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探戈 第8節 把成都探戈放起來

作者 ︰ tweimin

第8節把成都探戈放起來!

沙秋雯要回去開會,馮超主動提出要送她,張少南立即贊成,又是說自己的車技差、又是說不敢隨便搭乘美人,還說要細致的審查酒菜帳單,讓馮超快快送沙秋雯。(百度搜索讀看看)。總之,張少南是一門心思要撮合這對有情人。

沙秋雯明白張少南的鬼主意,並不反感,只是笑笑,在馮超殷勤的照護下上了車。

車開了以後,沙秋雯一直看著剛才張少南給的那張A4紙,馮超心里有鬼,當然既不敢看,也不敢說話。

沙秋雯在影像中努力尋找著蛛絲馬跡,半天不得要領。這個極象自己的女子,會是誰呢,剛才張少南說關于親戚的話,沙秋雯還真想到了姐姐,可是,媽媽20多年前就說姐姐死了,難道是媽媽弄錯了,還是另有隱情。也沒有听媽媽說起過有其他親戚,是不是有,只有去問媽媽了。可是,沙秋雯知道,姐姐的死,是媽媽最傷心的,這麼多年,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起的。而且,這個人絕對不是姐姐。想來想去,沙秋雯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告訴媽媽。沙秋雯想,既然是網上的東西,就去網上找找,說不定能夠找到這個女子的線索,只要有了線索,再找下去,就清楚了,等清楚以後,再決定是不是告訴媽媽。想到這里,沙秋雯不再看了,把4A紙塞到衣服口袋里。

見沙秋雯收了4A紙,馮超也暫時放了心,臉色自然多了。

沙秋雯見馮超專心開車,覺得冷落了馮超,找了個話題,主動和馮超說話。

一路上只有沙秋雯在說話,很明顯沙秋雯仍然是和上午馮超送她上班去一樣,故意不讓馮超有講話的機會,她知道為什麼馮超到現在還是單身,她也知道馮超已經明白她為什麼是單身。她從馮超局促不安的神態判斷他會說什麼,會做什麼。連續的見面,沙秋雯對馮超的情感越來越快的恢復,顧慮越來越少了。沙秋雯現在甚至有了準備,如果馮超現在有進一步的親密動作,不管什麼動作,她都會接受。雖然她希望听他現在說出來,讓他現在做出來,可是,最後還是覺得,後天他就出國了,還是下次,現在還是不忙讓他說出做出的好。

沙秋雯不停的說話,那真是典型的「散打」︰一件事串另一件事,沒頭沒尾,互不相干,隨心所欲。馮超明顯感覺到沙秋雯的用意,以為是她那「沒有準備好」的繼續,這反而激起他的**,深愛讓他壓抑了沖動,他努力適應著沙秋雯,及時的在沙秋雯沒了話題時候點上一句,讓沙秋雯搶著繼續「散打」。他保持平視前方,又不時將余光掃著沙秋雯︰她的臉、她的腿、他的手…。他真想撫摩一下。

馮超因為朱眯眯的像片的突然出現,心里忐忑著,總感覺對不起沙秋雯。沙秋雯能夠守身如玉等待自己,自己卻為了發泄獸性,隨便苟合。如果朱眯眯真是沙秋雯的什麼親戚,以後一起見面了,還真難想象怎麼辦。馮超開始了沉重的反省,要和頹廢的過去徹底拜拜。

該沙秋雯下車了,沙秋雯卻打不開保險皮帶,馮超已經下車跑去開了沙秋雯的車門,這時他俯身伸手去幫沙秋雯解皮帶,臉已經感覺到沙秋雯的頭發,手竟與正在那忙的沙秋雯的手捏在一起,兩人都象過電,臉同時紅了,手都抖了。馮超真想趁此完成「愛情綠洲」的未盡事業,可是,他怕再次滾翻兩周半,不如留下這美好的回憶。其實沙秋雯在馮超從車門伸進頭時,就希望馮超能夠抱住自己,所以當手接觸前就臉紅了。

下車後,沙秋雯掩住尷尬,語氣雙關笑道︰「馮超,你也太紳士了。……。還專門過來開車門」後面8個字誰听起來都是多余的。

馮超紅著臉順著玩笑︰「真是三生有幸嘛。」

沙秋雯主動伸右手告別,在馮超紅著臉純禮貌的輕輕握手時,她把左手立即蓋上,深情看著他,使勁搖了幾下︰「保重身體,不要生病,我…。再見。」迅速走了。

馮超回到公司,處理完事情,已經接近下班了,他不願意回賓館,不是怕見朱眯眯,朱眯眯從昨晚離開後再沒有和他聯系。那次和馮超吃鬼飲食後,朱眯眯已經對馮超動了真情,已經不是原來的心理,她已經很在乎馮超了,就那麼著,一起過了三天。(更新最快)這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讓她在乎的男人,所以,她才會去跟蹤,才會看見沙秋雯。馮超感覺到了,但是,和朱眯眯畢竟是游戲式的苟合,是不可能發展的,就是沒有沙秋雯,馮超也不會接受朱眯眯的。他不願意傷害朱眯眯,但又不想讓她失望,從農家樂回來,當朱眯眯說了跟蹤,還說出馮超正想的事情,說出不作替身時,馮超對朱眯眯有了戒心,想起昨晚的夢,心里有了不祥的感覺,馮超擔心朱眯眯會破壞他和沙秋雯的關系。雖然馮超也明白,這個夢正是他自己的擔心才有的。現在馮超已經分不清因果,唯一有的決定是從此和以前的生活方式絕裂。

現在馮超是為了沙秋雯尋親的需要,要找朱眯眯。而知道朱眯眯的,可能只有夏方才,要想見到朱眯眯,只有告訴夏方才實情,而這是不能夠的,因為連朱眯眯都說是她違約,願意賠償的。如果夏方才知道了,肯定要和那個俱樂部討說法,最終還是要朱眯眯賠償。而這是馮超不願意的。雖然,俱樂部就象婚姻介紹所那樣,是從兩方面收了「咨詢費」。但是,從個人角度講,他和朱眯眯這種安排都是你情我願,本來就沒有錢財交往。按照行內的說法,如果女人收錢,她就是「雞」,男人收錢,他就是「鴨」。他們不是雞鴨,也不願意有這樣的名分,雖然也是苟合。盡管有違約的約定,馮超可不願意也認為沒有理由追究朱眯眯。更重要的是,馮超認為不能夠得罪朱眯眯,更不能把已經斷開的聯系重新接上。現在,馮超想見朱眯眯,只是想了解朱眯眯是不是與沙秋雯有親戚關系。可是,現在也只能停在「想」,根本不能夠做。

馮超想沙秋雯了,他已經壓抑不了對沙秋雯的愛,很想立即向沙秋雯表白。可是幾次抓起手機又放下,又想到朱眯眯,總覺得對沙秋雯有罪惡感。中午和沙秋雯分別時他就想約會沙秋雯,看她逃避的樣子,他止住了。現在打電話,結果會怎樣呢?

夏方才來邀請馮超了,兩人正走到電梯門前,手機響了。馮超看了來電顯示,向夏方才示意,夏方才明白,點點頭,自己下了電梯。

馮超拿著連續響鈴的手機,激動的快步走到無人處,接听。

「馮超,方便嗎?」熱情得讓馮超激動的聲音。

「正下班…」馮超快語無倫次了。

「那好,我在這大的頂層旋轉茶等你……「

馮超在電梯里對著梯轎內壁的鏡面金屬板,又是五指梳頭發,又是弄領袖,還轉了幾個角度拽衣襟。在出電梯門口就有旗袍迎賓小妹迎著問是不是馮先生,立即將他送到了沙秋雯面前。

沙秋雯和馮超一起坐下,指著說︰「我已經替你要了碧雪飄香。就是muolihua茶………」

馮超端起茶杯,激動︰「你還記著我喜歡三hua,謝謝…。」三hua是當年成都民間流行的三級muolihua茶。

馮超的話讓沙秋雯紅了臉,她剛才為馮超要了碧雪飄香,完全是習慣性的,以前在學校時,被馮超培養的喝muolihua茶的習慣,一直保持到現在,不管它的名字變成啥,那是商人的事情,muolihua茶的特殊香味是必須有的。沙秋雯臉紅,是因為她補充的那句說明︰「就是muolihua茶」,這話明顯顯露沙秋雯還記著馮超的愛好。更暴露了沙秋雯現在主動邀請馮超的心態。今天,兩人這是第三次約會了,沙秋雯自己也說不清楚,下了班為什麼就跑到這里來了,早上,因為擔心馮超,她趕到馮超的公司,無意中注意到有這麼個茶。沙秋雯本來是想在公司下班時遇見馮超,結果到了公司門口,卻沒有見著,又不好要是問,還怕見著夏經理難為情。想離開,又立即說服自己,他就要離開成都了,想見他,就見,一直故意不讓他說話,見到他,就讓他。于是,就直接上去了旋轉茶,還給馮超去了電話。沙秋雯已經準備好了,已經不管不顧的愛上馮超了。

兩人對視著,沙秋雯以為馮超會接著說。可是,馮超卻沒了話。

沙秋雯關切的問,還伸手去模馮超的額頭︰「臉怎麼這樣紅?又發燒了嗎?不燒,我就是擔心你的病。」

馮超笑了︰「謝謝,全好了…。」

「那就好,不過你得當心身體,成天在外流浪,太辛苦了,又沒有貼心人照顧,生活沒有規律,抵抗力差。」

「我身體一直健壯,這次是感冒…。」

「這就是問題,我們都是學醫的,知道經常感冒就是免疫力下降造成的。我說,明天我帶你去檢查,預防………「

「預防為主,是,我的雯妹妹。我還可以叫你雯妹妹?」

沙秋雯臉紅了︰「願意你就叫嘛。這是你和女圭女圭臉干的好事,惡作劇,愛起綽號,那娜拉,老了還被叫。不過我哪里和娜拉沾得上邊嘛。」

馮超不好意思︰「也不是是惡作劇,當時不知道名字,只听那副導演……對不起,不過,雯妹妹不是綽號,就我和少南…。」

沙秋雯笑了︰「那我可要叫你超哥了,不是他們喊的操哥,是超哥。哦,你真比我大?」

「真的,我看過你的身份證。」

「又是偷看的…。超哥…」

馮超起身彎腰笑道︰「謝謝,雯妹妹。」

「你這聲音听起來怪怪的,不會是什麼意思,我還…。」

「沒有準備好?是嗎?」馮超大膽看著沙秋雯。

「準備?」沙秋雯一時不明白,又立即跟著臉紅了︰「你還記著那字條?忘了它,都老啦。」

「不!」馮超自己也不明白,是什麼不,是不老,奔4還有小十年呢;是不願意忘字條,早該忘了。

「其實,超哥,後來我準備好了,卻失掉了。」沙秋雯**辣的目光罩著馮超。

馮超迎著目光,隨後躲開,他突然幻覺出朱眯眯那晚動真情時的目光,頓時覺得內疚。現在馮超才清楚,先前想找到朱眯眯,幫助落實沙秋雯的親戚,是完全錯誤的,只要朱眯眯由他引到沙秋雯面前,他和朱眯眯的關系就完全擺在沙秋雯面前。沙秋雯肯定不會再理睬他了。

沙秋雯順著馮超的視線,是外遠處錦江上的廊橋,便笑問︰「為什麼看廊橋?」

馮超差點站起來,轉臉問︰「什麼橋?」隨即回頭認真去瞧。

「這是成都府南河上的一道風景,現代橋梁上一座仿古建築。」

遠處,燈光下,硫璃金光閃閃,燈瀑勾著建築物輪廓,河面波光粼粼,一艘彩燈籠罩的游船緩緩滑著。

「我也是第一次從這個高度看廊橋夜景,還真有味道。難怪你給吸引了。」沙秋雯笑道。

馮超凝望著,喃喃念著︰「廊,橋,廊橋………」

沙秋雯撲哧笑了︰「又怎麼啦?該不是想起了廊橋遺夢啦。」說著臉又紅了。

馮超沒有動,仿佛凝固了。心里說著,不是廊橋遺夢,是面前的真實,是正要展開的生活。

旋轉茶客人不多,很清淨,只有背景音樂,是郁均劍在唱《雨中的成都》,沙秋雯也輕聲唱︰「………雨中的成都,你現在還好嗎?……」

馮超突然說︰「真好听……。」

沙秋雯不明白是說她唱得好听,還是說歌好听,她沒有想這問題,卻想起另外的事,朗聲說︰「我帶你去個地方。你不要開車,我們打的…。」

馮超還在的士上,就已經看見前面立交橋下燈火通明。到下車了,看見一柱柱橋墩的立面上都繪著彩色圖案,在橋下的廣場中,四處散布著真人大的各類成都老住民生活雕塑,那栩栩如生的造型,在燈光下,生活雕塑和旁邊活動的人們交混,讓人難辯真假

各色人眾分別圍繞著身旁的橋柱和雕塑,或是跳舞,或是唱歌。男女老少熱情奔放,簡直就是歡樂的海洋,馮超立即被熱情的場面感染了。

沙秋雯怕馮超給走散了,下意識地主動挽住了馮超的胳臂,帶著馮超一個橋柱一個橋柱的慢慢觀看,橋柱立面的彩繪全是川戲的臉譜。馮超開始還專注于各類舞蹈活動,對橋柱興趣不大,只是礙于沙秋雯的熱心,裝出欣賞的樣子,听沙秋雯的介紹,目光主要是在掃著跳街舞的青年、跳國標的中青年、跳32步的中老年、打腰鼓的青老年。馮超從眼前看是雜亂的涌動中有了感悟,橋柱立面上的臉譜似乎也成為舞伴,這里那里的成都老住民生活雕塑似乎活了,連整座立交橋也婆娑弄肢了。呀!中西音樂交織、古典流行復合,靜與動共舞、人同物和諧,真正的天人合一!

馮超看著、听著、想著,他心中突然涌動靈感、涌動激情,將被沙秋雯挽著的手一下摟住沙秋雯的腰,紳士般向沙秋雯低著頭,一幅異化了的歐式邀舞的姿態,甜潤的說︰「雯妹妹,可以嗎?」

沙秋雯開心的笑了,她又想起畢業舞會上,和馮超連續跳舞的情景,把手緊緊搭在了馮超的肩上,另外一支手,把馮超的手緊緊捏住,身子全靠貼在馮超懷里。馮超受寵若驚,悄悄調整著姿勢,讓沙秋雯更舒服的倚靠著,舞姿更輕盈流暢。

兩人配合得象一個人,迅速匯入到國標隊中,一曲接著一曲。

跳著探戈,馮超突然向橋柱揚揚頭︰「雯妹妹,你看,伴著這群文化底蘊深厚的川戲頭目跳探戈,你說,這是怎樣的意境?加上那,那,那,這橋下橋上的所有,我們這不是一般的探戈舞,是不是?有一種說法說探戈表現男人的脆弱,害怕失去女友、失去好不容易等到的幸福。現在我們跳著探戈舞,我卻多了個說法︰人在做,天在看!」

沙秋雯驚奇盯著馮超,覺得原來那個熟悉的活躍的馮超回來了,本來,馮超顯露紳士的矜持、儒雅曾經讓她感覺陌生。一天三次的密切接觸,不僅讓沙秋雯完全恢復了舊情,馮超的新變化沒有了陌生感覺,還增進了愛慕,沙秋雯對馮超的愛還有了提升,馮超現在呈現的激情確實把她感染了。成都文化的海納百川的融和能力,體現在民眾的生活中,是那麼浪漫,那麼燦爛。表現在戀人間就特別的甜蜜,特別的熱烈。

馮超認真的看著沙秋雯︰「我現在即興了幾句歌,我沒有想好給她取個啥子名字,反正能夠配合上這探戈,我唱給你听…。「

馮超帶著沙秋雯跳著探戈,優雅的舞姿,吸引著人們,先是國標停了,32步停了,街舞停了,鼓聲也停了。最後連音樂也停了馮超的歌聲在橋上橋下蕩漾。馮超並不覺得,反而沉浸在自己的意境中,在成都這快樂的土地上,和自己心愛的人,在現代與歷史的撞擊中蕩漾。沙秋雯在歌聲中听出了馮超深深的愛,感覺到馮超濃濃的情,她陶醉在歌聲中,沉浸在愛河里。

馮超自然的收住歌聲,優雅的停下舞步。掌聲爆發,馮超才回到現實,尷尬的瞧著沙秋雯。沙秋雯泛著紅光的俏臉微笑著仰對著馮超,一雙大眼激情的盯著他。

頃刻,馮超拉著沙秋雯,向四方恭敬的行了大禮,誠惶誠恐的說︰「獻丑了。「

有人喊著︰「太好看了,太好听了!是哪個歌星的新歌?教我們!」

贊同的掌聲響了。

沙秋雯笑著回答︰「他是受大家熱情的感染,即興創作的,還沒有起名……」

「可以叫成都探戈!」幾個方向幾乎同時叫道。

馮超笑了︰「好!正合我的心意。」

有人在外層高聲宣布︰「我剛才已經錄下了,這位先生同意嗎?」

馮超舉手笑道︰「謝謝,喜歡就錄………」

那人擠到面前,給馮超名片,說︰「保證你的版權!以後找我,大家作證。」

又是掌聲。

人群喊︰「把成都探戈放起來!」

錄音機響起了馮超的歌聲,整個廣場成了歡樂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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