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捷趕去救她時,難道沒有踫上蕭尋?或者,蕭尋欺辱她後便離開了,甚至都沒把她帶離密室?
他的本意到底該是去救她的,應該沒那般心狠吧?
歡顏問︰「從哪里救起的我?關我的地方,似乎很是隱蔽。」懶
「噢!」
許知言皺眉,「這倒沒听知言說起。他攻入那院子時,里面的人已經逃光了,只剩了幾個不相干的粗使僕婦。大約走得急,並未帶走你,把你丟在了假山腳下。——大夫說你並未受傷,但不知怎的身體極孱弱,道是可能與你頭部有幾處穴位受了損傷有關。」
歡顏模了模臉上的傷處,張了張嘴,到底是個女兒家臉皮薄,怎麼也開不了口,告訴他她只是因中了媚毒,一時無藥可解,被迫以針刺穴讓自己恢復神智。
可惜,這手法雖能有效逼退媚毒藥性,卻傷及幾處要穴,即便刺得不深,也足以讓她體虛力乏,當時便在緊張無力中暈了過去,昏睡這許久都不曾恢復過來。
更可惜,她只來得及解了自己媚毒,卻無法阻止餓狼撲食般的蕭尋。
歡顏遲疑著問︰「知捷……沒看到蕭尋嗎?」
「蕭尋?」許知言微訝,「你失蹤後,知捷一直疑心是蕭尋動的手腳,知捷說元霄那晚蕭尋曾設法引來章燾,迫他離開以換取和你相處的時機,便假借聆花名義把他約了出來,兩人好生打了一架,——蕭尋忍讓得多,給揍得不輕,因此近來一直在府中休養。怎麼,這事真與蕭尋有關?」蟲
「沒……沒有!」
歡顏心慌意亂,忽然間便有些惶惑。
這里是大吳的地盤,錦王許知言和英王許知捷全力以赴尋找她的下落,蕭尋再怎麼神通廣大,也不可能比他們先找到他。
她沉吟片刻,說道︰「我好像見到他了……不過多半是在做夢。有個叫合歡童子的侏儒看守我,對我下了迷-藥。」
許知言皺眉,「合歡童子?嗯,也許,你真做夢了!」
光听這名兒,他便能猜到這人擅長什麼樣的手段。他握住歡顏的手,低問︰「他的主子是楚瑜?」
歡顏點頭,「知言大哥應該也猜到了吧?听說……你跑去和他下了兩天的棋。」
「不錯。我本來也疑心蕭尋,一直派人暗中監視他。他也的確暗暗在布置人手,看著可疑。但知捷最終對蕭尋動手,卻是因為楚瑜在下朝曾在他跟前惋嘆你紅顏薄命,又大贊你美貌,連蕭尋那晚都曾對你言行曖昧,似乎有帶你回蜀國的意思。知捷听了他的話,才會一怒之下去找蕭尋想討回你。」
「可並不是蕭尋……」
「不錯。蕭尋受傷後我陪他回府,借機探問他的意思,他卻冷笑,‘你們都說了歡顏是因著什麼事自行雇車離城。那晚我中途曾離開,回去時英王雖不在,卻有楚相作陪。我始終未曾與歡顏單獨相處過,又怎能設言哄她離開?’」
許知言笑了笑,「他實在是個聰明人。」
歡顏點頭,「知言大哥更聰明。」
蕭尋話看著只是委屈辯解,卻分明有意在點醒許知言,與歡顏單獨相處過的,只有楚瑜。
許知言淺笑道︰「後來我又查出蕭尋派出的人馬部分追蹤著我們派出的人馬,部分監視著楚相府第,用意再明顯不過︰他也不放心你,一邊疑心楚瑜下的手,一邊希望從我們的追尋里得到些蛛絲馬跡。我又查到楚瑜在你失蹤的那天離開過京城,去向不明,到晚上才回來,便去找他下棋了!」
許知言破天荒地找楚瑜下棋,楚瑜不敢得罪這位尊貴皇子,生生地給拖了兩天,再無法細致了解兩處王府的追兵動向,也難以安排人手轉移隱藏歡顏的地點。
歡顏遲疑道︰「當時,你們已猜到我大致所在方位了?」
說這話時,卻听外面傳來阿黃的汪汪大叫和小白猿憤怒的吱吱聲,以及寶珠的叱喝。想來那一狗一猿又在打架了。
許知言微笑道︰「說來這要謝謝阿黃了!」
阿黃的狗爹狗媽都是上好的獵狗,它這只倒霉狗蛋子剛滿月就被歡顏抱過去試針試藥,一向給折騰得不輕。
好在歡顏不拿它試藥時對它極好,大魚大肉把它喂得肥頭胖腦,乍看不像狗,倒像狗熊。
于是這條知足的狗就和蕭尋一般,成了歡顏的死忠走狗,連歡顏拿針扎它都不躲不閃的,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只是听到平生听不得「試藥」二字,卻是給那些苦藥灌怕了。
既然沒當獵狗馴養過,除了看到生人汪汪叫幾聲,它身上的其它獵狗屬性已經退化得差不多了。
許知言等人既知歡顏是從脂粉店雇車離開的,即便那輛馬車再也沒回城,想順藤模瓜一路找到它的去向並不難。
他們在鹿角山發現了車夫的尸體和被燒毀的馬車,隨即入山尋找,卻一無所獲。
許知言想起歡顏是個路痴,便讓找的人留意有沒有她留的印記,結果真發現了她用鳳仙花汁留下的記號。
記號在密林深處中斷。部屬把那附近寸雨搜遍,只在靠近密林的地方找到了兩塊極小的衣料碎片,看著像是從歡顏衣服上割落的。
許知言極不放心,預備親自趕過去時,阿黃仿佛感應到了什麼,正在院子里不安地轉圈,汪汪汪叫得格外淒厲。
他心念一動,遂把令人阿黃牽了,一起去鹿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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