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怕我做的沒有御廚做的好吃?」見他不吃,她拿了一塊兒遞到他唇邊,「不是一直想吃麼?恩兒可是一直吵著嘗嘗呢,怕你不夠,便只給了他一塊兒。」.
他接過小巧玲瓏的老婆餅,吃下一塊兒,滿口繞香,食欲大振。
正要再拿一塊兒,卻見她就那樣托腮巴巴瞧著自己,還滿是欣賞沉醉之色……她不覺得自己這樣滿臉女乃油很不舒服麼?他的吃相就那麼好看?
「你真的好喜歡這糕點呢,和以前的豬血糕相比,味道如何?」
想起豬血糕,想起曾經毒發時生不如死的日子,想起那個失去的孩子,他心里頓時噎得難受,想起蕭欽昊嘲諷他的情景,他抿了抿唇,終是沒有戳破。
他不知她是以何種心境做那種決定的,但虎毒不食子,她卻……心里有怒,卻不忍苛責,當時她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只見慕刃風和夜凌子便是這輩子也不想讓他知曉。
既然說出來只會讓兩人更痛苦,他寧肯打落牙齒和血吞。
視線溜過她唇角的一簇女乃油,他口干舌燥,端起粥來喝了一口,「去把身上清洗干淨,我不喜歡女乃油。」
「可是我不想洗,就這樣睡覺吧。」她累了一天,懶得動。
「一會兒還要趕路。」他不是在商討,而是命令。
「可是……誄」
「沒有可是!」
他又擺出那種疏冷的威嚴,讓她的堅持如鯁在喉。
她卻還是忍不住,「為什麼非要大晚上的趕路?這樣停下來歇息一晚不好麼?你若忙可以去軍營呀。」
她真的好想體會一下古代的牧民生活,雖然沒有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愜意,冬末的草原卻也別有一番恢弘壯美的氣韻。
「趕路是軍務!」他仍是細細品嘗著老婆餅,不溫不火。
暈黃的燭光在他五官深刻的臉上打出極深的陰影,越顯的神秘如妖,卻也因為那股久經奔波沉澱的威嚴多了幾分魔魅的性感。他琥珀色的眼眸若有所思地低垂著,讓嚴薇更是挫敗,看樣子,她今晚都不會得到一句解釋了。
偏偏她就是不肯听話,帶著滿身女乃油鑽進他懷里。
她就不相信,他會把身懷有孕的她硬是推去沐浴更衣收拾行囊!
他的確沒有推開她,卻因她突然的親昵有些錯愕——她不是恨透了他麼?微張的唇被她沾了女乃油的唇印上,她一點點吻掉他唇瓣上老婆餅的味道,心緊張地砰砰直跳著,見他沒有拒絕,才又主動加深這個吻。
她唇角的女乃油入了口,他沒有嘗到女乃油的羶腥味兒,香甜的味道很不一樣,定是她自己調配的,讓他在瞬間上了癮……
===
零星地金色陽光從晃動的帳簾外透入,渾身舒暢的嚴薇在寬闊溫暖的懷中貓兒一樣動了一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沒有睜開眼楮的打算。
她慵懶咀嚼昨晚那份甜蜜,心里溢滿了蜜。
本是冷臉逼迫她梳洗收拾行囊徹夜趕路的惡男最終還是被她成功擄劫,那樣熱切地愛著她,一遍一遍地膜拜她在孕期不再妖嬈美麗的身軀。
燦然地笑拂過她的嘴角,如春天靜美的山花,開滿一山的幸福。
而將她這嬌態盡收眼底的拓跋 無奈地嘆了口氣,「還要睡到幾時?已經晌午了。」得了她,他真是入了昏君之流,千里之外已經激戰,他卻還在此貪戀在懷的嬌妻。
她手臂環住他堅實的腰際,唇親昵抵在他的脖頸上,仍是不肯挪動分毫,「再眯一小會兒!」
她話音落,就感覺到一陣冷風襲入狹小的帳內,被自己抱住的人沒有動,她卻有些緊張——很明顯,有人進來了,而且不只是一個人。
她睜開眼楮,看到一男一女他們身著富麗的西回紇裝,皆是氣質不凡,一身華美。
他們滿臉錯愕,視線在她和拓跋 之間流轉。
這感覺……好像被捉~jian在床呢!她忙鑽進被子里,把窘況丟給拓跋 收拾。
「來的很準時。」拓跋 寵溺笑看著縮在懷中的「膽小鬼」,並沒有起身的打算,「你們先出去等著。」
「 ,這就是夜魂?怎麼和傳說中的一點都不一樣?」開口的是女人,口氣中的挑剔近乎尖刻,「把兄弟玩弄過的女人壓在身下,一定很有成就感吧!哼哼,真不明白,為何天下這麼多女人,你偏讓她給你生兒育女?!」
這聲音不偏不倚入了嚴薇的耳朵,也刺痛了心,她的甜蜜也蕩然無存,這女人如此說,是在吃醋?還是因為別的?她為何叫拓跋 為 ?這可是她平時都覺得膩歪的稱謂!從這個女人口中說出來,竟自然而然,無絲毫別扭。
「出去!」他這一聲冷如寒冰,胸腔里翻滾的氣息也讓在他懷中的嚴薇一窒。
「你能保證她不會泄密嗎?」這次開口的是男人,那種懷疑亦是血淋淋的,「 ,她畢竟曾是拓跋冽的女人。」
「滾——」
男人的聲音卻更低沉,有著語重心長的耐心,「這是你籌謀了幾年的大事,別因為一個女人前功盡棄。」
嚴薇听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麼?為何在這兩人口中,她如此不堪,如此低賤,還像個禍害?原來,赫赫有名的夜魂,也有一文不值的時候——尤其,她此刻正沒骨氣地蜷縮在拓跋 懷中。
===================================================================
三更畢,親們,收藏,投票,撒花,咖啡哈!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