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上過藥的傷口已經不再是剛才那麼疼了,但是腿上的傷卻依舊疼,疼的讓她整個人都難受了。楊擒虜在這里待了很久很久,他眼中傳給她的疼惜讓自己備受熬煎。只求這解月兌之日早日到來,離開這擾人的世界,尋找屬于自己的自由。
湛凌寒的鼻子突然嗅到一縷清香的梅花香味,淡淡的還隱約透著雪的味道,讓她不禁睜開了渾濁的雙眼,映入眸底的是一位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他容顏比女子更美幾分。他微眯著狹長鳳眼,含笑蹲在自己的面前,然後坐在了地上,認認真真的打量自己。
湛凌寒從未見過這人,也不知道他是誰,更不知道這人這個時候坐在這潮濕,邋遢的牢中看她做甚。見他坐了一會兒,還不說話,湛凌寒又重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皇後娘娘很疼麼?」
湛凌寒閉著眼楮听著他說著,心里嘀咕道,你來試試看看。
見湛凌寒不回答自己的話,白衣男子也不計較,仍舊自言自語,「皇後娘娘您現在肯定很難受吧!心中所屬竟然不信任自己。自己現在所受的傷雖然不是他直接造成,但是也是他害的吧。」
白衣男子的自顧自說,讓湛凌寒再次張開眼楮,她一臉狐疑之色打量這個有著傾國之姿的男子,完全不明白他怎麼知道這些事情,更加不明白他是誰,此刻來這里又是做什麼的。
「不僅僅要承受著身體上的傷,還得忍受內心的煎熬。」白衣男子說的很慢,像是故意要讓湛凌寒听清楚一般,停頓了一會兒之後,他像是要逼迫湛凌寒說話似的,有意無意的說「若是想清楚的人都知道這案子疑點重重,可是皇帝卻一口咬定是你,而你也是滿足他們的願望自己招認,娘娘這是一心求死啊!」
湛凌寒雙手拽成拳頭,眼底布滿疼痛,看著白衣男子,用著嘶啞的聲音問道,「你……你是誰?」此時跑來和她說這些有什麼陰謀呢?
「我是誰,若是娘娘留住這條命或許就會知道了。」白衣男子邪魅一笑,接著又開始了他的話題,「娘娘求死而已,其實可以選擇痛快點的。只是娘娘心中還要那個人,要他賜死,然後就可以偷偷的活在他的心里永遠對嗎?所以娘娘就承認那些莫須有的事情,故意言行譏諷自己的親姐姐對吧?」
湛凌寒不敢置信的睜大眼楮,他究竟是誰?為什麼自己心底最深沉的話他都知道。
「可是娘娘你卻不知道,你就這麼想要死,哦不是……是想活在他心里一輩子的時候,他沒有把你當回事,根本就對你置之不理……」
白衣男子的話越來越溫柔了,可是說出的話卻是越來越毒辣,不斷的在她的心口劃下一道有一道的傷口,這痛比身體上的痛來的更加的猛烈。
「你有多麼想死,就有多麼愛他!可是……你這種方式卻也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嗎?」
害人?
湛凌寒不解的看著白衣男子那張邪魅笑容,他像是在講故事一般。見著湛凌寒的目光都被自己吸引過來了,他星辰一般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她,像是要將她的靈魂都看穿,「知道有個叫華代真的,被禁足……」
代真?湛凌寒深深的痛意卷了上來,她那麼維護自己,自己卻如此回報,她現在定然為自己焦灼不已吧。
白衣男子還沒有說完,用著輕松的語氣,「還有你宮中那麼多的宮婢,太監的。好像都被抓走了……剛才,天很冷,我還看到一個女孩子在洗衣服,很多很多衣物啊……听她說,不洗完她就不能休息……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是撿到了她的東西……」
一邊說一邊攤開手,那個金瓖玉就在湛凌寒的眼前搖搖晃晃,湛凌寒的眼淚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傾瀉而出。
「就算不為自己,也想想她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