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不慌不忙從天空落下，淋濕了密密麻麻的勞力，勞動的汗水透過濕衣冒著熱氣，和地面上的余霧纏在一起，街上賣饅頭的不時送來幾次吆喝，算是給他們饑餓的中餐帶來一點方便。七個工作日，兩口方形的大漁池便標準地形成了，勞力才精疲力盡地從附近的住戶里捆上簡單的行李迫不及待地趕回家。
漁池挖成二天後，天就開始泛晴了，王憨貨派人從遠處請來十幾個瓦工師傅，自己親自設計，在右邊漁池的上方，用鋼筋扎架，修了一間同時可關五人的地下水牢，人站在水中，鋼筋把頭從脖子上固定，上不得，下不能，腰以下在臭水里浸泡，牢身外用水泥牆罩住，上面開了一個只有巴掌大的出氣筒，牢門由密封的鋼板做成，水牢緊挨上方的地牢，地牢可容納二十到三十人或站或坐，牢門由透氣的鋼筋焊成。兩個牢房建成後，王憨貨在住宿區圓門牆的右端的樹林中為自己修了一間個人的休息室，休息室蔭蔽在樹林里，里面做了衛生牆，嵌了地板磚，購來音箱、彩電、席夢思、自動麻將桌，供自己在里面休息、娛樂，做完了這一切，王憨貨才心滿意足地跟十幾個瓦工師傅結帳，滿意地放走了他們。
連續幾天，王憨貨帶領管理區的干部和政法隊員一個村一個村抓欠款典型，將他們抓來後關進地牢，八個村都跑到了，一共在地牢里關了二十八人，其中有婦女五人，七十歲的老頭子三人、十三歲的中學生一人，為了論功領賞，王憨貨找吳晶軍商量，想組織地牢、水牢開張慶典活動，吳晶軍不但非常滿意表示同意，而且決定由鎮委組織其它管理區的干部和各村支部書記、村長前來參觀。
早晨九點，荷花鎮經濟督戰和荷花管理區地牢、水牢開張慶典大會在荷花管理區會議室隆重舉行，全體鎮領導、機關干部、派出所全體警員、治安隊員、各部門負責人、管理區干部、政法隊員、全鎮三十二個行政村的書記、村長應邀參加。會前，荷花管理區政法隊員打開牢房，將抓來的二十八人一條直線地罰跪在漁池邊的水泥地上，由于二十八人都老實、純樸，水牢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對象供開會參展，王憨貨命令政法隊員按抓鬮的辦法選兩人在整個會議期間關進水牢，不幸被一個老頭子和一個婦女抓中，二人哭哭啼啼地被政法隊員架進去關進了水牢。
王憨貨得意地說︰「我們做的地牢和水牢投資不大，效果卻是可觀，我們抓些欠款戶關進來，對其它結帳的農戶是一個震懾，同時對這些關進來的人的親戚也是一個震懾，讓他們湊合資金來取人，否則，我關他個皮包骨，看他還想不想活命。」
接著，吳晶軍在會上要求︰其他三個管理區要高標準地建可關三十人以上的牢房，加大收款的力度，派出所治安聯防隊和計劃生育敢死隊要配合管理區干部，沒日沒夜地下村征收、抓人、整人。
隨後，大家從會場出來，現場觀看政法隊員把跪的人叫起來進行立正、稍息、向前走的訓練，命令他們弓馬步，互相對打，面對面的鼻子頂磚等酷刑，個別動作不標準或速度緩慢的，便遭到棍棒的侍候或皮鞋的拋擊，接著，又參觀已關上兩人的水牢的結構和樣式，王憨貨打亮手電筒，照亮黑牢，那個老頭和婦女在漆黑的牢底下，腰以下是一坑臭水，頭夾在鋼筋上，上下不能伸動，兩手伸直，用銬子連在鋼架上，潮濕的惡氣從底往上直冒，幾個進去觀看的人紛紛退了出來，吳晶軍和解說著的王憨貨也不好意思地退上來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