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探戈 第53節 我們听見你在喊

作者 ︰ tweimin

第53節我們听見你在喊

從桃花島回來,劉子豐就等著林冠雄來找自己。(百度搜索讀看看)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他設想了好幾個見面的情況,也擬定了對應的方案。可是,林冠雄就象突然出現在面前一樣,又突然消失,當然,用消失不準確,是劉子豐再也沒有看見他。說不定,林冠雄就在劉子豐看不見的近處某個角落窺視著呢?

劉子豐想從張少南方面發現林冠雄的線索,他總認為,那天看見林冠雄和張少南的非常生疏的關系,是裝出來的。以張少南的性格經過那年的危機,是一定要記著林冠雄,一定要跟林冠雄算清楚那筆帳的。林冠雄應該是怕見張少南,愧對張少南的。可是,現在見面了,根本沒有事,還非常生疏,這不正證明是裝的鳴?他們會不會在搞針對自己的陰謀呢?這些天,劉子豐還因為張少南車禍受傷,頻繁見著鐘渺渺沙秋雯張少南,從她們對劉子豐的態度,劉子豐再怎麼看,也看不出她們有整劉子豐的跡象,感謝是那樣真誠,談話是那樣坦然,連玩笑話也透著自然而然。可是,也許是劉子豐的心態,正是這樣的太自然而然,和那樣的非常生疏,讓劉子豐始終擔心著。

劉子豐這樣擔心著,說擔心不是擔心對付不了林冠雄,對付林冠雄,劉子豐心里是塌實的。只是心理老覺得有人在監視著自己,總不自在,擔心什麼事情會突然發生。

為了整倒張少南,利用了林冠雄,還逼林冠雄永遠離開了成都,雖然是林冠雄自願地,是林冠雄需要劉子豐幫助免除牢獄之苦,在這個事件上,從林冠雄的角度衡量得失,林冠雄得大于失;當然,最大的贏家只是劉子豐,是劉子豐乘人之危。

劉子豐中學時第一次離家出走,在餓凍病危時,是還是大學生的林冠雄救的命,按說劉子豐應該兌現當初暗下的誓言︰要報救命之恩。可是,機會來了,是報恩的機會和整倒對手的機會同時出現了,劉子豐毫不猶豫的決定,放棄了報恩。正是這次的決定,才有了劉子豐後來的輝煌,所以,劉子豐一點不為此有絲毫內疚。

原來以為永遠不會再看見林冠雄了,卻偏偏又突然出現,還是這樣奇怪的見面。劉子豐對于這種毫無征兆的突發信息,感覺到了心月復的重要。劉子豐決定找米雅娌討論討論那三個年輕人的情況。

李艷霞、周文、陳林林三個人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分別是李蓉生、林雲、陳召弟的佷女佷兒。在學校時,李蓉生、林雲、陳召弟屬于很平常的學生,老實、听指揮,從不參加女圭女圭臉、操哥他們的小動作、惡作劇,尊重劉子豐,屬于劉子豐開展班上活動的基本群眾。畢業後沒有分配到四川,後來分別調來成都,來成都以後,只要劉子豐通知了的任何事情,他們都是召之即來,很配合,很尊重劉子豐。這些年,除了李蓉生因為要調成都,求過劉子豐幫忙以外,他們還沒有麻煩過劉子豐。這次請劉子豐幫助,也是下了很大決心,為了下一代的前途,才開口的。

恰好正逢劉子豐打算物色「人才」,李蓉生、林雲、陳召弟等得到了機會。劉子豐是在基本信任李蓉生、林雲、陳召弟的前提下,在仔細了解了李艷霞、周文、陳林林三個人的全面情況後,決定先聘作臨技人員,試用考察,行不行,前途如何,就看他們各人的努力了。三同學自然感激涕憐。

劉子豐從權利棋盤布局需要,將這第一批「準自己人」安插進了院辦公室、信息綜合科和醫務處。院辦公室是為院長服務的機構,算醫院的行政管理中心,按道理應該是唯劉子豐之命是從的,院辦雖然有小高這個听話的秘書,卻算不上心月復,現在培養也先天不足,她是那種「不倒翁」型的職業秘書,工作認真又對事不對人,听話听指揮又陽光坦然,這種秘書,不能成為領導的心月復,當然,升遷的機會也少,一輩子可能還是在原位,對于私欲小的人,也是滿意的,畢竟還是具有「一之下萬人之上」的利益優勢。院辦公室其他人,都是歷史繼承下來的,劉子豐還沒有覺得誰進得了眼。信息綜合科是新形勢需要的產物,是為醫院正確、準確、及時的掌握院內外、國內外的一切相關的信息,並為醫院提供各類決策需要的信息,劉子豐很看重這些功能,他想讓它在權利棋盤上為自己謀取最大利益。現在科里是些學計算機硬件、軟件的專業人員,現在的工作,還局限在電腦本身,還沒有和「信息」接口。醫務處是醫院的業務管理中心,負責全部醫療、護理、科研、實驗及醫患關系處理、專業員工的技術職務考核、評審的管理。劉子豐認為它是醫院的心髒,是自己權利的根基。由于米雅娌對劉子豐的一往情深,劉子豐雖然沒有在感情上接受,卻已經視米雅娌為心月復,但是,劉子豐從當上正院長時就知道,米雅娌在醫務處只是過渡,遲早要上副院長,甚至更高。因此,醫務處要培養新的心月復。

現在劉子豐是憑對同學的基本判斷和那三個學生的專業能力,作了安排,如果人選對了,才達到了目的。因此,對三學生的考察培養,就非常重要。可是,作為院長,醫院的一把手,是不可能,有不能夠親自到科室,越過基層領導,去和臨技人員糾纏。算來算去,這項對三學生的考察培養的工作,劉子豐只有依靠米雅娌了。

劉子豐沒有直截了當的把物色心月復的想法告訴米雅娌,沒有想到只是朦朧籠統的隨便一說,米雅娌就明白了。這倒省了心。劉子豐很感動,甚至悄悄問自己,這算不算知心?劉子豐開始有了接受米雅娌的**。

劉子豐在從病房回辦公室的路上,一直思考著。路過米雅娌的辦公室,門開著,沒有人。劉子豐關了門回自己辦公室。

劉子豐剛在辦公室坐下,開始翻閱面前的文件。秘書小高就送上特快專遞的深蘭色大信封。劉子豐看了上面的寄件人單位,沒有拆,就順手放到旁邊,埋頭繼續看文件。

見小高出了門。劉子豐看著門被關上,埋頭繼續看文件,拿起筆寫了幾個字,停下,想了一會,站了起來,伸手欲抓電話,又停下,起身朝門走去,又突然停步,轉身回到坐椅前,沒有坐下,埋頭在剛讀的文件上作了個記號,放下筆就要走。突然看見旁邊那個深蘭色信封,又坐回椅子上,拿過那信封就要拆,又停了,放下信封,起身快步輕輕走到門後,認真听了一會,然後輕輕別上了門鎖,再輕輕回到椅子上,才急忙拆開了蘭信封。劉子豐一口氣看完特快專遞內的內容,先是輕松,接著是悵惘,然後是惆悵。

劉子豐在第一頁看到公安局關于撤消對史小麗的通緝、史小麗是正當防衛的文件時,非常高興,感覺非常輕松,他立即抓起電話,急忙撥號。由于興奮,接連撥錯。突然,另一頁紙上的內容落入劉子豐的眼簾,他把電話放下了。

那份材料上說朱尼婭離開幾年了,目前下落不明。劉子豐想,如果把這些調查結果告訴朱眯眯,雖然能卸下她的思想包袱,但是她的母親下落不明,是因為尋找女兒,才下落不明的。這樣的消息對她肯定是痛苦的。所謂下落不明,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朱眯眯本來已經安定的心又將激烈動蕩。關鍵是。朱尼婭完全可能永遠是下落不明,這就使朱眯眯一生不安定。劉子豐認為,真這樣,自己就成了罪人。這與劉子豐的初衷是完全背離的。怎麼辦,劉子豐想不出辦法,陷入悵惘中。

下面幾張照片的復印件,被翻出來。是史小麗和朱尼婭的一些生活照片。由于復印的效果差,影象模糊。可是,也正是這樣的模糊,朱尼婭的形象簡直就是敬春雪!

劉子豐想馬上回宿舍,對比這些照片。他只是想了,沒有動,敬春雪在他腦海里,是那麼深刻、那麼鮮活,還用得著拿照片對比嗎?這個朱尼婭分明就是敬春雪,一定得去找著她。劉子豐現在滿腦袋都是敬春雪,她讀書、她打羽毛球、她笑、她哭、她熟睡、她亢奮……。一切的一切,就象錄象一樣顯現出來。劉子豐又回到了高中時代,又看見了母親和南校長的偷情、父親又病又氣死了眼楮還睜著、南天正病懨懨的哭著在說是你劉子豐殺了我,敬春雪拉著朱眯眯,對南天說,女兒,你的女兒。

劉子豐被幻景中南天的喊叫和敬春雪的述說驚醒了,他的內衣全被汗濕,冷冰冰的貼在身上,身子不斷顫抖。還拿在手中的照片復印紙,已經被手汗弄濕捏皺,劉子豐想把紙拉平,卻扯變形了,朱眯眯的嘴唇就象在和他深吻,敬春雪的嘴型,象是正嘲笑的罵著無恥。劉子豐腦袋幾乎炸裂,女兒,女兒,是我的女兒呀!劉子豐模糊听見自己變了調的喊聲,他清醒了,門正被敲著。

「劉院長!發生什麼事情啦?」小高的聲音。

劉子豐完全冷靜了,他慢慢的問︰「小高,有事嗎?」

「我們听見你在喊……」

劉子豐︰「可能是外面哪里播放的電視劇,我好象也听見了。」

門外的腳步聲散開了,分明不止小高一個人。劉子豐慌忙的將材料往信封里塞,可是紙片不听顫抖手的使喚,折騰了好一陣,才全部進了信封,信封卻成了鼓鼓囊囊的。劉子豐的手掌使勁壓了信封,手掌離開,還是那樣。劉子豐神經質的把信封往下塞,重重的坐壓著。心神不寧的劉子豐突然覺得如坐針氈,他慌忙拖出信封,在抽屜里翻找什麼,後來在書櫃的角落找到了一盒火柴。劉子豐顫抖的劃火柴,幾乎劃去半盒,才劃燃一根,忙去點信封,可是一根火柴燃完,信封也沒有點燃。劉子豐繼續劃著、點著。一盒火柴全劃完了,信封也只有一個角燃了又滅了。劉子豐開始撕信封,汗又涌出來,他已經腳趴手軟了,撕不破了。劉子豐听見門外的腳步聲,是停在門邊了。劉子豐打開了文件櫃的密碼鎖,把最下層的文件夾打開,把特快專遞放進去,和那張有朱眯眯照片的A4紙片放在一起。然後關好了文件櫃的密碼鎖。劉子豐這才輕輕的走到門後,輕輕拉開門扣,猛的一下拉開門。門外卻沒有人。劉子豐看看走廊,沒有人,只有哪個辦公室傳出接電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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