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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很香,一定都是伯母精心挑選的吧。」尹非揚有禮道。
有完沒完?
「一定要多吃。」老媽笑不攏嘴。
「我絕不會客氣的。」
「那就好,那就好。開動吧。」
老媽率先挾了一箸魚肉,尹非揚則挾了一箸紅燒牛肉放在我的碗里,我挑眉看他,懷疑關于我的事情還有沒有他不知道的。
「沒有。」他低聲道。
我大駭,他一定懂得讀心術!
飯畢。
老媽絲毫不顧我一雙死魚眼瞪著她,硬把尹非揚推進了我的房間,她走時還把門帶上。這算什麼?好糗。
「伯母似乎對我們樂見其成。」尹非揚玩味地笑,指著門外。
「嗯,清倉大拍賣。」我目無表情地說。
「生氣了?」他撫著我的臉頰。
「不能對你有恃無恐了。」看看他們的態度!
「我同意你用愛要挾我。請記住我w多囂張?!
走到床邊倒下,用羊毛毯掩臉。
「你午睡一會兒吧,我用你的電腦處理些事情。能上網吧?」
看見被子下圓圓的腦袋點了點,他便坐到書桌前,輕聲地敲打鍵盤。我把羊毛毯拉下些,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笑了。
晚飯後,他駕車送我回公寓,指了指我拎的三大盒保溫盒問道︰
「你的消夜?」
「給我的鄰居帶的。」指著樓上。
「你的鄰居?」
「牧野流冰住在我隔壁。」
「那天在學校湖邊和你在一起的那個?」他皺眉道。
「嗯。」笑笑看他。
「自己注意。」刮了一下我的鼻子。
不吃醋嗎?壞心眼地想。
我向他揚揚手,轉身上樓。把飯交給牧野流冰後,提著他還的盒子,跑到陽台向等在下面的尹非揚揮開保溫盒,一愣,干淨的。原來他也不是那麼懶,靜靜地笑了……。
攤大手腳在沙發上看十點新聞。
叩、叩、叩。
「牧野流冰?」
「還你盒子。」他現出手里拎的保溫盒。
「進來吧。」我接過盒子,放進廚房。
他一米八二的身高,窩在我的小沙發上,連腿都展不開。
我把茶幾拉開,從衣櫃底層翻出兩個圓棉墊放在地上,拍拍,示意他和我並坐下來,背靠著沙發。
「澈來台北了。」他說。
難怪沒看見小茜來補習了。
「他給她帶了不少日本大學的入學考試資料和各所大學介紹,正在幫她補習。」
「其實……以你和風間澈的能力,完全可以幫她免試入學吧?」我問。
他點頭,接著道︰「只是小茜不願意,她說要靠自己。」
我看著地板的花紋,手指無意識地模索那些線條。
良久沉默。
「現在,我幾乎沒有守在她身邊的意義了……」
「你……」要放棄了嗎?
「只是對她的愛,從來不曾停止,也許……至死方休。」
我生生地打了個激靈,強烈的不安。
「牧野流冰……你不能亂來!」我抓住他的手臂。
他一陣錯愕︰「你在想什麼啊?」他敲了一下我的頭。
不知道……只是有奇怪的感覺。
最終只是搖搖頭,頹然地在他身邊坐下。曾經在學校里見過許多女孩偷偷地給他遞紙條,送禮物,他不是恍若未見就是冷冷地道一句︰走開。絲毫不顧及她們的難堪。而這樣的一個人,卻會如此深深地愛著一個女人。不可思議吧。
直到他起身離去,房門輕輕地合上時,我才從沉思里醒來。
慢條斯理地把茶幾拉回去,吱呀地尖叫。走出陽台,小茜的房間還亮著燈,有人影晃動。牧野流冰就這樣,每晚站在這里,看著那盞燈那扇窗,想著窗里的人,獨自面對自己的悲傷和孤獨。
原來,不愛的人最幸福。
尹非揚被父親派去法國考察,我終日無所是事,把整摞復習資料放在床頭當催眠藥用。每天到吃飯時間便去敲牧野流冰的門,還會煮他愛喝的粥,听他重復地說有母親的味道,漸漸地,有了親人的感覺。特別愛看他笑,期望多少能消融他的冰冷。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只是不想再看見他倒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