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嫁非人 第二卷 前塵往事如浮雲 第三章 古怪的小鬼

作者 ︰ 青琉落塵

沒有人來詢問她的過往,對于她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也沒有人來質疑她的意圖,姜翎月一時之間感覺到心里暖洋洋的,比起墨諫家中那一群稀奇古怪的人,扶搖仙境的一干弟子要可愛很多。姜翎月問起過溫渡,何以扶搖仙境會有這麼多的弟子,不是說是人間最頂端的修仙門派嗎?

溫渡的回答很是官方,只說天下如此之大,有緣人何其多,比起那些門下弟子過萬的教派,扶搖仙境已經算人少的了。

不過溫渡很忙,身為扶搖仙境的大師兄,顯然他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而他口中的師父又是雲游在外,故仙境中的一切都要由他來管束。姜翎月便是很不幸地被派給了那小鬼鄔桑。在扶搖仙境,似乎便無男女之別,而一些新進的弟子都會有仙境中的老人帶,對于日常生活上給予指導,也介紹仙境中的一些禁忌和習慣。

對于姜翎月,鄔桑顯然是有些以刁難取樂的,每日捉弄姜翎月不說,還想著法子譏笑她,仿佛在他的眼里,姜翎月真是一無是處。

「你怎麼那麼笨啊,都說這些書要放這邊,你怎麼又搞混了!」鄔桑一手叉腰,一手拿著個雞毛撢子,是相當的趾高氣揚。

姜翎月有些氣苦,這死小孩簡直就是得寸進尺,當她是白目不識嗎?適才明明是他自己指點錯了,現在就知道來挖苦她。不是說她骨骼清奇,適合修真嗎?怎麼讓她來搬書?這難得的好太陽,鄔桑便是自作主張地要她把書庫里的書搬出來曬太陽,就算她是年紀比他大,但也就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體力,可真累慘了她。

「你個……」死小孩三個字正要說出口,看到瞪大眼的鄔桑,姜翎月便是將話語咽下,故意捏著嗓子道︰「你這麼厲害,那你自己搬啊!」

「仙境之中講究的是互相救助,你堂堂大人,欺負我一個小孩,還真有理了?」鄔桑有些顛倒是非般說道。

姜翎月還真氣了,這明明是他一直在指使她來來回回好吧,賭氣般地將手上的書當著鄔桑的面嘩啦丟下,故意用俯視的姿態開口道︰「你自己搬,姑女乃女乃我不干了!」

「哼,一點小小波折就放棄,一點毅力都沒有,說什麼骨骼清奇,純粹是浪費!」鄔桑很不屑得說道,手中的雞毛撢子一揮,那被姜翎月摔在地上的書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準確無誤地飛入書架之中。

這小鬼自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辦完的事情還一直指使她勞累半天,果然是可惡!姜翎月心里想著,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了這小孩,非要這樣折騰她!惱怒地瞪了一眼鄔桑,姜翎月便是轉身就要離開。

「喂,你就這樣走了?」鄔桑在姜翎月身後道。

姜翎月轉過身子,看著鄔桑,氣惱道︰「你在故意為難我!」

「我這是在考驗你!」鄔桑直言道,「而且我發現你最後沒有經過我的考驗,一點耐心和毅力都沒有,所以我決定不告訴你,你要怎樣才能回去!」鄔桑是微微昂著頭,顯得一副自己很厲害的模樣,而說出來的話也是直擊姜翎月的內心。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姜翎月心里有些驚訝,自己來到這里後,從來沒有人問過她為什麼會來,也沒有問她想要什麼?日常生活依舊如常人一樣,如果說有什麼不一樣,那就是這里的人每天都要做功課,有人是練劍,有人是靜坐。而自己來了之後,溫渡說真人雲游尚未歸來,所以無法讓她開始修習,更是指派了鄔桑來照顧她。

自己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自己尋找扶搖仙境的緣由,而鄔桑的這些話,仿佛就在說他知道她想要什麼。

「過來!」鄔桑突然揮著雞毛撢子,指著姜翎月道,「你過來,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麼知道你在想什麼的。」

被這樣一個小孩指手畫腳的呼來喝去,姜翎月心里是很不服氣的,但是她又的確想知道這樣一個小鬼是怎麼知道自己內心的想法的。很不情願地,便是折回來站在了鄔桑的跟前,姜翎月開口道︰「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來仙境不是為了修仙,你是要回家。」鄔桑得意道,「別人看不出來,可不代表我看不出來。」

姜翎月皺起了眉頭,這小鬼怎麼會知道?

「看在這些日子你還算有些听話,我也就告訴你一點點,其實,在大師兄帶回你之前,我就知道你會來的。」鄔桑得意洋洋道,「你的魂魄是被硬塞到這具身子里的,不過,這也本就是你的身子,自然早已契合了!」

姜翎月眼中是大大的驚訝,鄔桑輕描淡寫地說著這些,讓她渾身發毛,仿佛是上下內外被看透了一樣。

「本來是想再考驗下你的,沒想到你這般沉不住氣,算了,我也就不再為難你了!」鄔桑又有些故作大方,走到一邊的台階,便是掃了掃地上的灰,一走下,再指了指一邊的地道︰「來吧,看你懵的模樣,跟個傻瓜一樣。」

刻薄的小孩,姜翎月心中想著,卻也是好奇地坐到了鄔桑的身邊,疑惑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鄔桑有些霸道般說道,「我不僅知道你來的理由,還知道你跟蛇妖的關系,我也是故意跟大師兄說由我來照顧你的。」

「什麼?」姜翎月訝然開口,帶著驚呼聲,這……自己眼前是一個八歲大的孩子嗎?為什麼他會知道那些事情?「那你……為什麼要來照顧我?」在自己來之前,寒水曾經說過,仙境之人是人間的衛道者,守護著世人,斬妖除魔,所以,千萬不要透露自己和墨諫的關系。如果讓人知道她和妖有過瓜葛,仙境會將她驅逐。所以,當鄔桑開口說他知道她的一切時,姜翎月才會那麼緊張。

「因為我想出去看看,一個個都說我年紀小,說外面的世界很危險,但是我想出去看看,我知道……你能帶我出去。姜翎月,我幫你得償所願,你幫我出去!」鄔桑突然看著姜翎月,眼神很堅定。

姜翎月微微張了嘴,顯然是驚訝的,這些日子,鄔桑對自己的故意捉弄,難道就是為了考驗她?而她也斷定這真的是一個孩子,所以那麼簡單地就講所要的說出口了,但是她能信他嗎?信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夠幫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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