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時氣急了,十全十美那個王八蛋騙了我我本來就在氣頭上呢,結果下了飛機回到家里又收到杜成剛的結婚請帖!他才跟我分手多久啊?最可氣的是他要結婚他只管結就是了,干嘛非要給我送喜帖呢?而且還是親自送上門的!信封上沒有郵戳也沒有郵寄地址,只寫了于帆親啟幾個字,所以那個信封根本不是寄過來的,而是從我們家門上的貓洞扔進屋子里的。(eover了!要是over了還可以重啟,你這個game要是over了那就是over了。知道什麼是over嗎?就是久久歸零啦!」
「歸零就歸零唄,反正人總有一天要歸零!反正人人都得歸零!」
「你真是要氣死我呀!」
「我說的是事實!」
「好,那咱麼就說事實!既然早晚要歸零,你急個大頭鬼呀!年紀輕輕就急著往陰曹地府里跑,你想干嘛?想嫁給閻王當小老婆啊!」
「喂,閻王的大老婆是誰呀?如果不是特別厲害的話,我還真可以考慮!」于帆成心氣人。
「你說你這個急脾氣到底什麼時候能改呀!80歲了也改不了是不是?不過就你這急脾氣能不能活到80歲都含糊,說不定30歲就稀里糊涂把自己給結果了。這次不就差點兒嗎?告訴你,如果你這回自殺成功了,有個心願倒是能實現了!」
「啥心願?」我、楚秀和于帆異口同聲地問。
「永遠年輕唄!死了還用擔心老嗎?完全不用擔心了,什麼奔三奔四奔五奔六,都不用怕了,直接奔陰間了,多省心!」美玲顯然被于帆自殺的事給氣著了,使勁兒擠兌于帆。
「……」于帆終于不說話了,大概是被美玲擠兌得理屈詞窮了。
「我跟你說,你只要不是為了男人為什麼自殺都不會讓我這麼生氣!你哪怕是因為買錯了一雙高跟鞋自殺都比為男人自殺來得值!知道嗎?你蠢啊!蠢透了!」美玲還是不解氣,繼續罵于帆。
「你們說月老這個老家伙是不是老糊涂了,再不他就是個酒鬼,整天喝得醉燻燻的,然後胡亂給人牽紅線!」于帆不禁鼓起嘴巴抱怨道。
「世界上的男男女女這麼多,人人都在等著月老給牽線,難免會牽錯幾根!」楚秀柔聲說道。
「牽錯幾根?你還是問問他牽對了幾根吧?看看我們周圍,有幾個人的姻緣是幸福的?我們幾個里頭也就你還不錯,不過將來也還難說!」于帆一邊說一邊一把抓過裝披薩的盒子。「我現在可以吃了吧?餓死我了!這人啊怎麼死都可以,千萬別餓死,這餓的滋味太難受了!」于帆一邊往嘴里塞披薩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見她這樣,我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我想于帆自殺的鬧劇可以宣告結束了,她死不了了,她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看她的好胃口就知道了。
本來美玲還說要搬到于帆那兒去住好看著她的,卻沒想到,于帆這麼快就已經像沒事兒人似的了。加上于帆的父母又給她打來電話,說最近要從四川老家過來看她,美玲也就沒再提要搬去于帆那兒跟她一起住的事。總而言之,于帆總算是平安無事了,而我們大家為她懸著的心也總算可以放回到肚子里了。
這幾天,我一直為于帆的安危憂心,根本沒有時間去想我自己即將面對的危局!現在我總算能夠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了。從聖誕夜康寧把他的大衣披在我身上開始,到後來在聚會上他跟我跳舞時的種種的言談再到于帆自殺的那個晚上他發給我的曖昧短信,這所有的所有似乎都在向我釋放著一種信號︰「康寧似乎正在一種新的方式向我發起進攻,雖然他的進攻不再像從前那樣野蠻和粗暴,雖然他在嚴格遵守著他的諾言沒再對我‘無禮’,但是我能感覺到他的心並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