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駕親夫 第一百二十八章 訊息

作者 ︰ 月清華

沈紅顏決定先在附近買棟小宅院,自己肚子也大了,再過不久就要臨盆,得先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有了從破廟里搜刮的那筆金銀財寶,暫時間她不需要擔心自己未來的生計發愁。葉*子悠*悠

叫陸爺爺先去附近找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院子買下來,陸小思則去打听附近有經驗的穩婆跟大夫,忙著迎接未來的小主子。

沈紅顏過著不是吃就是睡的生活,覺得自己好像腫了一大圈,空暇之余只能在客棧的小院子里走動,但客棧內多少還是有些不便,尋找落腳之處自然是緊鑼密鼓張羅著。

最後他們看中的是一間小宅院,雖然荒廢有段日子了,但雜草除一除,掃去灰塵,勉強能住人,沈紅顏花了一筆錢請人修繕屋頂跟牆角,並且為了年邁的陸爺爺身子著想,還請了二名長工與二名大嬸,長工是做些粗重的工作,大嬸平時替他們打掃環境,還幫忙洗衣及煮飯的工作。

等到安置妥當時,沈紅顏的肚子已經八個月,再過二個月就能生了,事前的準備工作馬虎不得。

也許是離產期愈來愈接近,沈紅顏總覺得日子愈來愈難捱,有的時候半夜睡一睡會被驚醒,感覺到自己的脆弱無助。

雖然表情上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沈紅顏心里知道她愈來愈想念姨跟青牛一家人,甚至腦海里還會浮現龔晸那張冷冰冰的臉孔,有的時候會忍不住掉下眼淚。

「小姐沒事吧?」陸小思這時會走進來,替她倒杯茶水,安撫不安的情緒,她才勉強入睡,離臨盆的日子愈近,心情變得焦慮。

「沒事,你去睡吧。」沈紅顏臉上掛著勉強的笑靨。

「小姐,你別老把事情悶在心里。」陸小思勸道,在她眼里看來小姐一直心神不寧,尤其在近日有愈來愈嚴重的傾向,可能與懷孕有關。

「我沒事……」她還在逞強。

「不然小姐……我們出外踏青吧。」陸小思出主意道︰「現在已經秋天,天氣比較涼爽些,出現踏踏青,看看楓紅也不錯。」

「現在已經是秋天了。」沈紅顏听她這麼一說,才猛然發覺到日子過的好快。

「是呀,之前夏天還猛喊熱,小姐都沒發覺現在天氣變涼了嗎?」

「嗯……」沈紅顏點頭,「哪天出去踏踏青也好。」

陸小思馬上做決定道︰「明天奴婢就去準備,後天要是太陽露臉,我們就出去品嚐秋天的美食和美景,也省得小姐一直關在屋內都快生霉了。」

「你這丫頭在打趣你的主子。」沈紅顏嬌嗔美目睇向她。

「小姐,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應該多笑一點,要是你不開心,肚子的寶寶也會查覺到母親的心情。」陸小思扶著她傻蛋的身子,小心翼翼讓她躺下。

沈紅顏突然間唉呦一聲,露出驚奇的眼神看著她,小手撫上自己大月復便便的肚子,臉上散發出母愛的光輝。

「肚子里的孩子動的好厲害,剛剛踹了一下我的肚子。」

「奴婢認為小主子是在跟小姐打招呼,小姐要多照顧自己的身子,為了迎接未來的小主子。」

听她這麼一說,沈紅顏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在這時她覺得所有煩惱苦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另一方面龔晸臉色相當難看,猶如蠟燭兩頭燒。

「龔晸,你派人打听妹子的消息已經有了嗎?」蔣軍瞧他表面上無動於衷,但實際上他愈來愈嚴厲的性情卻叫下面的人有苦說不出,就連他都快要受不了龔晸每天端著冷冰冰的臉孔,以前冷歸冷,但還有一絲人味,現在卻怎麼瞧都覺得他根本只能用不近人情四個人來形容。

「我派你去查何太守的下落,人找到了嗎?」龔晸不答反問道。

被他這麼一問,蔣軍尷尬模模鼻子,「人是找到了,不過已經死了。」

「死了?」龔晸眯起眼,有些訝異那些人為何出手這麼快。

「八成是接到什麼風聲,乾脆把人給處死,免得給人添亂吧。」蔣軍對於何太守之死沒有感到半點意外,帳本與通往密信到他們手上,恕王一定會殺了何太守,免得他到時說出任何不利於他的訊息,再把何太守的屍首處理乾淨,到時來個死無對證。

「恕王真的以為這樣就能拖月兌一切罪證嗎?」龔晸冷笑︰「當初我從馬賊那里搜來的書信,就隱約透露出何太何與馬賊勾搭,現在又搜出何太守與他的信件,就算跳黃河也難以洗清。」

「但對方已經死無對罪,恕王可以找藉口推月兌。」蔣軍很實際道,若他是恕王,他也不可能乖乖恕手就擒,這不是他的風格。

「不管如何,何太守既然已經死了,他留下的那些民脂油脂不可能這麼快就到恕王的手上,最有可能就是在難民潮為首的馬賊們手里。」龔晸分析道,他不曉得有一部分的錢財落入沈紅顏的手里,更不知道恕王為了那一部分消失不見的錢財與書信大發雷霆,甚至處死好幾名黑衣人,直到白公子出面才消停,但他也領下追查錢財下落的任務。

「報」這時一名小廝走到龔晸面前道︰「我們已經追查到夫人的下落。」

「有什麼消息?」听到沈紅顏有消息,龔晸臉色稍霽,但眉宇間有一股化不開的濃濃煞氣,那個該死的小女人還真會跑,他情不自禁握起拳頭,眼神銳利凌人。

「她去牙婆買了一對爺孫伺候她,看得出來當時她小月復隆起,牙婆見她還是姑娘打扮,卻有了肚子,所以留了心,據說她帶著爺孫倆往和州的方向走了,我們派人四處打听,才終於打听到她的落腳處。」小廝稟報道,看到龔晸冷硬臉孔終於綻放出一抹笑容,但這笑容卻很冷。

「終於打听到她的落腳處了。」龔晸的聲音很輕柔,卻听得出他隱約在磨牙的聲音。

「恭喜你。」蔣軍打從心里恭喜道,這幾個月他看得出來龔晸為了那名小女子用了心,不管怎麼說沈紅顏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第一個孩子,可見龔晸對這件事多麼重視,這麼多年以來,他都不願意在女人身上隨便播種,其原因後面有很多復雜的理由,現在他終於有自己的血親骨肉,孩子的母親卻帶著球跑路,說什麼也不願意嫁給他,這對龔晸來說十分不解外,憤怒情緒一直滋長。

那個女人明明可以有機會找到自己,她卻情願帶著孩子離開,她是向他表明她只要孩子,不要孩子的爹是嗎?

龔晸握緊拳頭,縱然俊顏上面沒有一絲波動,但黝黑眼眸中掀起陣陣洶涌波濤浪潮。

「先別恭喜那麼早,你應該知道那個小女人的個性,她不可能乖乖听話。」

蔣軍煞有其事點點頭,「以沈紅顏的個性來說,她的確吃軟不吃硬,你又老是端著那張臭臉,她一看到就不開心,不如你哄哄她幾句?」他建議道,換回來龔晸的一瞪。

「你覺得我像是會哄人開心嗎?」

「不會也得學,你又不是不知道沈紅顏的性子,你好言軟語幾句,她耳根子就軟了,說不定會乖乖听你的話跟著你,畢竟再怎麼說孩子的父親是你,她總得為了孩子著想。」

龔晸沉思,想到沈紅顏的性情的確是脾氣倔強,但每次面對陳氏及青牛一家子付出的關愛,連他都不禁吃味起來,或許選擇打溫情牌能夠奏效。

隔天陸小思為了帶沈紅顏出入踏青做了不少的安排,請了灶房大嬸麻煩在她一大早就準備些方便帶著出外的食物,還要安排路線及馬車,務必做到安全無余的地步,沈紅顏笑稱只不過是出去踏踏青,有必要連整個家當都帶出去嗎?

陸小思不服氣地說︰「小姐,為了奴婢未來的小主子著想,準備妥當能夠用不上是最好,就怕有什麼需要時,大夥手忙腳亂的好。」

沈紅顏輕咳一聲,無奈道︰「是是是,小思說的很對,你的年紀雖小,但思緒周詳,也不知道這些你是從哪里學來的?」

她很好奇陸爺爺與陸小思為什麼會被賣出去,他們的一言一行再怎麼瞧都不像是普通的奴僕,反倒像大家族教出來的家生子。

說到這個,陸小思笑容隱沒,似乎從臉上硬擠出一個笑容道︰「其實這些學學就會了……」她閃避沈紅顏投過來的目光,訥訥解釋。

瞧她口不對心的樣子,沈紅顏揮揮小手。

「算了,我不問你以前的事,你也別找藉口搪塞我,只要以後小思對我好,日後我會替你找個好婆家嫁出去。」她一本正經的承諾時,陸小思整張小臉倏然變得嫣紅,羞答答不知該怎麼回應她。

「小姐,別故意糗我,你還是趕快替肚子里的孩子找個父親才是上策。」

說到孩子的父親,沈紅顏原本啜著茶水,差點噴了出來。

她拿出帕子,輕拭著嘴角,眼神飄浮不定。

「誰說我肚子里的孩子一定要找個父親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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