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瑪利亞的坦白並沒有給談和帶來什麼差別,夏娃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倒伐成主和派的,在接下來的談判桌上雷歐大出風頭,這個大出風頭指的是不管多激動還是多溫和的人都可以再最短的時間被雷歐氣跳腳,直至暈厥。
第一次的時候瑪利亞嚇了一跳,後來發現雷歐十分狡猾的只挑著主戰派的人刺激,也就不放在心上了,這個時候瑪利亞才發現夏娃的優點——堅韌。
作為始終堅定面對雷歐惡毒言詞的第一戰線,不少老將都毀了一世英明,可這位愚笨又不細膩的夏娃卻堅持住了,雖然沒有給雷歐造成什麼殺傷力,但她始終用飽含熱情打倒一切異教徒的虔誠支撐了下來,本來對這個在位只有一年的聖女不以為然的人,突然從平時不怎麼看好的夏娃那得到了莫大慰藉,簡直成了主戰派的又一面旗幟。
「我居然成就了一個笨女人?」雷歐說這話的時候眼楮含有一絲嘲弄的笑意,那輕慢的態度顯然並沒有太在意「說起來,你還真擅長讓人討厭,那個聖女說話的時候十有八九是在瞪著你,你搶了她男人嘛。」
「如果是就好了。」瑪利亞聞言也笑了,語氣中有了幾分不讓人察覺的委屈「要是可以證明她失貞,我早就動手了。」
雷歐用一種悠然的語調,分不清是贊揚還是嫌惡「真是狠毒的美人啊,看看這表情,一邊痴纏的埋怨,一邊想著怎麼害死別人,什麼時候你也會想參與女人之間的意氣之爭了?」雷歐這可是實話,從他認識瑪利亞到現在,很少見她和女人過不去,僅有的幾次也是反擊,對事不對人。
瑪利亞孩子氣的嘆息「不知道,一看到那種敲不開的腦殼就忍不住……想親手在她面前,毀滅她的信仰。」這種不值得贊美的坦率反倒令雷歐很高興,然後雷歐問了一個他從談判開始就想問的問題「難道是這種罪惡的讓你如此萎靡?我都看不出你是我的副使。」
最後一句話卻是用一種上司的思維,瑪利亞發現給雷歐當手下不好混啊,含糊不清的回答「沒有啊,不是說好我走溫和派,好與你配合嘛。」
雷歐銀灰色的眼楮瞬間變冷,金屬色的光芒十分冷冽,緊盯著她,磁性性感的嗓音中帶著絲絲危險「瑪利亞,我可以為你不擇手段,但不代表你可以把我當白痴耍。」
瑪利亞皺眉,然後展顏一笑,眼波流轉「你是閱女無數的薩利安?雷歐,怎麼會是白痴呢,最多是個混蛋,還是個很迷人的混蛋。」
面對瑪利亞很有興致的調侃,魅長的眼楮比以往有著更多的神采,最後一句類似贊揚的話在兩人的對話之中絕少出現,比起以前單純的嘲諷更多了點不尋常的yin*,一切都表明在銀塔城之後兩人更親密了,可雷歐似乎反而更生氣,擺出常有的輕蔑,陰晴不定的說「所以我了解你,如果不是有所圖謀不會對我和顏悅色,你以為我真沒見過女人裝風情的樣子?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這就算和顏悅色嗎。」瑪利亞嬌笑,用手溫柔的輕撫雷歐的脖頸,從耳垂到鎖骨,動作輕柔的像一種暗示,身子壓上坐著的雷歐,臉靠近,能嗅到彼此的氣息,只要雷歐再往前一點就能吻到瑪利亞,而瑪利亞說話間的呼吸能直沖到雷歐的面門「可憐的雷歐,看來教會真是把你憋壞了。」
從出使以來雷歐確實沒有再踫過女人,此時瑪利亞能感覺到雷歐眼中的野望,可就算這樣,雷歐也只是略有放松,並沒有真的迎合瑪利亞,自嘲又期待的說「所以瑪利亞小姐想慰藉我嗎。」
「不。」隨著瑪利亞的好似**的輕柔拒絕,直接吻上了雷歐,這還是第一次雷歐愣了一下立刻抱住瑪利亞,吻逐漸加深,幾乎是雷歐剛沉迷,突然的,瑪利亞以措手不及的速度重重的推開雷歐,一臉嘲諷的說「我只是告訴你,什麼才算和顏悅色。」
瑪利亞慢條細理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儀態十分從容優雅「了解我?你問問自己,真的了解嗎。」
雷歐的眼神變得幽深,晃晃的好似琉璃,脆弱又耀眼。
瑪利亞看都沒有看他,而是嘆氣「雷歐,有些事不能太認真,」
又用悠閑輕慢的語氣「其實我都覺得自己並非良配,你可以走的。」
室內一片清冷,死寂到極點,雷歐死死的盯著瑪利亞,好像要把她吃到骨頭里,又好像要狠狠的記住這一刻,瑪利亞以為雷歐要忍不住的時候,雷歐深呼一口氣,站起來,陰影覆蓋瑪利亞「總有一天。」
「瑪利亞,總有一天,你要讓你親口對我說‘我愛你’。」
然後轉身,大步離開,瑪利亞看著雷歐的背影,像一匹受傷要舌忝舐傷口的狼。
瑪利亞想著自己剛才突然的的舉動,吃吃一笑,要是以前她確實不會這麼做,不管理由是什麼,至少雷歐能安生幾天了,瑪利亞翹著嘴角,得意的評價「味道還不錯。」
接下來的談判雷歐攻擊力更強了,听說已經有主戰派忍不住向他砸墨水瓶了,至于為什麼是听說也很簡單,瑪利亞用身體不適的理由請假了,誰見過身體不適還天天往大使館外面跑的,如此散漫的行為在主使雷歐的黑臉縱容下也無人敢提。
盟約卻談得更慢了,雖然瑪利亞並不怎麼發言,但確實偶爾的一兩句還算調節,但瑪利亞不去後似乎再沒有人能牽制雷歐的脾氣。往往沒有實際進展光口水仗就能打一天,而雷歐桀驁野性的氣質外又加了一絲霸道與狠辣,光是陰沉沉的目光就能嚇到不少人,當雷歐釋放出自己全部的邪惡後,言語間已經開始發展成以氣死人不償命為目的。
一開始教會還有人跟著瑪利亞,但慢慢的,瑪利亞不是東跑西逛一天,就是在薔薇商業協會里坐一天,如此規律膩歪的行程讓跟蹤的人漸漸失去警惕,同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市面的糧食價格在以一種始終上揚的趨勢增長。
到了七月底,糧食比六月底普遍上漲了20,已經突破每斤一銅幣的價格,而教會地區普遍民眾打短工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30銀幣,既300銅幣。
因為每年這個時節在還沒有豐收前夕都會糧價上漲,大部分人只覺得今年漲得比較厲害,想到去年的小旱災就又理解了,而高層更是沒注意到這個情況。
除了糧食以外,最近還有不少人收購蜜蠟和香料。必須要提一下,一般的教堂都會養蜂,自制蜜蠟,主要是因為教會認為蜜蠟是處|女受孕的象征,被視為純潔之光,供奉在祭台之上,就算有了能量石做的燈也沒有消除這個習慣,反而每日不可缺少蜜蠟,這是一個教堂是否虔誠的問題。
香料也差不多,也是祭祀的時候作燻香使用,但教會並不盛產香料,主要還是靠和恩斯特進口,也只有恩斯特地大物博在吃飽飯的同時還有閑地種香料。
用了一個月時間,瑪利亞聯合了幾位教會最富有的大商人,其中不少都有著教會高層做後台,出面則是由湯姆牽頭,瑪利亞只負責背後遙控。其實這些商人出資不過全部的30,如果不是薔薇商業協會在教會地區能和加利亞西掛上鉤,並且計劃相當完美,說不定連這30也不會有人出,剩下的大部分則是瑪利亞和維多利亞公主的私房錢,這一次,瑪利亞要賺把大的。
商人天生逐利,這是商人的天性,而大商人因為久居高位,再加上背後的人個個都是吸血鬼,並沒有把普通的民眾利益放在眼里,而且薔薇商業協會也是一個跨國企業,加利亞西的金字招牌相當好用,光憑樸素的經濟觀,沒有一個人,包括背後的教會高層發現,其實他們在幫助恩斯特醞釀一場教會的經濟危機。
對于有資本的人來說,對著一群經濟白痴,想炒作實在太簡單了。
最簡單的,只要幾個大商人都把標價往上標,賣東西的人都會參考一下周圍的價格,不管是貴一點還是便宜一點,無形中已經影響了那些小商人的商品價格。
其次,湯姆挑的幾個大商人在教會的威懾力相當不錯,當幾個大商人聯手規定價格的時候,誰也不會嫌錢賺得少,自然也會主動往上跟著升,這個時機,就是大商人提前給小商人清倉的時候。
然後的關鍵點,就是囤積,只要有足夠的錢,壟斷市場上的一定數量,直白點說價格不就隨便定了嘛,壟斷不同的產品收益也不同,而瑪利亞選得三樣絕對都是教會地區的日常必需品,十分適合短時炒作,只要給民眾形成一個搶購的黑暗經歷,下次就方便多了,如果這三樣還沒有造成教會的經濟危機,瑪利亞想再憑著民眾的惶恐接著炒作也是很輕松的。
剩下的,就是輿論了,用了一個月時間,瑪利亞終于設好了局,這一次,她要打一場經濟戰,成為所有奸商以後膜拜的典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