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滅都市 陷阱

作者 ︰ 張焱生

晚上的情形還是和前天晚上一樣,他們一群人在那個賓館里等候。夏凱一想起要白干幾個月心里就直打鼓,他忽然想起了悅然的話︰龐偉不會騙我吧,應該不會呀,他沒有必要騙我。到底能不能賺錢呢,看龐偉的樣子好像的確很有錢。

夏凱的心中充滿了矛盾,他反復想著龐偉說的話。可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他只好咬牙硬撐著,只好看看再說了。

子夜時分,又是那群老女人在那個所謂老大的帶領下走進房間。夏凱一眼就看到了安女士,安女士也看到了他,直接就走過來了。

「靚仔,我們算是老相好了,跟我走吧!」說罷轉身就走出了大門。

夏凱趕緊跟了出去。

還是那間總統套間,還是昏暗的燈光,還是那曼妙的輕音樂……

安女士還是喝著XO,喝著突然問到︰

「靚仔,看你也是讀書人,怎麼做這呀!」

夏凱面紅耳赤,嘟囔著說︰「我……,我同學介紹我來的……」

「看來你還是剛從學校出來呀,怎麼這麼輕易就相信別人呢?你懂這行嗎?」

听到安女士這樣說,夏凱心里一緊︰「我不懂這行,是我老同學介紹我來的,應該不會騙我吧!」

「你老同學?現在連夫妻都不能相信,還什麼同學!」

「你是說我同學在騙我,可他沒有必要呀!」

「沒有必要?為了錢他們可是什麼都做!」

夏凱沉默著,他感覺自己的腿在微微發抖。

「看你也是個老實人,做點什麼不好。我看你做這行也很難出頭的,你既不陰險,也不毒辣,趁早做點別的吧!」

夏凱初步判斷安女士說的是真話,因為看上去她很熟悉這一行。他決定跟安女士說實話,說不定這個安女士能幫上他的忙。

「我是農村來的,也想做點正經事,可大學畢業後卻發現找不到工作,生計難以維持,沒有辦法,只好找老同學幫忙了,他就介紹我做這行了!」

「又是錢,丟錢她老母!」安女士把杯子里酒一口氣喝光了。

她看了一眼夏凱,接著說︰「我看人很準,你是個好人。找份正經工作,好好干,會有前途的。」

夏凱還是沉默著。

「我知道現在工作難找,這樣吧,我給張名片給你。」

安女士拿過手提包,遞了張名片給夏凱。

「你可以打電話給他,就說是我推薦的。」

夏凱接過來一看,心里吃了一驚︰名片上的人是一個大公司的董事長,他在報紙和網絡上經常見到這個名字。可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安女士又開口了︰

「你趕緊走吧,趁他們還不知道!」

「啊……」夏凱有點不明白安女士的意思,一臉的不解。

「他們不會讓你這麼輕易就離開的,你以為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呀!」

「難道我想走,他們還不讓我走嗎?」

「那你就試試看吧……」安女士挑起眉毛,醒眼矇地看著夏凱。

夏凱覺得安女士是在嚇唬他,他前天不是想走就走了嗎?

安女士看著夏凱半信半疑的神情,接著說︰「趕緊走吧,我沒必要騙你!」

夏凱看著安女士一本正經的樣子,也沒多想什麼,就走出了房間。

他坐電梯到大廳沒有遇到任何阻礙,本來想著要直接回去的,可一想自己的挎包還在龐偉那里,沒有多想便到那個健身房去找龐偉。

可正當他要跨出賓館大門時,龐偉卻出現在他眼前。

「夏凱,怎麼這麼早就出來了,想到哪去呀?」

「悅然打電話說她有點發燒,我回去照顧一下她,這不正想找你拿我的包啊!」

「是嗎?哦,那你跟我來吧!」

夏凱跟著龐偉又回到了健身房的另一個房間,龐偉讓他先等一會,那個房間有人在談事,他去幫夏凱拿回來。

夏凱在房間里等了好一會,也沒見龐偉進來。便想走出房間看看外面的情況,可當他拉門的時候卻發現房門已經被反鎖了。夏凱倒吸了口涼氣,難道真的像安女士所說的那樣?夏凱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龐偉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吧,畢竟我們是老同學了,那他為什麼要鎖門呢?

正當他有點不知所措時,門突然開了,可進門的不是龐偉,而是幾個身形魁梧的人。

「你叫夏凱嗎?」

「是……是的。」夏凱的聲音略顯慌張。

「你想走?」

「我女朋友病了,我要回家照顧她。」

「難道你以為你說幾句話就能走嗎?」

「幾位兄弟,我真的有急事,下次請你們吃飯!」說著夏凱便試圖向門的方向走。可突然覺得幾只大手拉住了他。

「這里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其中一個人厲聲說。

「那我上次就回去了呀,幾位兄弟,我真的有急事,過幾天我還會回來的,我一定請你們吃飯!」夏凱的真意有些顫抖。

「上次讓你回去是因為你沒有那麼早出來,知道你會回來,可這次你提早出來了,是不是不準備回來了呀?」

「我提早出來是因為我女朋友發燒了,我……我還會回來的!」夏凱有點語無倫次。

「你連撒謊都不會,當我們都是弱智嗎?你是怎麼知道你女朋友發燒的?是不是她打電話跟你說的呀?把你的手機拿出來給我們看盾,怎麼樣?「

夏凱突然發現自己編的話太沒水平了,手機在他們手上,他是不可能和外界取得聯系的。

「我……我來之前女朋友就有點發燒,我現在想回去看看她,兄弟們,真的是急事,我回來一定會請你們吃飯的。」

「坐下!」其中一個人呵斥著。

夏凱愣了一下,看架式不對,便慢慢地坐在沙發上。

「別把我們當弱智,你還會回來嗎?」一個滿臉橫肉的人從牙縫里冒出這句話。

夏凱瞪大了眼楮看著這幾個人,已經說不出話來。

「這里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知道嗎?我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還不懂嗎?」

「我和龐偉是同學,我要見見他……」

「他不會見你的,你見他也沒用,他說話不算數的,反正不會這麼輕易讓你走的。」

「那我怎麼才能走呢,我真的有事!」夏凱焦急地渴求著。

「你是小孩子呀,你裝傻是不是呀?你不知道我們想要什麼嗎?」

一個眼露凶光的人咬牙切齒的說。

夏凱已經有點六神無主了,慌忙說︰「兄弟們,我是農村來的,我身上沒錢,我要是有錢就把錢分給你們了!」

「談什麼錢呀,什麼錢呀!」那個滿臉橫肉的人說道。

「你有多少錢呀,我們會要你的錢?」另一個人接著說。

夏凱有些不知所措。

「你好好想想你該怎麼做,好好想想!」說完,那幾個人便轉身走出了房間,重新把門反鎖了。

听著他們走遠了,夏凱馬上從沙發上彈起來,奔向窗戶,卻發現窗戶已經封死了,窗戶外還有鋼筋網。

夏凱又一次癱坐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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