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不只是話多了,還比以前更敏感,也愛多管閑事了。嚴薇揉揉額角,解釋,「母妃只是一早起晚了,沒注意到你父王去了哪。」.
「原來如此。」嚴恩老氣橫秋地點頭,並奉送一個極好的建議,「母妃給父王做圓圓的餅吃吧,父王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廓」
「什麼圓圓的餅?」
「在攻打西回紇之前,父王畫了一個圓圓的餅在紙上,讓御廚天天做圓圓的餅。恩兒先前還以為父王自己吃了那些餅,誰知他竟一個都不滿意,仍讓御廚們天天做,好像做得還是不太好吃,那些餅都分給了士兵。」說來父王真的好狡猾,自己不愛吃的分給別人,還被士兵們夸贊愛兵如子。
嚴薇赫然想起拓跋 要求她做老婆餅的事,不由笑起來。她真難想象,他那般睿智聰敏的人竟從紙上畫一個圓圈當老婆餅逼著御廚們做。
「母妃,恩兒也想吃女乃油蛋糕,不要忘了恩兒那份哦。」
「當然要先給恩兒做女乃油蛋糕。」
「恩兒也可以學嗎?杰」
「呵呵,好,我們一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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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內軍務緊迫,拓跋 一一處理過,調兵遣將之後,便飛身上馬,又召集了百名金甲死士帶上,這便要離開。因臨行前並沒有在車隊留下多少護衛,他擔心嚴薇和嚴恩會遭遇不測……大戰一觸即發,難保那些卑鄙小人不會抓他的軟肋。
剛策馬行至軍營大門處,護衛便追上來,「啟稟王爺,王爺要見的兩個人已經抵達軍營,且有要事相告。」
他勒住馬韁繩,「怎麼不早說?」
「王爺一直忙著調兵,所以……」
「本王現在沒空見他們,讓他們先歇息,明日午時來車隊。」有些話可以路上說,在這關鍵的時刻,他決不能讓嚴薇和嚴恩有半分閃失。
「是。」
「駕——」
若他沒有估模錯的話車隊應該能行徑這一帶的牧民區,怎麼會沒有蹤影呢?
怕引人注意,他早已命士兵裝扮成商旅隨從,華車外面也換了普通的青錦帷布,應該不會被盯上。
日暮西陲,晚霞點燃了枯黃的草原,遠遠地,有牧民驅趕著羊群返家……
他拉住韁繩的手收緊,「繼續找,分頭尋,一個時辰後在河邊匯合!」
派出去搜尋的死士又返回一個,「王爺,在東邊牧民區發現了辛文將軍的馬。」
「胡鬧!」辛文到底是怎麼做事的?竟還有心思帶著她們母子混進牧民里?那些牧民總是見錢眼開,給他們些銀兩,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片刻後,他尋到牧民區,卻發現幾個嶄新的營帳距離牧民們的營帳還有二十幾丈遠,而且那幾個營帳搭建地並不起眼,簡簡單單,看得出是僅供歇息用的。
辛文迎過來,見他面帶怒色,忙解釋,「王爺,這是王妃的命令,她說連日趕路,大家都累了……」
「她在哪?」
辛文指了指那座最不起眼的帳篷,「在那邊。」怕引火上身,他識相地沒有跟上去,轉而便鑽進了素紋所在的帳篷里。
拓跋 帶著滿身的怒火闖入帳內,迎面便飛來一坨白白的東西,他迅敏抬手接住,卻抓了滿手黏糊——惡,是女乃油?!
「哈哈哈……母妃是只大花貓!」
「臭小子,敢說母妃是貓?」
玩鬧的母子倆壓根兒鬧得正歡,都是滿臉滿身的女乃油,絲毫不在意髒亂,的確像是兩只花貓,也壓根兒就沒有發現他,整個小小的營帳內都充滿了女乃油香甜的氣息。
直到他又往前走了兩步,嚴薇才驚覺他的存在,忙拉著嚴恩站好,理了理散亂的長發,卻沒有勇氣拂掉臉上沾滿的女乃油。
嚴恩的小臉上更是亂七八糟,他伸著小舌頭把嘴巴周遭的女乃油舌忝干淨,怯怯地開口,「父王不是要過兩天才回來麼?」怎麼就突然出現了呢?他和母妃還沒玩夠哩!
他沒吭聲,看了眼桌上吃剩的女乃油蛋糕,臉色越是清寒,找了個干淨的軟墊坐下來,卻發現披風上不知何時竟沾染了白色的女乃油。惡!他最煩這東西,取出帕子擦拭干淨丟到一旁。
「怎麼?連杯水都沒有?」
她真是好樣的,在他面前拗勁兒打瞌睡,話也不說一句,他一不在了,又是女乃油又是蛋糕,日子真是香甜呢!
嚴薇看出他風塵僕僕,眉宇間還有倦色,忙給他遞上一杯茶,原本細白的手因為沾了女乃油,也弄得茶杯上黏糊糊的,見他凝著眉頭不肯接,她只得放在桌子干淨的一角。
嚴恩見氣氛不對,骨碌著眼珠子悄悄讓門口退,「母妃,我困了,嬤嬤們大概在等恩兒呢!」說完,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小白眼狼真是一點同甘共苦的魄力都沒有,嚴薇剛要叫住他,接觸到拓跋 森冷的眼神,忙又閉了嘴。
「你……你吃飯了嗎?」
「你躲到這種鬼地方來,我尋了兩個時辰,哪有空吃飯?!」
她從小櫥櫃里端出一個大盤子,放在他面前,「吃吧,今兒做了好多呢!」
香噴噴地老婆餅,金黃酥軟,滿滿的一大盤,另外還有一罐熬制濃稠的八寶粥,頓時讓他口水大動,滿心無處發泄的怒火也煙消雲散,再看她沾滿女乃油的嬌俏笑臉,更是好氣又好笑,一句話都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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