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在地上的骨湯香味濃郁,彌漫整個房間.
「父王,這可是母妃炖了時辰才弄好的……你不喝也不能灑了呀!」嚴恩不明白他到底哪根筋不對,小心翼翼地繼續往遠處退。
拓跋 仍是怒氣難平,這該死的女人,懷孕了還不安分,竟然在那個黃毛怪面前穿這種衣服?他滿腦子都是嚴薇穿著艷紅的透明內衣和凱文親熱的情景……脖子上青筋也暴起來,恨不能一掌劈了凱文。
父王的樣子好嚇人。「父王,是恩兒做錯了什麼嗎?」
「以後不準偷東西!尤其是女人的衣服!」
「這是母妃的,不算偷……大不了,恩兒再還回去。」
「還狡辯?!」
小家伙撇了撇嘴,他也是看著新奇才拿來獻寶,沒想到會惹得父王這麼生氣誄。
「父王,我們何時回家?恩兒想和母妃一起睡,恩兒想母妃了!還有……還有那個假母妃是壞女人,父王不要理她。」
「你母妃和黃毛怪在一起了,永遠都不要我們了!」
「才不是!」嚴恩眼淚掉出來,倔強地大聲申辯,「母妃還是很疼我,還給我做蛋糕吃,還拿了好多新衣服給我,母妃一直都想著我……」
稚女敕的哭聲頓時讓他滿心酸澀凌亂,他從木輪椅上起身把嚴恩抱起來輕拍著他的脊背安慰,「恩兒乖,不哭了!是父王不好,恩兒是小男子漢,哭鼻子會變丑的!」
嚴恩的大哭頓時變成了抽抽噎噎。
「你母妃問了你什麼?你是怎麼答的?都告訴父王,我們父子齊心,才能讓母妃回來呀。」
嚴恩應聲,一五一十地細細說了,見他臉色稍霽,才問,「父王,恩兒還能去見母妃麼?」
「去,再去的時候告訴她,說父王的腿疼的要命,每晚都疼地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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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一進房門,就見嚴薇心神不寧地踱來踱去,平日這個時候她已經休息,此時卻連睡衣也沒換好。
「薇薇,怎麼了?」
「你回來了?」她忙坐回沙發上,佯裝平靜,「吃過晚飯了嗎?皇宮里沒有什麼棘手的事吧?」
「你在擔心拓跋 和嚴恩?」他坐下來把她攬在懷中,「我已經請來御醫派去東院給他們看傷,也送去了最好的療傷藥。傷筋動骨一百天,慢慢調養會康復的。你有孕在身,早點休息吧。」
「嗯。」
可她不只是擔心拓跋 和嚴恩的傷,一想到那個易容成她的女人她心里就莫名其妙堵得難受。
那女人白天拉住嚴恩時力道強硬,在她見不到的時候,還不知如何虐待嚴恩。拓跋 那個笨蛋卻還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鐵定是對那女人恩寵有佳。
她之前在他身邊時,他總是寵著她,愛著她,動不動就摟摟抱抱的……他對那女人定亦然如此……
見不到素紋和夜凌子,她也無法打探那女人的底細,嚴恩還小,連真偽都分辨不出,更說不出個所以然……拓跋 ,死瘸子,他都殘廢了還學不聰明麼?!
凱文躺在她身側,見她輾轉難眠,無奈地將她拉入懷中,「薇薇,在我身邊不要想他,你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嗎?」
「我沒有想他。」
「嘴硬!」
「我真的沒想他!在想易容成我的那個女人。」
「那也不行,乖乖睡覺!」他把她的頭按在胸前,輕吻她的發頂,這樣真實的擁抱和親吻,卻讓他無任何踏實的感覺,為何他做了這麼多,卻難比拓跋 的一次現身?
嚴薇一夜無眠,再加胎動的厲害,直到了黎明時分,才淺淺睡了一覺。
她醒來時身邊的凱文已經去了黑汗皇宮,嚴恩正虎頭虎腦地歪躺在床邊瞅著她,一雙眼楮紅紅的,琥珀色的眸子亮如琉璃,似隨時能滴出水來,越顯得肌膚剔透白皙。
「恩兒,怎麼了?哭過嗎?」此刻,她真懷念以前在王府的日子,嚴恩總是跑過來與她和拓跋 擠在一張床上。
「父王的腿好疼,昨晚他疼了一夜,快死掉了!」
快死掉了?這麼嚴重?看拓跋 那氣色的確是不太好,也清瘦了很多。「那個假母妃沒有照顧他嗎?」
「父王的腿廢了之後,那女人總是對父王大吼大叫,從不和父王睡在一處。夜凌子舅舅昨晚從父王房里端出來好多血,說是冬天冷,父王趕路破勞過度,傷口化膿,再不好轉,就只能把腿截斷了。」
「怎麼會這麼嚴重?!」截肢?那樣驕傲的拓跋 自此沒了腿,定會生不如死。
嚴恩見她還是躺著不動,忙擠出兩滴眼淚來,「母妃,父王其實好想你,你離開之後,父王派了好多人找你,最後找不到,還以為你死了。他每天都一個人哭,不吃飯,不喝水,也不吃藥,所以傷口也好不了……唉!父王好可憐!」
小家伙雖然這樣有板有眼地背誦著父王教他的台詞,卻在心底暗暗咒罵父王是只壞透的狐狸。那段時間,父王可是變著法的讓御廚們做餅做糕點的,每次一做就是一大堆,都能喂肥十幾頭豬了。
「母妃,你快回來吧,不要和黃毛怪在一起了,我和父王都好想你。」
嚴薇坐起身來,淚也滾下來,「我再也回不去了,你父王他……」他那麼不信任她,甚至對她月復中骨肉也懷疑。更何況,凱文為她做了這麼多,她不能辜負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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