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耐煩——早已經對你不耐煩了!」司徒澈先出拳揮過去。
拓跋 早有防備,向後挪步,旋身飛腿掃向他的脖子…嗝…
兩人就這樣你攻我守,你躲我閃,招招斃命,攻擊對方的要害。
嚴薇無奈搖了搖頭,懶得再管他們,雄性動物的心思她也懶得去研究。
藍羽抱著嚴峻和嚴肅不知要去何處,那不自量力的女人只擅長殺人不擅長帶孩子,再加上失戀……後果不堪設想,她可不希望自己寶貝義子被虐致死。
咻——她縱身飛起,消失于夜色中。
兩個男人打得激烈,都沒有發現嚴薇已經失蹤,等到打了三個回合難分勝負的停下來時,才發現嚴薇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可能是去追藍羽了。」司徒澈猜測閘。
「她是去找死。」拓跋 不禁擔心。
「我會把藍羽帶回黑虎山……」「為了嚴薇」四個字他沒有說出口,「你不要再傷害嚴薇。」
他管得也太多了些!「哼哼,薇兒這有夫之婦還真是惹人愛,有三個堂主傾心,竟還有你這個‘妹夫’關心?!若你真的決定和藍羽在一起,最好全心全意,藍羽那女人可不允許她的男人三心二意。」
「你倒是很了解藍羽。也難怪,你是她的‘過來人’,深有體會嘛。」司徒澈冷笑說完,縱身沒入黑夜。
拓跋 對著他離去的方向冷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若是司徒澈能捆住藍羽,不讓她來傷害嚴薇,他倒是應該感謝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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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的心受了重傷,身體也會疲憊無力。
藍羽下了秀逸山,就像是打了一場惡仗,兩條手臂已經在發顫,她恨不能摔死懷中兩個哭鬧不休的孩子。
「哭喪呀?哭,哭,哭,就知道哭!」她腳步鈍重地走過小鎮的石板路,在一處客棧門前停下。
夜深人靜,小鎮清幽,路上已經沒有行人,而這處客棧也是這里唯一的客棧,小二正要關門,見她罵罵咧咧地抱著兩個孩子走過來,忙又迎上來,「這位客官可是要投宿?」
「給我一間上房,再去幫我找個生養過孩子的女人來照顧這兩個孩子。」
小二打量著她一身冷艷華貴的裝扮,「呃……姑娘不是這兩個孩子的娘親嗎?」
「廢話這麼多干什麼?還不快去找?找到了重重有賞,找不到提頭來見!」
「……你……你這是在求人嗎?我是這里的小二,可不是你的奴才!」
下一刻,他的話音在藍羽凌厲的逼視下住了口,在客棧門口兩站燈籠昏黃光下,她那身紫衣迸射出一股森冷的寒氣讓小二不禁畏懼——那其實是殺氣。
「我……我這就去找,請客官……先到里面歇息吧,掌櫃會招呼客官的。」說完,他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而這一幕正被藏身在不遠處牆角里的嚴薇看到,她兀自笑了笑,轉身又隱沒于黑暗中。
小二穿過兩條巷子,自言自語地咕噥,「前街的張大嫂剛生了孩子,應該適合帶孩子……」
走著走著,卻突然一個人影擋在面前,他個子矮,一張臉差點撞到對方……高挺的胸部上,眼前是粗布花衣裳,再往上是一張風韻清秀的臉,雙頰上還有兩縷銀絲,「這位大嬸,夜黑風高的,您不聲不響的站在這里是會嚇死人的。」
「听說你在尋找會帶孩子的女人?」
「听說?」剛剛那個女客官才說過,這大嬸怎麼听說的?她耳朵也太長了吧!「是又怎樣?你會嗎?」
她笑得詭譎陰柔,「會,我曾經在大戶人家做乳娘,家里也養了五個孩子呢!」
「好,那就跟我走吧。」真是不費吹灰之力,他可是記得那女人說過重重有賞呢!
藍羽挑剔地打量過客棧上房,把兩個孩子放在床上,隨手撫了下桌子,桌面上竟落了厚厚的細塵?!這是什麼客棧?錦花閣的柴房都比這里干淨。
就在她正要怒聲叫掌櫃來追究時,小二帶著找來的乳娘進來,「客官,您要的人找來了,這位大嬸姓莊。」
藍羽把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把這銀子拿去,清掃干淨這房間和隔壁的房間,再拿些飯菜熱粥來。」
「是。」小二拿了銀子,從肩上抽下抹布先把她面前的桌子擦拭干淨,又忙去準備吃的。
藍羽看了眼主動走到床邊哄著兩個孩子的乳娘,奇怪,兩個孩子竟然不哭了?嚴峻和嚴肅可是極難哄的,沒有喂飽的話,只在嚴薇懷里才不會哭——實則,小嬰兒都是會分辨母親的氣味兒的。
這乳娘兩鬢斑白,面容也蒼白清秀,而身姿卻清瘦高挑,宛若少女,雖然穿了一身青花布衣,卻別有一番月兌俗的氣韻,不像是普通平民家的人。
小二才離開了一盞茶,竟然找到這樣一個出色的乳娘?!這小鎮還真是臥虎藏龍呢。
「莊嬸,你很擅長照顧孩子?」
「老身曾經在大戶人家當過乳娘,年紀大了,便回鄉養老。」
「原來如此。」藍羽見她換尿布的動作熟練,而且,那股利落勁兒還有點嚴薇的味道,不禁狐疑。
旋即,她卻又打消了對她的懷疑,嚴薇和司徒澈在一起,他們定然早已經離開了,而且,嚴薇若是知道她帶著嚴峻和嚴肅在此,早就來搶奪了,怎麼可能易容成一個老太婆幫她伺候孩子?
「姑娘這是要帶著兩個孩子去何處?」
「去京城。」
「姑娘的家在京城?」
「不,我要去京城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