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院。
「彩衣,這里準備的比較匆忙,希望你能滿意。」樓蘭芳華帶著南宮彩衣來到了冬雪院的一個房間里。
「夫人,已經很好了。」南宮才藝環顧了一下房間。房間的中央升著炭火,讓整個房間沒有一絲嚴冬的寒冷。房間的裝飾華美卻又不是清雅,牆上掛著的水墨畫皆出自名家之手,屋里所用的絲綢都泛著淡淡的柔光,足以顯示絲綢的上乘。桌子上的茶杯瓷器都描繪了極其精致的花紋。
房間里充釋著淡淡的花草藥香……
「你喜歡就好。」樓蘭芳華充著南宮彩衣笑了笑,「你先休息著,一會兒我命人端些茶點來。」
「謝謝夫人。」
「好孩子,不用謝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那你休息吧,我先走了。」說罷,樓蘭芳華又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這里。
「夫人慢走。」南宮彩衣微微頷首,目送著樓蘭芳華離開。隨後,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了下去。「你們都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與之前的柔和的語氣不同,現在是帶著淡淡的冷漠。
「是。」不愧是樓蘭堡的僕人,訓練有素,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
等到僕人們都下去了之後,南宮彩衣打開自己帶來的箱子,一個精致小巧的鳥籠赫然出現。南宮彩衣將鳥籠拿了出來掛在窗戶邊。鳥籠里有一只很漂亮的鳥兒,通體雪白,頭頂上有一撮泛黃的毛。仔細看便會發現,這只鳥的眼楮是深紅色的,泛著淡淡的紅光。
「以後就拜托你了。」南宮彩衣看著籠里的鳥兒,喃喃道。而那只鳥似乎是听懂了,拍打著翅膀,一時回應。「真乖。」南宮彩衣很開心,然後將鳥籠打開,那只雪白的鳥便飛落在南宮彩衣的肩膀,「出去熟悉熟悉吧,記得要早點回來。」
說罷,那只鳥便從窗戶飛了出去,伴隨著大雪逐漸消失。
「通靈雀,真是少見。」就在那只鳥離開不久,一個清冷的聲音便落入了南宮彩衣的耳中。
「堡主?」南宮彩衣心里有些吃驚,很快便換上了一張笑臉,「你怎麼會在這里?一聲不響,有些嚇住我了。」
「很抱歉。」樓蘭尋夜坐在輪椅上,是一個人,身旁沒有隨侍。「不過,居然能在這里見到通靈雀,我倒是十分好奇。據說通靈雀只生活在寒冷的雪山之巔,是一種極具靈氣的生物。很少有人可以獵捕到它。不知,彩衣小姐是怎麼成為它的主人的?」樓蘭尋夜的目光掃過南宮彩衣,帶著一絲冰冷。
南宮彩衣被這個一閃而過的冰冷所震懾到,「堡主,通靈雀雖然稀罕。但畢竟是畜生,總要找一個歸處。」
「哦?!是這樣。」樓蘭尋夜修長的手指在兩邊的扶手處輕輕地敲打,傳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南宮彩衣見樓蘭尋夜不說話,自然也不會多說。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里,與樓蘭尋夜隔著一扇窗戶,目光卻沒有在樓蘭尋夜身上流連,反而看著遠處。
靜默使得氣壓不斷升高,暗中的僵持使得南宮彩衣有些躁動。剛想打破著僵局,卻听見……
「彩衣小姐,外面的雪停了。不如我帶你出去走走,欣賞一下樓蘭堡的風光。」
南宮彩衣這才發現原本的大雪已經停了,猶豫了一會兒,「那麼麻煩堡主了。」南宮彩衣從房間里走出去了,看見不遠處背對著自己的樓蘭尋夜。
足以呼風喚雨的樓蘭一族的統領,居然是終身要坐在輪椅上度日的殘疾。這世間之事果然變幻無常。
「彩衣小姐,你在想什麼?」樓蘭尋夜淡漠的聲音傳來,讓南宮彩衣清醒了過來。
「沒什麼。」南宮彩衣小跑了上去,跟在樓蘭尋夜的身後。「堡主,我來幫你吧。」看著樓蘭尋夜熟練地自行推著輪椅前進,突然很想試一試。
「麻煩你了。」樓蘭尋夜停在原地,由南宮彩衣代替。
「堡主,我們去哪里?」南宮彩衣推著樓蘭尋夜前進。望著被白雪覆蓋的冬雪院,院中的梅花已含苞待放。「這里很漂亮。想必過幾日,待這梅花開放,景色更加別致。」
「彩衣小姐,很有眼光。」樓蘭尋夜望向已經不再下雪的天空,「我們去那片空地走走,那里很安靜,不會被別人打擾。」
「好。」南宮彩衣想起自己來時的地方,那里光禿禿的,只有一棵光禿的大樹,有什麼好走的。但是,卻不能拒絕的。只得推著樓蘭尋夜前去。
偌大的空地上,傳來陣陣笑語。水素和青洛將那里變成了對戰的地方。
「青洛,吃我一記。」水素躲在用雪堆積的牆壁後面,將一個雪球狠狠地扔到對面。
「打不著!」青洛見雪球向自己飛來,迅速的躲在雪牆後面,然後用手在制造雪球。
「切,就知道躲在後面。」水素不甘心,不停地將積雪團成一團,手已凍得通紅。「嘶,好冷。」水素放下雪球,想自己的手哈著熱氣。
「呀,堡主你怎麼來了。」下一刻,傳來青洛驚訝的聲音。
「哪里,在哪里?」水素驚喜的站起來,可迎接她的卻是飛向自己的雪球。
「哈哈哈,水素變成雪人了。」緊接著,便傳來青洛夸張的笑聲。
「青洛,你使詐!!」水素掃去臉上的積雪,憤恨地看著不遠處那個幸災樂禍的人。「你死定了!」水素將自己的外套月兌了下來,然後將制作好的雪球放在上面,用外套包住。「青洛,你不許跑!」
「水素,你太狠了!」青洛見此,拔腿就跑。媽呀,那一大兜子雪球要是砸在自己身上,後果不堪設想啊!
「青洛,不許跑!不許用輕功!不許用內力!」水素看著一溜煙跑到很遠地方的青洛,「這個不公平!!你欺負我沒武功!」
「這不能怪我!」青洛喊道,「要想報仇,就先追到我!」
「青洛!」水素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他的名字。可惡!太可惡了!!不能忍了!
水素提著一大兜子雪球向青洛追去,一邊追一邊朝青洛用力地扔雪球,「青洛,你給我站住!」
「砸不到,砸不到。」青洛雖然很輕松的說著,可已經有些亂了陣腳。不對啊,這個距離,雪球根本就砸不過來啊,怎麼雪球過來的力道這麼狠?
「青洛,你絕對絕對絕對死定了!」水素看著那個充自己嬉皮笑臉的人,一想到剛才自己的狼狽樣,腳下的速度竟加快了許多。
「誒!」青洛驚呼,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人,下意識的用上了輕功,雖然腳沒有離開地面,卻速度卻是非常的快。「這下追不上了吧。」
青洛自言自語,然後向身後看去,卻發現根本沒有拉開一點距離。反而越來越近了。
「青洛,你躲不掉了。」水素看著在自己攻擊範圍內的青洛陰險地笑了,「青洛,受死吧!」說著,將衣服里的雪球全部丟向青洛。
「哇,躲不掉了。」開玩笑,鋪天蓋地而來的雪球根本就躲不掉。青洛這時也忘用武功化解,就那麼呆呆的站在原地。
青洛下意識閉上眼,等待著雪球的洗禮。可過了好久卻沒有感覺到雪球落在身上。慢慢地睜開眼楮,卻看見自己身處在一個屏障之內。
「青洛,你怎麼也能如此狼狽。」一道冷淡的聲音在青洛的身後響起。
「主人……」青洛看見樓蘭尋夜站在自己的身後,不由得吃驚。
「真是,你也與水素一起胡鬧。」樓蘭尋夜收起屏障,看著呆在那里的青洛。
「主人,屬下知錯。」青洛半跪在雪地上。
「我沒有責怪你。」樓蘭尋夜剛想上去扶起青洛,卻听見不遠處傳來的驚呼
「快躲開!」
「砰。」
幾乎是同時的,樓蘭尋夜剛抬起頭,一顆雪球便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額。」水素見此,迅速地跑了過去。「你還好吧。」看著捂著額頭的樓蘭尋夜。
「你說呢?」樓蘭尋夜捂著額頭,拼命地想要抑制住額頭上傳來的疼痛,但是卻又似乎抑制不住。于是,樓蘭尋夜的表情極其的猙獰。
「額,對不起。」水素見到他這個樣子,就知道很疼。「我都叫你躲開了。」
「這麼說,你是在怪我?」樓蘭看著眼前這個表情極其搞笑的人,眸光冷了冷。
「不不不,不是……」水素慌忙解釋道,看著他冷冷的眸光。就知道自己闖禍了。
「堡主,你還好吧……」一個溫柔的女生介入了這里,
「還好。」樓蘭尋夜回答道,「彩衣,推我回去。」
「好。」南宮彩衣笑盈盈地回答道。「我回去給你上藥。」說著,帶著挑釁的目光看向水素。
這是什麼情況。水素看著逐漸離開的倆人,心很沉悶。剛才開心的笑顏已逐漸被痛苦取代。
為什麼感覺,呼吸好像要停止了……
水素看著那倆人,手緊緊地按照自己的胸口。
「 當。」一記栗子敲在水素的頭上。
「喂!」水素吃痛道。
「干嘛露出這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經過剛才的相處,青洛已經完全被水素感染。很見不得水素這個樣子。
「那我還能怎麼辦。」水素覺得那倆人是這麼地般配,「那個女人很漂亮,他們倆很陪啊。」
「拜托!你也很漂亮。」天底下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及得上你。「這麼在乎他,就要爭取。」
「來得及嗎?」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很害怕。怕再次被傷害?
為什麼是再次?
「來得及,相信我。」青洛不知道自己這麼說會導致什麼,但唯一知道的。現在放棄還太早。
良久,水素只是這麼看著青洛,「好,我相信你。我會爭取。」
「這才是你。」
「青洛,從今天起我要向那個女人宣戰!」水素褪去剛才的低靡,重新燃起斗志。
「這才是。但你要記得‘沒節操,沒下限’,要像癩皮狗一樣跟上去,」青洛滔滔不絕地說著,「哎,你打我干什麼!」
「你才沒節操,沒下限,你才是癩皮狗!」水素拿著雪球丟了過去。
什麼嘛!
居然說自己是狗!
「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再說一遍!」
青洛見著已經處于爆發狀態的某人,選擇了最聰明的方法——三十六計走為上。
「青洛,你-今-天-死-定-了!」水素迅速制造了幾個雪球,便追了上去。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