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出她口氣中的自嘲與蒼冷,也頓時明白了,她所謂的「被背叛過太多次」——她的過去也不只黃毛怪一個,正如他的過去,充斥著關于藍羽和蕭苒苒的不堪回憶.
如果重新活過,他寧願潔淨一身,等待她來到這個世界。
「 ,你和藍羽是一見鐘情?」
她終究還是耿耿于懷,「不記得了,只有一些模糊的影子,但我清楚地記得,她是有目的的接近我,為了報復皇兄。」
「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他知道藍羽的目的,知道拓跋冽的利用,知道慕刃風的暗害……他定然也知道蕭欽昊就混跡在行軍的隊列中吧。
「我又不是傻子,怎麼會不知道?廓」
「可……你還是讓她有孕。」
「我想看看皇兄到底珍視她到什麼程度,但後來就變了性質,她在我面前是不一樣的藍羽。」
原來他對藍羽的愛也並不單純,當初那樣溫雅的拓跋 ,亦是高深莫測。或許,中毒之後的性情大變,只是激發了他的暗藏的本質吧。試探,轉為疼惜,疼惜轉為愛憐,最後,她才會成功借了藍羽的身份與他在一起,也難怪他當初欺瞞一切。
嚴薇釋然嘆了口氣,雙手捧起寬大的瓷盤,圓形的大蛋糕在上面顯得童趣十足。
「我的蛋糕做好了,兒子一定會喜歡。」
「嗯,我也喜歡。不過,女乃油太多,有點膩。」說話間,他幫她收拾桌子散亂的食材,「小時候我在北遼皇宮長居過,女乃油吃多了,便總覺得膩。杰」
膩?她失笑,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任何人吃一種單一的食物,總會覺得膩,感情應該不是這樣的。「沒關系,我還做了紅豆糕,綠豆糕,還有老婆餅,在那邊的小櫥櫃里。」
「薇兒……」他果真一點都不了解她,有的女人一看便乏味透了,而她卻如一杯醇香的酒,就算納入口中,還是有驚喜讓他咋舌。「你還會什麼?」
「跳舞,唱歌,彈鋼琴,彈吉他,畫畫,下棋,游泳,攀岩,設計服裝……呃,還有武功,還會討好我的準夫君,還會管家,還會教育我的子女。」她整理著喜宴桌案上的杯盤和花瓶,對他莞爾一笑,「王爺可滿意我的答案麼?」
他打開她所說的櫥櫃,撲鼻來的糕點香氣讓他食指大動,「呵呵呵……滿意!」拿起一個圓圓的烤制酥黃的小圓餅,「這就是老婆餅麼?」
「是呀。」
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他試探著輕咬了一口,嗯,好吃,酥軟卻又不膩,香甜,入口即化,他接連吃了三四塊,卻還不夠。「這個我自己吃,不用擺上桌了。」
她的臉頰頓時有些泛紅,「你真的喜歡?」那並非她擅長的,只是嘗試做了一盤而已。
「老婆做的,當然最喜歡。」他又拿了一塊兒紅豆糕吃,「這種味道也和平時吃的不一樣,櫃子里的都不必擺上桌了。」就拿最難吃的女乃油蛋糕給兒子和客人吃好了。
剛剛說完,辛文便進來,「王爺,有信。」他嗅到糕點香,看向那個精致的雕花櫥櫃,「什麼好吃的?」
拓跋 忙關上櫥櫃門,生怕被搶了似地,收起貪吃相,頓時擺起王爺的架子。「沒什麼,信拿來。」
嚴薇悄然探看他閱信時的神情,卻只捕捉到了一閃而逝的鄙夷,淡淡地籠在琥珀色的眼楮里,當他轉頭過來時,仍舊笑意溫柔。
「薇兒,我讓素紋過來幫你,有點軍務要處理,我一會兒回來。」
「好。」嚴薇忍不住揣測,那會是拓跋冽的信麼?可白初霽並沒有任何消息傳來呀。
行轅外傳來他一聲「駕——」方向並非遠處,而是去了行轅後的隊列,或許真的是有軍務吧。
她強忍著沖動,沒有掀開一側的車簾往外瞧。
初冬的風已經透出刺骨的寒意,披風也被大風吹得獵獵作響,拓跋 坐在馬背上脊背卻筆直,行經之處,士兵們都恭謹俯首,步伐不敢有絲毫停頓。
很快,他便又拉住馬韁繩,調轉馬頭,與一旁一輛普通的寬大車架並行,聲音卻森冷含煞,「怎麼?這才幾日便堅持不住了?如此下去,如何見證本王踏平西回紇?」
車窗上的簾幕被掀開,露出蕭欽昊麥色的側臉,他的耳環依舊閃耀,而車內的雙腿上卻還包裹著厚厚的繃帶。
「我並非堅持不住,只是想和皇兄聊聊。想必皇兄早已知道,嚴薇來見過我了。」
「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看樣子,她並沒有對你說實話。而且,她看到我這個樣子很傷心,還哭了……我安慰了她好一會兒,她才離開。」
撒謊!薇兒的開心他都看在眼里,哪里像哭過的樣子?「蕭欽昊,本王弄斷你一雙腿,你還是沒長記性!」
蕭欽昊忽而從懷中取出一支飛鳳餃珠的金步搖,「听說她有了身孕,我沒有什麼可送她的,只能將這個定情信物還給她,我希望我們的寶貝女兒能如她一樣美。」
拓跋 不肯相信自己听到的,但那支金步搖的確是嚴薇許久未曾簪過的,「你怎麼會有這東西?」什麼女兒?嚴薇月復中的是他的女兒!「先前本王逼問你,為何你不說?在跪趴時,你苦苦求饒,也聲稱什麼事都沒發生!為何此時又說這樣的話?」這卑鄙小人,一刻都看不得他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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