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幾人身上的傷都已經處理好了,只是女孩爺爺本人便已經老邁,再加上舊傷在身,今天又挨了頓毒打,勾起了舊傷,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見自己孫女厭惡而又憤恨,目帶防備的看著剛進來的雲寒雪,老人心下嘆了口氣,強掙扎著身子想要起來,被趙輝眼疾手快的扶了起來,趙輝嘴里還溫和的勸說道,「老人家,有什麼事情躺著說就行,不用起來。」
女孩責怪而又心疼的看著自己爺爺,擔憂的喊道,「爺爺?」人已經撲到床前扶起了老人的手。
「老人家,躺下穩當會兒,有什麼話等明天好了再說也不遲。」雲寒雪溫語勸道,說著走向床前,伸手就要為老人把脈。
「啪」的一聲,小女孩打掉雲寒雪的手,狠狠地瞪了雲寒雪一眼,憤怒的說道,「不要你假好心!滾!」
雲寒雪收回手,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
「虹兒不得無禮!若不是恩公……咳咳,恩……咳咳……恩公……公……出手……相救的話,你,你,你我說不定已經……咳咳咳……沒命了,更遑論你的,的,清白了。」老人呵斥這自己的孫女,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還不向恩公道歉!」
虹兒心不甘情不願的沖雲寒雪行了一禮,冷哼一聲,便又坐回床邊。
「虹兒!」看到自己孫女敷衍的樣子,老人有些生氣。
「不必了,畢竟先前我掐了她的脖子。這事就這樣過去吧。老人家還是躺下休息休息吧。」雲寒雪真心誠意的規勸到。
「我的身子,我……我……自己……明白。只是放心不下這孩子,還……還望……少爺您……您能……收留……這丫頭,哪怕……哪怕是……給少爺端……端茶遞水都行,也好,好讓……讓小老兒安心。」老人大喘著氣的說道,雙眼懇求的看向雲寒雪。
「爺爺!嗚嗚嗚……」虹兒听了爺爺的話,心里也明白爺爺將不久于人世,心下悲切,嗚嗚的哭了起來,邊哭邊哽噎的說道,「爺爺,虹兒,嗚嗚,虹兒只剩下爺爺了,嗚嗚嗚,爺爺不要離開虹兒,嗚嗚嗚,爺爺!」
若是自己不收留這丫頭,先不說景林會不會找自己打一架,就是以上官銀澤的秉性,只怕到最後也不會放過這樣一朵嬌女敕的小花兒的。唉,心下嘆了口氣,心想自己算是還在逃命途中,在收留一個……想著抬眼望向趙輝等人,就見幾人全都望向自己。一看眾人的眼神就知道幾人心下也是想收留此女,又有些擔心,便讓自己拿主意。
又看了看老人懇求的眼神,實在不認拒絕老人臨終的請求,心下哀嘆了一聲,雲寒雪便點頭答應了下來,說道,「老人家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給她找個安全的安身之所的。」話語雖輕,卻鄭地有聲,像一句有力的承諾。
听了雲寒雪的保證之後,老人放心的笑了,心下的大石頭放了下來,臉上浮起了不正常的紅暈,掙扎著從趙輝身上坐了起來,轉頭看向自己孫女,柔聲交代道,「虹兒,好好跟著少爺,有什麼事情多找少爺商量,別自己意氣用事。爺爺不求別的,只求你能平安長大成人就行。然後找個如意郎君,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答應爺爺。」
「嗯,虹兒,虹兒听爺爺的,虹兒什麼都答應爺爺,一定好好的跟著少爺。嗚嗚嗚嗚,爺爺你別走,嗚嗚嗚……」虹兒撲倒在老人懷里,哭的死去活來。
老人感激的看了雲寒雪一眼,把自己的儲物袋別在了虹兒的腰帶上,輕撫著虹兒的頭含笑而逝。
眾人幫著虹兒把老人的尸體帶到城外,火化後把骨灰裝在了一個小木盒里,封好,讓虹兒收進儲物袋里。在火化老人期間虹兒曾對雲寒雪拳打腳踢加口咬的,眾人想要來開或者敲暈虹兒時,卻被雲寒雪阻止了,任由虹兒發泄在自己身上。最後抱著苦累折騰累的虹兒回了自己房間。
又和眾人交代了上官銀澤明天要接眾人進府的事情。
「明天我打算帶尹潘一個人去,你們幾個留下看好虹兒,別惹出亂子,你們順便把我們路上需要的東西買好,爭取盡早上路。」雲寒雪最後拍板道。
「這樣會不會不安全?」趙輝皺著眉頭,凝聲問道。
「若真是不安全,帶誰去都一樣。城主府築基期的修士可不少,更何況還有結丹期的城主大人,不是嗎?」不跳字。雲寒雪不以為意的說道,「于其讓人小看,倒還不如大大方方的只帶尹潘一個人去,名義上是讓尹潘替他自己和景林向上官銀澤的侍衛賠罪,順便不著痕跡的打听消息,也算順理成章。另一方面也讓上官銀澤坐實他對我們來自大修仙世家的猜測。何樂而不為。」
听了雲寒雪的話,眾人沒了反駁的理由,于是幾人便放下了擔憂,合計著早點把需要的東西采辦好,爭取早點上路,免得到時再出岔子。
第二天一早,上官銀澤的貼身小廝小悅便帶著一輛瓖金的豪華龍鱗馬車來到客棧門前,相請雲寒雪。
得到小二的通稟後,雲寒雪帶著尹潘下來。沉聲對尹潘說道,「小潘子,還不向小兄弟道歉!嗯!」
「昨兒的事情是我們倆兄弟的不是,得罪了小兄弟,還望小兄弟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兄弟一次。」尹潘滿臉堆笑的沖小悅說道,還不停地作揖。
弄得小悅很是一驚,連忙笑著回禮道,「使不得,潘子兄弟折煞我了,自家人不打不相識嘛,兄弟不必多禮,我家少爺還在家等著薛少爺那。還請薛少和潘子兄弟上車吧。」
雲寒雪沖小悅和善的點了點頭,轉身一躍便跳上了龍鱗馬車,尹潘和小悅也先後上了車。
雲寒雪看了一眼便肯定的說道,「只怕這車不是你家少爺的吧。」
小悅上前陪著笑臉奉承道,「薛少爺英明,這是我家老爺的車,只因最近老爺和夫人外出會友,而少爺有引薛少為知音,怕用別的車不足以顯示對薛少的尊重,是以讓小的用老爺的車架來接薛少。」說著還不時那眼偷瞄雲寒雪兩人的表情。
听了小悅的話,雲寒雪點點頭,不以為意的走了進去,淡然的打量著整個車廂。尹潘亦是老實的跟在雲寒雪身後。
車廂里面像是用上了空間法術,使得整個空間看上去像是一間房子那麼大,里面一應家具俱全,裝修的甚是豪華。上好的千年紫鐵木的桌椅和物架,上等白玉制作的茶具,千年暖玉做的床榻,榻上平鋪著一床上等的蠶絲錦被,床榻中間放著一個小巧的萬年紫檀木雕琢的矮桌,桌上放著一個灰白的龍岩石做的棋盤,棋盤上的經緯全都是用紫金絲線瓖嵌而成,就連棋盤旁邊的棋子盒都是瓖了紫金的龍岩石制作而成,雲寒雪走進一看,里面的棋子全都是用黑白兩色的暖玉制成。饒是雲寒雪生在帝王家,也不由的感慨上官家的奢侈,但面上卻是平平淡淡不露分毫。悠然自得地坐在榻上,擺弄起棋子來。
尹潘好歹在雲瀾皇宮呆了幾天,所以見到這種情形,除了感慨,倒也沒有太大變化,很自然的在塌下的椅子上做了下來。
暗自觀察兩人的小悅,一見兩人這樣自然的表情和舉動,心下便是肯定了自家少爺對于薛家公子是來自大型修仙世家的猜測。隨即熱情的給兩人倒水,並介紹起祁垣城的風土人情來。
不久就到了城主府,雲寒雪和尹潘兩人被引往客廳,小悅告罪一聲去請他家少爺,讓人上茶好生伺候好雲寒雪兩人。
美香院中,上官銀澤在書房里靜靜的等著消息,一听小悅敲門,便急急的叫了進來,急切的問道,「如何?」
「少爺所猜,十有八九不會有錯。薛少爺一上馬車,見到車里的裝飾,便一口肯定那是老爺的車架,看到里面的東西便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而他的隨從也是淡然處之,好是見慣了的樣子。」小悅興奮的說道,目光里滿是對自家少爺的崇拜。
「那就好,走,去客廳見見薛怡。」說著,上官銀澤便急沖沖的走了。
小悅心下月復誹,是去見薛少爺,還是去看薛少爺的美人圖啊。但腳下卻是不滿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