤索吸收個干淨的事實她試了好幾次,強大的水壓已使她全身的骨頭都在叫囂,她卻拿那藤索完全沒有辦法
對了煙霞
她盡量忽視越來越痛的骨頭——和這個比起來,四肢間被束縛被拉扯的痛根本不算什麼。煙霞一瞬間被喚出來,然後纏上前面的藤索,沿著相反的力量使勁。那藤索的速度果真頓了一下,她感到渾身松得一松,爾後往水底深處落去。
水壓越來越大,她就如被關在越來越小的盒子里,無處可逃的力量不斷逼來,將她全身的骨頭壓得咯咯作響。有一瞬間她幾乎就要絕望了……這河該死得到底有多深?難道她就要因為對一只小蟾蜍的一時同情而將于此斃命?
這也太窩囊了吧?不少字
再一次妄圖使出防護罩,靈力卻在接觸到四肢間的藤索時毫無例外地被吸附走了。她感到四肢間的力量再次猛增,下墜的趨勢立止,然後面前的河水「嘩啦啦啦」地盡數朝她撲來——腦中迷糊了片刻,她瞬間明白過來,不是河水朝她撲來,而是自己再次被這藤索拉著朝前去了。
她心中一動,索性不再阻止,只將煙霞狠狠朝上射出,劃破水波,朝空中而去。不管對他人如何不報希望,自己總要將信息放出去才是啊……
神識中,煙霞的感應越來越小,但她的心底,卻悄悄放松下來。
「啵——」在水底也不知行了多久,她驟然感到渾身一重,身體卻是重重地落到粗壯的藤索枝葉間,然後在彎彎曲曲的快速行進中踫了不少壁。
百忙中她偷瞄了一眼,才發覺自己竟被拖進了山洞這——這根本就是什麼大型爬行動物爬過後留下的坑道吧?不少字根本不能直起身子,但周圍卻被磨得甚為光滑。她躺在藤索枝葉上,死死咬住唇,不斷留神周圍的情況。
煙霞與她的聯系已經弱到不能辨明方向的地步了……自己究竟將會被帶到何處?
雖然知道這樣想無濟于事,但她就是忍不住。
「砰——」正想著間,身下的藤索毫無預警地停下,她狠狠地摔在地上,在這山洞當中發出重重地一聲「啊——」她壓低了抽氣的聲音,半邊身子都被摔得麻木了。
但那限制行動的藤索居然「悉悉索索」地收了回去,她顧不得其他,趕緊運起靈力,防護罩,照明術,甚至連五雷轟頂的符篆都已經執在手中,只待情況不對立時扔出。
但是,隨著一點點昏黃的光芒亮起的時候,她卻一時遲疑起來。
這……這是哪里?這分明就是一個無人的山洞。空間不是特別大,除了地上正悉悉索索收回角落的藤索,其他的一切都隱在明明暗暗的光芒里,空氣中滿是奇怪旺盛的生機,但……卻又看不到人。
「嘻。」不知哪兒傳來一聲哂笑,她卻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什麼人?為什麼要將我帶到這兒來?」她捏緊手中的符篆,抿了抿唇,問道。
「……著急了吧?不少字」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從左後方傳來,她听得分明,心下一狠,手中的符篆就瞬間引發。只見手臂粗的紫色神雷一閃而過,「轟——」,腳下的土地都不禁顫動起來,煙土飛揚間她不禁閉上眼楮,心道,「對不住了……」
雖然不知究竟是什麼人……但是無緣無故就遭到這樣的對待,她實在無法認為這是多麼善意的行為。
她正微微愧疚間,就覺得右耳邊上,有人輕輕地往那哈了口氣,濕濕的,溫溫的,她的背脊卻一瞬間僵硬起來。這——這——轉身看時,卻分明什麼人都沒有
包括剛才五雷轟頂命中的山壁,除了被燻黑了些,竟一點事都沒有
怎麼……怎麼可能……
她比誰都清楚五雷轟頂的力量
「看來是真急了呢……」那慵懶的調子居然再次響起。她環顧四周,再次確認,這個山洞里,除了她之外,真的沒有其他人。等等——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吧?不少字那個語氣,那個聲音……她明明是听過的
「小丫頭,別急。既然尋了你來,自有話告訴你。」那聲音……是三娘是酒樓中見過一次的三娘
她冷靜下來,道,「……有話請講。」想到三娘的修為,她在心中一陣苦笑。那是……可以和郭峰主力拼的人物。她要真反抗,其實一點勝算都沒有吧?不少字
那麼……會有人來救自己嗎?她心中含了微末的希望,一方面又打起精神,積極應對不知身在何方的三娘。
「你……是不是在等有人來尋你?」三娘卻是笑了一聲,半晌,才續道,「你信任他們嗎?」不跳字。
婉倩怔道,「什麼意思?……他們是我的同門,我自然是相信他們的。」
「是這樣啊……那麼,你確定……你們的那支隊伍,真的,每一個……都是你的同門嗎?」不跳字。
三娘的聲音雖依然慵懶,她卻在一瞬間毛骨悚然起來。
……鎮定下來。
她深深吸了口氣,道,「自然是了。」
如果里面真有什麼別的東西混了進去……郭峰主不可能沒發現……
但是,但是……郭峰主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啊。若真的有別的混了進去,……那麼這一路同行的,究竟是誰?或者說,是什麼時候,誰被掉了包?
她的呼吸微微緊張起來。連站著的身子都有些顫抖。
她听到三娘似乎听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笑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你說是……就是吧……不過,我今日請你來,實是為了一樁好事。」
「好事?」拜托,用這樣的方式把自己擄來,然後告訴自己蜀山的同門里有奸細,這怎麼看都不像什麼好事的預兆吧?不少字
「我是誰,相信你已經知曉啦。先時在酒樓里的時候,我的林兒就已經表現的很喜歡你了,可見我們是有緣的。對了……你是蜀山派的弟子吧?不少字照我看,蜀山的名頭雖大,其實教不了你什麼。不若你月兌離蜀山,入我門下,跟我學習御花之術……你看,這樣如何?」
(唔,十二從明天起就要回老家過春節了,但是老家又沒有網……那啥,在這一年的年末,祝大家春節快樂然後,在新的一年,有新的開始唔,十二也要奮發起來啊,和諸君一道努力嗚嗚,至于婉倩麼……馬上就將有一個人生的轉折點了……于感情上是,于修行上也是,所以,諸君可以等年後再來看,但……千萬記得要回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