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司栽培了一個年輕人,他的年紀輕輕就表現出不可小覷的驚人能力,是商界的一個奇才。百度搜索讀看看更新最快而且英俊非凡,不知多少名媛爭相下嫁……」
「所以你決定把女兒賣給他,做他有朝一日離開莫氏的絆腳石?」
「我知道你不高興,可是只要你見到他,你就會愛上他。我保證!」父親的臉上有一絲無奈,更多的卻是強硬和堅決。
「你保證……你也保證過會永遠愛媽媽!而結果就是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你都愛!」父親痛苦地閉上眼楮。
「明天,我會安排你們見一面。」父親放段,懇切地說︰「小藍,請你體諒我一下,你是我唯一的女兒,我的公司遲早要交給你,可是你又不願意去管理,我只好……」
「你只好勉為其難地為我找一個入門丈夫,以彌補你沒有兒子的缺憾。」涼涼地指出。
「你明知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一時之間很難接受。只要你不以抗拒的心態去面對這件事,就當多交一個朋友……」
「如果我早就有了意中人呢?」直直地望著他。
「這……他是誰?就是今天抱你回學校的人?」臉色微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重要的是……」頓了一下,「我無論如何,也不出賣自己的婚姻!」
推開車門就向馬路對面跑去,像惡夢里那場無目的地、無出口的奔跑。一直到喉嚨發出拉風箱般的喘息,心跳聲清晰得仿佛已經跳出胸腔,我才扶牆而立,彎腰,大口地呼吸,看見大大的落地玻璃里映射出我蒼白的膚色以及頸項間那道明顯的勒痕。沿著長街慢慢地走,忘了周遭的一切,若不是有一雙大手拉住我已經搖搖晃晃的身子,恐怕我還不知道天已全黑,四處是陌生的街道,茫然地一抬頭,竟不知今夕何夕,只是怔怔地望著那雙拉住我的手。
「你再走下去,恐怕我得送你上醫院了。」一個極有磁性的聲音在暗夜里像一個盤纏的低音般華麗。
我仰頭看他,竟有些模糊,努力地眨眨眼,身子有些搖晃,用力一甩頭,整個人就栽進一個早已準備好的懷抱里。朦朦朧朧的,听到他在我耳邊低語。
「幸會了,小東西。更新最快讀看看」
我沒有任何掙扎地在他懷里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雙手輕輕地搖醒,揉眼,瞪著他。
「你一天都沒吃東西,吃一點?」驚覺自己的肚子果然空空的,正努力地回想今天究竟吃過些什麼,鼻子忽然嗅到一陣濃郁的香味,不禁模模肚子露出垂涎欲滴的表情。
他輕笑。把一碗色香味俱全的粥捧到我面前,說︰「你現在不宜一下子吃太多東西,喝點粥吧。」
我就著他的手把鼻子湊上去,深深地吸了一口,好香。咽了咽口水,立刻把碗接過來,埋頭像流浪的小狗般稀里呼嚕地吃起來。
把碗舌忝得一干二淨的,然後遞到他面前,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我還要……」人間美味啊,不吃白不吃。
他起身去給我添粥。肚子沒那麼饑餓了,眼楮開始滴溜滴溜地轉,打量著四周。一個很簡單又很整齊的房間,看起來有點像單身公寓,桌面有一台筆記本式的電腦,旁邊有一摞摞的資料和文件,一盞護目台燈,一個保溫杯,沒有瓖著雙人照的相框。書櫃很大,里面的書很雜,商業的、法律的、外交的,擺滿整個書櫃。除此之外,就只有我睡的這張大床,一個枕頭的大床,淺黃色的色系,溫馨雅致,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好像是他身上的味道。
目光忽然拉到那個立在門口,望著我淡淡地微笑的人身上。驚覺,那樣的表情我似乎在哪里見過……在哪里呢?努力地冥思苦想。
「沒有打擾到你的考察吧?」他促狹地取笑道。我也不惱。
「你是誰?」相處了那麼久,連救命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有點說不過去。
「若你以身相許,我會考慮告訴你。」好輕佻,我睨了他一眼,伸手接過他手里的碗,一勺勺地往嘴里倒。美食讓我的眼楮明亮溫潤,精神充沛,眼角瞄到他挨過來的高大身軀,好笑他的故弄玄虛。
「你這只小羊……」他的手指點住我的鼻子,「很沒有危機意識。」
「哼。」把他的手拍掉,「先生,請問您現在想怎樣享用這只可憐的小羊呢?」
他皺眉︰「挑逗男人的是最不理智的行為。」
我聳聳肩︰「那我沉默好了,換你來挑逗我吧。」直覺吧,我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否則,定是不敢這樣捋胡子的。
他忽然大笑出聲,低沉而富于性感。自遇到他以來,一直都維持著那種淡淡的微笑,洞察世事般又帶點不屑,看起來像是某間大公司的黃金單身漢,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魅力。此時此刻,才認真地觀察他的五官,眉峰如劍,一雙眼楮明亮而犀利,讓人覺得無所遁形,鼻子高挺,唇線堅毅,倏地,想起牧野流冰那個吻,臉龐頓時有些微的熱。
「你……在害羞?」他的手點著我的臉頰,冰冰的。他誤會我是因為剛才說的那句話而臉紅?不露痕跡地甩甩頭發,離開接觸的指尖。
「我爸常說我的臉皮有銅牆鐵壁之美譽。」一想到父親,臉色多少有些黯然。
「銅牆鐵壁?」他的手指輕輕地撫過我的脖子,癢癢的,麻麻的,「被人勒成這樣的?」
「呀。」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不小心被台風尾掃到。」
「放心,我一定比他懂得憐香惜玉。」他眨眨眼。誰要他憐香惜玉,我皺皺鼻子。
「好了,我該走了。」我推開坐在床邊的他,伸腳下床。
他倒沒再說什麼,只是拿起車鑰匙跟在我後面。
「呃,你要送我嗎?」我指了指外面。
「難道你想走回去?」他挑了挑眉,「這可是大同區。」
「呃,我可以打車。」當然,有房車送就最好不過。
「現在是凌晨兩點,我可不想我的女人有任何損傷。」他的女人?有沒有搞錯?
「我,不屬于任何人。」好像在討論天氣。
「是的,在未遇到我以前是的。」好狂妄。
「小心我老爸雇一群殺手把你煎皮卸骨,從此人間蒸發。」
「我想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他的臉浮上一層詭異。
「是嗎?」我聳聳肩,轉身走進電梯。
模模保時捷房車的真皮座位,好舒服。連流淌出來的音樂都如水般溫柔,我不禁搖頭晃腦地跟著哼起歌來,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轉頭看他,他的唇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寵溺。我一怔,寵溺?多危險的形容詞。
「到了。」他指了指前面那幢樓。
「嗯嗯嗯。」正準備跳下車,身形忽然剎住了,「我好像沒有告訴你我住哪幢樓吧?」
「你可以稱呼我為先知,小家伙。」很詭異,不錯,這種情形很詭異!
「哼。」我輕哼了一下,下車,把車門關上,轉身要走。
「我,尹非揚。」他忽然打下車窗,說了一句。
我愕然︰「我,莫天藍。」
他卻似笑非笑地輕語︰「我知道。」揚手飛了我一個吻,不等我反應便開車急馳而去。
大騷包!心下狠狠地罵。暗想,我是不是踩進了某個陷阱?
一直到撞上了守在門口的牧野流冰,我才從沉思中醒過來。他皺著眉,看著我,道︰「你失蹤了十四個小時。」
「嗯,然後?」一坐在樓梯階上。
「小茜很擔心你。」原來如此。
「還有事嗎?沒的話……我去睡了。」我指指他身後的門,想越過去。
「今天的事……」他停了一下,「對不起。」
「你是指……吻我的事?」心底有些虛弱。
「嗯……請原諒!」他微微向我鞠躬。
「這樣呀……你低下頭來……」他驚愕地于我這句無厘頭的話,眉尖一動,最後還是緩慢地俯下頭來。低得我可以看見他晶亮的眼眸,白皙的皮膚以及香皂的清香,很干淨的味道。
我踮起腳,迅速地在他唇上一吻,在他錯愕地抬起頭時,我已把門打開,向他眨巴兩下眼楮,說︰「這樣……我們就互不相欠了。」
輕輕地合上門,緩緩地把身體抵在門上,撫著胸口,那里在劇烈地跳動。我的心……頹然地坐下,一動不動地在黑暗里靜靜地平息,許久,才听到對面傳來關門的聲音。我,嚇著他了吧……自嘲地笑笑,連燈都沒開,模到床上,原以為一定又會輾轉反側,哪知剛觸床片刻,便沉沉地睡去,連衣服都沒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