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聞言心中一驚,但面上卻未露半點,她一陣銀鈴嬌笑,聲音悅耳動听,如珠走玉盤︰「公子,你這話奴家可不懂~什麼干將莫邪的,奴家這可沒有……奴家只有可以讓你……」
說著,那仙子突然目露殺機,冷笑道︰「……可以讓你到死的東西……」
至此一頓,那仙子忽然一個飄身,手中竟然多了一條銀鞭,手腕一轉,銀鞭化作萬道蛇影如狂飆般齊齊卷向顧輕狂。.
顧輕狂眉峰一緊,腳下往後退了半步,竹劍出鞘,竟然朝著那些蛇影中揮去。
那仙子見顧輕狂揮劍而來,忙攪動銀鞭,鞭子竟然將顧輕狂的竹劍牢牢卷住。
仙子一看顧輕狂的竹劍無法動彈,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她嬌笑一聲,眼中殺機更甚,揚起右掌,惡狠狠地朝顧輕狂的要害之處襲去。
顧輕狂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仿佛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中,身子一轉,竟然放棄手中竹劍,轉瞬之間手上已又多出了一根竹簫。
顧輕狂將竹蕭放在嘴邊,輕輕一吹,四周的空氣仿佛在一瞬間靜止了一般,然後簫聲一轉,如龍嘯在天,如鶴唳九皋,由低而高,由高再昂而至三折,在房間中回音繚繞,空氣仿佛有生命一般,瞬間幻化成九頭無色巨龍,勁氣四溢,疾風飛旋著朝仙子襲去。
初時,仙子只覺一縷勁風從面前襲來,她心知厲害,哪敢去硬踫,身子一側,便听見身後「踫」地一聲,她剛剛站著得地方竟然被擊出一個大坑,砂石飛濺。.
仙子暗道了一聲好險,可是,還來不及多喘一口氣,那強勁的氣息又襲來,這次,是好幾道從四面八方齊齊襲來。
她暗叫了一聲不好,轉身想要閃身躲開,但是這次無論她轉向何方,都躲避不了,因為四周都被圍住。
她面色一白,霎時,只覺全身如遭千鈞重擊,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噴出好幾口鮮血。
簫聲漸漸停歇,顧輕狂冷冷地盯著倒在地上,面色蒼白,氣若游絲的仙子︰「劍,交還是不交?」
仙子狠狠地咬了咬牙︰「奴家沒有~」
「沒有?」顧輕狂冷哼一聲,「你有!」
仙子臉色一變,她身上確實有一把莫邪劍,而另一把干將劍在另一個人手中,一想到那人,她的身子不由微微抖了抖。
那人太可怕了,她仙子算是闖蕩江湖二十多年的人,可是,卻從未見過有比那人更狠毒,更心機深的人,太可怕了。
但是,她到現在還沒弄明白,為何,那人要將莫邪劍交給她?
「不交?」顧輕狂劍眉軒動,面布寒霜,冷冷地盯著仙子,右手一張,原本掉落在地上的竹劍就仿佛有靈性似乎霎時回到他的手上,劍鋒一轉,直指那仙子的命門,一道
仙子心中猛震,忽然感覺全身血氣浮動,全身寒熱交替,極其難受。
氣血逆流?!
仙子臉色大變,忙調整內息,想要將其壓住,可是,卻徒勞無功︰「你對我做了什麼?」她驚恐地看著顧輕狂,眼中閃過一陣恐慌,那張妖嬈嬌媚的臉因為痛苦而扭曲著。
她死死地咬著唇,好一會,仿佛下定極大的決心,才滿臉痛苦的開口道︰「不要傷奴家性命,劍奴家給你,但奴家這里只有一把!」
「哦?只有一把!」顧輕狂劍眉微挑,嘴角掠過一絲不屑的冷笑。
仙子微微一頓,忙點頭︰「是的,我只有一把,就在這石床的下面,還有一把被另一個人拿走了!」
「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她就算是死也不敢說那人的名字。
「不知道?」顧輕狂瞥了眼地上的仙子,眼楮危險地眯了眯。
「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他往大漠去了!」仙子壓下胸口那股沸騰的血腥味,氣弱游絲地說道,另一只手卻悄悄地挪到身下,那里,有一個隱蔽的機關。
顧輕狂哪會沒有注意她的這點小動作,他冷哼一聲,舉起手中的劍,就要刺向那仙子。
仙子一見不妙,忽然抬頭看著顧輕狂,大聲說道︰「慢著!你難道不想知道六年前你在白邑鎮時發生的事情嗎?我可以告訴你!」
顧輕狂的劍頓了一下,臉色一變,問道︰「你怎麼知道白邑鎮的事?」
那仙子見此話果然有效果,心中松了口氣,嬌笑一聲,道︰「當然,我還知道九點紅和極樂香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啊~~~~~~~」
顧輕狂冷聲道︰「說~~」
那仙子秀眉一蹙,慢吞吞又嬌滴滴地說道︰「這個……說來話長~~~~~~~」她慢慢地說著,手按下的機關,突然,整個屋子里彌漫一股白色的濃霧,讓人看不見四周。
顧輕狂眉心一皺,忙閉氣以免將這濃霧吸入。
這濃霧並未維持多久,很快就散去,只是再看剛才仙子躺著的地方,那早就沒有她的影子。
顧輕狂神色冷漠地看了看仙子剛才躺著的地方,那里有一個小小突出的紅點,仙子剛才應該就是按下這個機關,然後接著打開的隧道逃走的。
不過,顧輕狂並不打算追,他走到石床邊,用竹劍挑開撲在上面的東西,然後找到打開石床的機關,石床里面果然放著一把劍。
除了劍鞘上那一顆赤紅的珠子,那劍看上去極為普通,青黑青黑的,也沒有什麼光澤,可是,顧輕狂的眸子卻好似閃過一絲晶瑩,但他很快就垂下了眸子。
他將莫邪劍從石床中取了出來,掛在腰間,正準備走向石門。
忽然,「轟」地一聲巨響,四周砂石飛濺,煙土亂飛,那石門竟然生生地被砸出一個大洞。
一隊人影穿過煙土,從石門之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