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彎月清亮,夜空繁星閃耀,秋風從廊前悄然穿過.
素紋進來房內,掌燈之後,立在床榻前,低垂著眼眸恭謹問道,「小姐,已經很晚了,您還未用晚膳,是否是要傳膳?王爺也在此用膳嗎?」
嚴薇在帳內沒有睜開眼楮,她睡得很沉,壓根兒也沒有听到。
帳內曖昧地氣氛尚未完全散開,拓跋 輕撫著懷中如絲緞般細滑的肌膚,低聲開口,「素紋,恩兒用膳了嗎?」
素紋乍听到拓跋 清冽如水的聲音,不禁抬眸,她還以為小姐再也不會理會王爺了呢!這怎麼又躺在一處了廓?
透過淡紫色的紗帳,她看到艷紅錦被外兩人交纏的旖旎姿態,忙又低垂眼眸,回應到,「小王爺與老門主、霆堂主一起用的,他還一直問王爺和小姐為何不一起吃飯呢。」
「你先退下吧,等薇兒醒來再說。」
「是。杰」
素紋退下,順勢帶上門,不知內情的她仍是納悶,難道王爺與蕭苒苒有了孩子小姐都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太不像小姐了。她還以為小姐會和霆堂主在一起呢!本來她還憐憫被小姐拋棄的風堂主,現在,她也不知該憐憫誰了。或許,她該憐憫一下自己,細想來,倒是許久沒有見到辛文了,也不知他過得好不好。
拓跋 躺在帳內全無睡意,倒也並非在意戰場上的境況,而是心里豎著一根刺,讓他難安。
見嚴薇睡容里透著憂郁,雙眉緊皺,他忍不住在她眉心輕吻,卻又被她清甜的氣息吸引,這一吻從眉心到了鼻尖,又從鼻尖到了唇上,環在她腰間的手,也不由輕一用力,讓她更貼近。
「嗯……」嚴薇的氣息都被奪走,激~情過後不久,身體仍是敏感,他掌間略帶粗糙在肌膚上帶起陣陣舒服地快意,他的體溫中仍是帶有她喜歡的龍涎香,還有他身體極快的霸道反應,讓她隱隱心悸,無所適從。「別鬧了,我好累。」
他偏要鬧她,讓她徹底醒來。
「薇兒,老怪物說的你好像和楚切霆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給本王從實招來,到底是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做,是藍鳶惡人先告狀污蔑我。」
當時她只是一時憤然沖動,誰知會有今日藍宏的興師問罪?打死她都不會承認。而且,就算承認什麼,也無法啟齒呀。
她休想死賴著隱瞞到底!翻身壓住她,他邪惡地不加任何前奏,直沖入她體內,一陣迅猛地侵襲,她在快樂與痛苦中幾近達到巔峰,他卻嘎然而止,放任她在失落與空虛中沉墮嬌嗔。
「你以為你那位精明的父親是道听途說便會來興師問罪的人?」他吻住她敏感地耳垂,享受著她不滿地掙扎,手仍是在她身上撩撥著,「薇兒,你若不說,我會這樣一整晚,你知道的,我一定能做到。」
她拼命隱忍,「我以為……你……你不是雞毛蒜皮的人。」雖然指責,她卻不敢與他太過熾熱的眸光對視。
「我偏偏就是這樣的人。」既然不說,他就一點點折磨到她開口。「又來嘍!」
她可不是坐以待斃的傻子,強行用力,翻了個身,反將他壓在身下。
「誰折磨誰還不一定呢。」
在他錯愕地瞪視下,她嫵媚一笑,緩慢地扭動腰肢,又起起伏伏,低吟婉轉,啃噬他的心骨。
她傾散在胸前、肩上與背上的長發宛若妖冶的海藻,輕輕擺動,越襯得她宛若絕美的海妖。
他終于還是忍不住,因為她的動作實在太慢了,慢得像是謀殺。憤恨地如獸般嘶吼一聲,他只得主動挺動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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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嚴薇便讓丫鬟們收拾了包袱,搬上馬車。
藍宏倒是沒想到她竟能順應他的命令與拓跋 去坷拉山,雖然她拒絕讓楚切霆迎娶藍鳶,卻終究還是執行了一半,相較于之前父女如仇敵的對立狀態,眼下已然讓他倍感欣慰。唯一的遺憾是,她還是不肯開口叫他一聲「爹」。
拓跋 上了馬車之後,已經等了片刻,嚴薇卻還是在大門口與楚切霆凝重談論著什麼,像是在叮囑,又像是在計劃什麼重大的事情。
比她高出一頭的楚切霆耳朵幾乎貼著她的唇,眸光里無半分波瀾,只微俯首看著地面頻頻點頭,偶爾才凝眉說幾句。
「薇兒,該啟程了。」拓跋 握著拳頭,壓下心底的不適。
若非看出她是在談論幽冥門的事,他真的會以為她舍不得楚切霆。
「就來。」嚴薇又匆忙交代了幾句,這才拍了拍楚切霆的肩,走下大門前的台階,上了車。
素紋、夜凌子與嚴恩在後面的馬車上,因此,她一掀車簾就被冷著一張包公臉的拓跋 拽了進去,她被拽得趔趄,直直撞進他懷中。
「生氣啦?」她狡黠一笑,順勢在他臉上啄了一下。
他卻又絕然將她推開。
她差點撞在車廂上,忍不住怒火上涌,「拓跋 ,你做什麼呀?」
「沒什麼。」他強忍著滔天的怒,強忍著質問她的沖動,也強忍著要跳下馬車砍殺楚切霆的沖動,厲聲命令,「出發!」
有些事,他根本不必再質問她,擎雲閣是王府的一部分,他命人去查便是。
返回軍營之後,他便讓辛文著手去做這件事,「記住,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可是,王爺……您也知道,擎雲閣里的人都是王妃從幽冥門里精挑細選出來的,就算耗盡了王府的十八酷刑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為什麼不直接問我呢?」營帳的帳簾被掀開,嚴薇含笑邁進來。
她手上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糕點、果盤和參湯。一襲天藍色錦袍,妝容簡潔,素雅明快,讓整個營帳也頓時變得明亮起來。
辛文看了眼拓跋 ,臉上不免尷尬。他也知道他們已經有五六日沒有交談過,似乎自從王妃下了馬車開始,王爺便一直居住在中軍大帳內,就算兩人見面了,也是王妃熱絡,王爺漠然不語。他忙俯首退下,也帶走了其他隨侍。
嚴薇第一次來中軍大帳,她四處打量過,被擺在大帳左側造型逼真的巨幅地形圖吸引。還以為只有現代軍事才有這樣的東西,沒想到古代竟也有,而且,每一個山坳,每一條河流都栩栩如生,就連村莊都標注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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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托盤,也沒有讓拓跋 吃,便好奇地湊過來,交談的話卻還是剛才的話題,「拓跋 ,真沒想到你為了一件小事竟如此勞師動眾,從坷垃山到碩京可不近,辛文也是人,你讓他為這種事奔赴千里,不覺得慚愧嗎?眼下,和北遼的關系才是重中之重吧!」.
拓跋 坐回椅榻上不理會她,更沒有踫她帶來的東西,只翻開桌案上的折子細細批閱。
「我說了藍鳶冤枉我,你還不相信?」
他提筆蘸墨,寫字,頭也沒抬。
她繞過桌子坐在他身旁,環住他的腰,撒嬌地把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拓跋 ,你不會真的不理我了吧?」
對于她的親近,他視若無睹。
嚴薇只覺得鼻尖上滿是灰塵,她松開他,無趣地模了模鼻子,又幫他研墨。「我寫字已經很好了,這幾天一直在刻苦練習,你要不要檢視一下?」
她興沖沖地從一旁的筆架上取下一支筆,蘸墨,在白紙上寫了一個「殺」字,幾乎與他之前寫的一模一樣。
她拿到他面前,見他擰頭不看,她嗲著聲音撒嬌,「看看嘛,我都這麼努力了。」
他抬手煩躁地揮開,仍是不語,她明知道他關心的也不是她的字。
嚴薇一時沒有拿穩,那張白紙從她的指尖月兌落,像是凋謝的花瓣,飄到了地上。那個龍飛鳳舞的「殺」字也蕭索寂寥。
自從兩人相識,她還從沒有發現他竟可以這樣冷,冷得叫人無法靠近,冷得如酷寒的冰,冷得她徹底不認識了。
她已經如此放下尊嚴低聲下氣,他卻還是如銅牆鐵壁,而她此時的做法愚蠢地就像是拎著腦袋往這銅牆鐵壁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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