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見信封上標著「柳葉(收)」,便沒有打算立即撕開信封。畢竟柳葉的隱私權還是收到法律保護的。面多這極具有誘惑力的線索也只得可望不可即,局長因此很焦急地問道︰「柳葉?她人還好吧!她可是唯一的證人,重點保護!」
「柳葉,她還在醫院治療,到現在還未蘇醒。不過,有小雪在那里呢!」說話的是副局長許冰的貼身搭檔小驊。
局長點頭示意他在听,「那就——待他醒來恢復身體,立即通知局里,將她邀請來警局。」許冰听到這里也插了一句話︰「對,一定要說是邀請。否則,她會有心理負擔的,她一定會想到我們在懷疑她。」
「嗯,就這麼定了。散了,散了……都回去工作吧!」局長將那兩封信以及一沓人民幣裝入了一個牛皮紙式的檔案袋中,然後封存在了技術組的物品儲存處的一個抽屜中。他將此案全權交給了許冰,自己要前往北京出差。而後,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技術組。
正午,許冰的本田CMC再一次停在了「天舒哲」小餐廳附近,是琳宜約他到這兒的。在電話里,琳宜說是想要了解柳葉的情況。
「嗨!琳宜,來這麼早啊!」
「哦,你來得還夠準時的嘛!中午還沒吃飯呢吧!想必你忙一上午也餓了。來,我請客。請你吃你們上海的風味小吃——腌篤鮮、鍋燒河鰻、馬蘭頭,還有上海油菜,我正好也嘗嘗鮮。」
「這麼破費呀!恐怕不大好意思,見面就侃你一頓飯,我——」
「我什麼我,吃吧!這頓飯可不是白請的。」
許冰開玩笑道︰「怎麼?鴻門宴!」
「呵呵~就算是鴻門宴好啦!那你就更不要客氣啦!」
「好的!」許冰的肚子也是很空虛了,其實他早就想大吃一頓了。這不,他也端著碗筷享受著這「免費」的午餐。
二十分鐘過去了,餐桌上的碗碟空空如也,兩人飽餐了一頓美味佳肴。
「我想了解柳葉的情況,我想見見她。因為醫院里兩名死者中的一位是她的父親,柳葉應該住在上海的吧!」
「什麼?柳葉的父親死了?不會這麼巧吧,今天上午我們已經確認她的男友死了。」
「啊?不可能是巧合!你想,倘若任子海殺了柳葉的父親柳一園之後,跑到了上海。被柳葉的男友得知,任子海就被柳葉的男友殺害,後來柳葉的男友今天又被殺害?那麼幕後一定還有人!」
「照你這樣說,我們兩省的這幾宗案子其實就是一宗跨省市謀殺案件?」
「我不敢確定,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琳宜端著茶杯呷了一口水,「那麼——你先帶我去見柳葉一面好嗎?我有問題要問她。」
「好,其實我們這兒的案件也得依靠對她的詢問,」許冰說著便要起身,看來是要動身起程了,「柳葉現在在上海人民醫院,我帶你去,也許她還沒醒呢!上午連驚帶怕昏迷過去了。」
幾分鐘之後,琳宜搭坐上了那輛本田的副駕駛座位。他們在前往醫院的途中,兩人繼續交談著有關柳葉的故事,而琳宜也是告訴了許冰有關柳一園事件的來龍去脈。
「516病房,就是這里。我們現在進去吧!」許冰敲了一陣門,沒有人來開,看情況小雪並未在病房里看護,見許久沒有人回應。可能是病人還未蘇醒,或者是——
許冰的第六感在告訴他事情似乎不對勁,他不再猶豫,推開了房門。門的一端‘ ’的一聲撞在了牆上,病房內果然空無一人,午後的陽光透過天窗照在了病床上。陽光是那樣刺眼,使人的眼楮很不舒服,仿佛它在得意地向許冰挑釁︰「你們來遲嘍!」
「怎麼,她人呢?你為什麼要欺騙我!噢——一開始你——你就在隱瞞,不希望我將柳葉帶走而干擾了你們的破案進程!」
「不,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沒有欺騙你,請你相信我。本以為在我的生命中終于結識了一位知己,可她卻沒能信任我。我——我堂堂上海警局副局長怎麼會用那種手段?沒錯,這些天案子的謎團困擾著我幾乎頭都要炸掉,又有誰知道我的痛苦!」許冰激動得厲聲喝到,這幾天來他對所經歷的事情所憋在心里的怨言與痛苦終于吐了出來,真渴望他自己能將所有的痛苦一泄而盡,但她的話里卻偷偷地吐露出了一絲對琳宜的愛慕之意。
「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該向你發脾氣。」
「沒關系,剛剛我不是也——」
「你說你是副局長,那你一定是一位好警官。怪不得在你身上看出了一種不可侵犯的氣質。可是,先前為什麼沒能實話告訴我呢?」琳宜囁聲囁語地問道。
「我怕——唉,有我的難言之隱。嗯,我們得打听一下,去問問護士,還有我的那兩位同事,怎麼搞的,在這個關鍵時刻兩個人都不在!」
……
「護士小姐,請問今天早晨516病房的女人呢?」
「哦,原來是許副局啊!我給你查查。」說著,那個女護士便在電腦前敲擊了幾下鍵盤,而用手微微移動著鼠標,「嗯,找到了。您是說柳葉,她在早晨住進的516病房,半小時前,她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離開了醫院,您不知道嗎?」
听完這話,許冰腦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正值這是,小驊和小雪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他倆剛從院外走進大廳,「許局,您來了。噢,我們在外面吃過午飯便趕了回來。怎麼,局里有事?」而听他們的解釋,許冰自然明白了他們不在場的緣故。
「噢,真是陰差陽錯。你們呀,你們!我是怎麼告訴你們的。柳葉,她偏偏在你們吃午飯的時候醒來,並自己辦了出院手續離開醫院,也就是說她在故意逃避!」
「天啊!許局,我真是失職,都怪我叫小雪一起吃飯。」
「不要自責啦!我向你介紹一位新朋友。」許冰指著身旁的琳宜,「她是浙江省南暝鎮的琳警官。」
「您好,琳警官。」許冰拍了拍小驊的肩膀,小驊方從自責中醒悟過來。
「你好,小驊,我听許警官談起過你。嗯,不要再自責了,既然柳葉要離開,即使你在場,她也會想辦法月兌身的。」
「對啊!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發動警局在全市尋找柳葉。」小驊的這一席話終于讓許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安慰的笑容。
就這樣,搜尋工作盲目地進行了將近一下午,最終以失敗而告終。真是沒有道理啊!他們該找的地方都去遍了,包括她工作的公司,就連撥打她的電話都是‘不在服務區’的回復。難道她就是這樣無聲無息的逃離了這座充滿傷悲與恐懼的城市嗎?
「啊~柳葉,你在哪里?你為什麼逃避!為什麼逃避我們?」許冰的內心幾乎每一秒都在吶喊,她為什麼要選擇躲避,而且她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也已經出事了,倘若她真的知道詳情又會作何反應,一切都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