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馬巿（一）
「這是我循著祖傳古法才能讓花朵提早綻放。」沈紅顏微微一笑，看到在場所有女人驚奇的目光，有股淡淡的虛榮心。
「花真的是你種的嗎？」若蝶質疑看著她，不怎麼相信美麗花朵竟是她一手栽種出來。
「若蝶，我可不記得有教過你如此無禮？」凌夫人皺著眉頭，早在幾天前就發現若蝶處處針對姑娘，想到她與若紅的交情得也知道為什麼，她履次裝作不知道，但她似乎變本加厲。
凌夫人在心里嘆息，在家里她向來對每個婢女都和顏悅色，就算犯錯事，只要好好說，給個小處罰就算了，誰知道若蝶不長心眼。
她在心里苦笑了笑，因為自己不喜心思太深沉的婢女，挑的婢女大部分都是直爽的個性，使得她們一個個還不會看人臉色，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
若蝶見夫人含怒的臉孔，怯生生低下頭，心里對沈紅顏的不滿更加泛濫。
沈紅顏根本不在乎她喜不喜歡自己，對於挑釁，淡淡微笑反擊︰」如果不是我種的，又是誰種的呢？」
「這……」若蝶一時語塞，張口想要反擊，卻被身旁的若塵給阻擋下來。
她拉拉她的衣袖，提醒夫人的臉色，若蝶猛然回首，看到凌夫人含怒不悅的表情，立刻把雙唇閉上，微撬起小嘴，悻悻然低著頭。
「這盆花太珍貴了，恕姨不能收。」凌夫人很有眼光，平時她也喜歡這些花花草草，自然知道這盆花的價格比她給的翡翠玉鐲珍貴許多。
「夫人說過不論貴重，僅代表心意，這盆花我送給夫人是感謝夫人這些天對我的照顧，紅顏無以還報，把親手栽種的花獻給夫人代表感謝心意，若夫人要計較的話，我手上的鐲子豈不是不能收。」沈紅顏固執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凝視著凌夫人，嘴角輕輕微揚。
「你這孩子在擠對我的話嗎？」凌夫人輕刮下她的小鼻尖，眼神流露出無限寵愛，目光最後停留在美麗的月季上，這禮物還真的送進她的心檻里。
別說冬天難以看到月季開花，光是每朵花兒開的碩大，白色帶著粉女敕，清新帶著一抹妖艷，就足以令人贊賞，願意掏出所有銀兩買下它。
「夫人待我好，豈是用一盆花的價值來衡量？」
「听你這張小嘴還真甜。」凌夫人被哄的心花怒放，點點頭，「這盆花我就收下了，以後看到這盆花就會想起你。」
沈紅顏臉頰微紅，感覺到長輩的呵護，細心叮嚀幾句照顧的要訣。
「這花期應該能夠維持七天以上，別忘了澆水，還有充足的日光，若可以的話放在室內比較溫暖，花期會維持更久。」她交待道，土是種子空間里的泥土，從種子空間帶出來的，應該能維持一段長久的花期，至於能維持多久，她心里也沒底。
「真是神奇。」凌夫人沒想到竟然能維持這麼久，照顧起來也並不麻煩，知道這是獨門秘方也沒多問，叫若蝶將這盆花抱起，瞧她吃力的樣子，故意視而不見，與沈紅顏告別之後，才帶著二名婢女及一盆花離開。
等到這行人離去之後，陳氏急切詢問道︰「小姐，你的花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她憂心忡忡的語氣像是怕她又誑人。
「這是老爺爺種的花，我前陣子犯風寒，凌夫人細心照顧下才逐漸好轉，老爺爺知道之後就把花送過來，說要我轉給凌夫人，爺爺又不想讓外人得知他的身份，所以我才說花是我種的。」
「真是如此？」陳氏半信半疑的樣子，沈紅顏變得哭笑不得。
「我會這麼晚回來，也是遇到爺爺的關系，除了給凌夫人那盆花之後，我還有一盆，是老爺爺交到我手上，準備賣給城里的達官貴族們。」
「原來如此，難道小姐會這麼晚才回來。」陳氏被她半假半真的話給蒙騙，想到那名神出鬼沒的老丈人，內心充滿尊敬。「小姐，以後你可要好好孝順他。」
「這是當然。」沈紅顏理所當然道，壓根沒這個人，就算她想孝順也要變得出一個爺爺來。
等到沈紅顏到外頭，把另一盆花搬進來時，陳氏也同樣發出贊嘆聲。
「這盆花雖然沒有及剛才凌夫人那盆美麗，但純白無瑕，定能吸引不少目光，只是小姐打算如何出手？」她想到二人沒門路，總不能挨家挨戶去問，就怕還沒問到，花就被搶走了。
「我有我的主意。」沈紅顏露出神秘笑容。
次日，凌夫人帶著花及二名婢女離開，離去前還送了些茶葉及精致小糕餅。
沈紅顏戀戀不舍望著載著凌夫人離去的馬車，想到這幾天她對她的照顧，無形中感覺到一絲絲的母愛與呵護，讓她的胸口流入股暖流，回頭看著陳氏，嫣然一笑道︰」姨，人都走了，這里只剩下我倆相依為命。」
「小姐放心，姨是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身邊。」隱約感覺她心里的愁悵，陳氏伸手模模小姐的發絲，經過幾天的調養，小姐身子又開始發育成長，身高像十歲小孩變得修長。
沈紅顏點頭，正準備回廂房時，腳步突然停頓下來。
「姨，您能不能回去沈府探听消息？」
「探听什麼消息？」陳氏不明白小姐為何多此一舉。
「我總覺有點不安，您回去探听看看有關於五姐兒與表少爺的後續處理問題，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五姐兒鐵定不會乖乖嫁給她們的表哥。」
沈紅顏回想到那天在巨石後听到五姐兒充滿怨怒的嗓音，又怎會甘心與三姐兒一塊共侍一夫？
沒錯，五姐兒對三姐兒平時就有怨言，現在她的一生也毀在三姐兒手上，沈紅衣會就此善罷甘休嗎？想想不由得頭疼起來，甚至有種預感會掀起一陣可怕的濤天巨浪。
陳氏不解小姐在擔憂什麼，不過僅是探听消息，她點點頭答應明天就去問。
「佛山寺離城還是有段距離，姨，我們先去馬巿挑匹會拉車的馬兒回來吧。」想到要離開還有許多準備工作，先是交通工具，必定需要匹馬兒才行。
其實不只是陸運還可以搭乘水運，但想到暈船的痛苦，沈紅顏退怯了，再說她也還沒想清楚要去哪兒，坐船運也不一定會到達，有馬兒比較方便。
沈紅顏說服自己，再說她也需要馬車遮掩這盆盛開的月季花，總不能提在手上引人側目，這與她的目的不相符。
陳氏已經知道小姐想要怎麼做，怎麼反對也沒有用，還不如在一旁提醒就好，相信小姐心中已經有月復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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