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抱著雲寒雪帶著眾人迅速的掠進了蒼雲宗的商鋪,正好和巡邏隊的人交錯開來,未曾撞在一起。
看著闖進來的狼狽的一群人,櫃台後邊正在眯著眼楮打瞌睡的,外表看起來五六十歲樣子的老者,急忙起身,走出了櫃台,把幾人引入了旁邊的隔間里,擋住了路上行人的眼光,然後不明所以的看向眾人。
此時月牙犬已經被尚興海收進了靈獸袋里了。
進入隔間後,趙輝放下雲寒雪的雙腿,一只手攬著雲寒雪的腰,另一只手從儲物袋里拿出自己的身份令牌,遞給老者,沉聲說道,「麻煩師兄,趕緊給找間客房。順便讓人給找個大夫或煉藥師來。」
老者查看完趙輝的身份令牌,確認他確實是自己的同門,在看向幾人時,目光里多了一絲為收上的幾人的擔憂。緊接著掀開簾子沖鋪子里的伙計喊道,「馮三,你小子看好點,我去一下後堂。」然後回轉身形,對趙輝幾人說道,「你們跟我來,去後院。」說著把趙輝的身份令牌還給趙輝,率先走了出去在前頭領路。
穿過隔間旁邊的小門,進入一條長廊,在走到長廊上的第三個門時,老者敲了敲門,沖里邊喊了一聲,「凌師叔,有同門受傷了!」
「什麼?傷重嗎?誰干的?」一道疑惑、擔憂,而後憤怒的聲音沖門里傳了出來,緊接著一道風風火火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師佷趙輝見過凌師叔,」懷抱著雲寒雪的趙輝,沖凌冽彎了一下腰,然後滿臉擔憂的沖凌冽急急忙忙的說道,「凌師叔,救人要緊!」
凌冽看了一眼趙輝懷里的雲寒雪,一手搭上雲寒雪的脈搏,順便掃了一眼趙輝身後沖他行禮的幾人,見幾人的上不是太重,心下暗自舒了口氣,可是把雲寒雪脈象的結果卻讓他皺起了眉頭,眼里閃過濃濃的擔憂。
「心脈被傷。」喃喃低語了一聲,看了一眼滿頭大汗面帶疲憊的趙輝,凌冽急急的接過了雲寒雪,匆匆說道,「你們跟我來!羅岩正常看店,別露出一絲馬腳!」說著不待別人回答,便轉身向長廊的盡頭掠去,邊走還邊喊,「胡師叔,趕緊救人!小劉、小馬你們趕緊收拾幾間客房!快點的!」
听到凌冽的話,青衣人和孟佑星相視一眼,青衣人張嘴低聲吐出兩個字來,「難道……」看到對方眼里也是如此猜測。
兩人均迅速起身,這是就見凌冽懷里抱著一個錦衣上染滿鮮血的少年,快速的越過門口,進了院子,來到了兩人身前。身後還跟著幾個狼狽的少男少女。
「心脈應該是被大力震傷的,師叔快救人!」腳下還沒站穩,凌冽就急急的開口說道,竟然都忘了給師叔和城主大人行禮了。
胡月清白了一眼自己這個風風火火一根筋的師佷,手下不慢的搭上了雲寒雪的脈搏,順帶掃了一眼在凌冽身後跟來的幾個少年,心下一怔,這不是剛才巡邏隊張才說的今天下午剛從祁垣城傳送過來的幾人嗎,想到這里,扭頭望向了旁邊的摯友。
就見孟佑星也是一臉驚奇的望著自己。
「求師叔祖救救她!」趙輝雙腳剛剛沾地,便急急的沖胡月清行了一個大禮,面色焦急,雙眼擔憂的懇求道。其余幾人雖未出聲,卻也都是懇求的看向胡月清。
模著雲寒雪的脈象,胡月清眉頭皺了起來,自己輸送到對方體內的一絲法力,雖說探查出了對方的受傷情況,可是那絲法力卻收不回來了,好是被對方給吸收了。
「他是武修。」胡月清放開雲寒雪的手腕,肯定的說道。
趙輝幾人具是點頭承認。
「他的傷雖說有些重,但也不會損傷根本,你們可以放心,他只要將養個幾個月就會恢復。而且……」說到這,胡月清頓了一下。
听了前面的話,趙輝等人具是送了口氣,可是一听到「而且」二字時,偏生胡月清停住了,眾人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
「而且什麼?師叔,你說話能不能一次說完,別吞吞吐吐婆婆媽媽的行不。」凌冽有些受不了的大聲說道,全然忘記了長幼尊卑。這句話雖然說道了眾人的心坎上,但是眾人看了一眼胡月清有些發黑的臉色,又見旁邊的藍衣人雙手環胸,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心下不由的又為這位大大咧咧的師叔擔憂。
「啪」的一聲,胡月清怒了,一巴掌打在了凌冽的腦袋上,又丟給了後者一個白眼球,氣沖沖的指著凌冽的鼻子說道,「你小子注意點!剛才不是清楚明白的說了這小子沒生命危險了嗎,你小子怎麼听的啊!而且後邊是因為老子沒見過受傷的武修居然可以在昏迷的狀態下自行運轉功法,怎麼了,不興老子奇怪啊!哼!」
說的凌冽面色發紅,不斷的向胡月清賠著笑臉。
說完胡月清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個小玉瓶,打開封口,從里面到處四枚鵪鶉蛋大小的散發著清香的青色藥丸,一枚塞進了雲寒雪的嘴里,剩余三丸分別射向了趙輝、景林和空,沖景林和空說道「吃下去趕緊打坐,煉化藥力,很快你們身上傷就會恢復。」
轉眼看向拿著藥丸不明所以的趙輝,胡月清一手指著雲寒雪,淡淡的說道,「想必你一路上都在為這小子輸送法力,治療內髒之傷,法力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了,這枚青澤丹不禁可以治療內傷,還可以固護本源,潤澤丹田。趕緊服下打坐。」
趙輝、景林和空三人趕緊服下丹藥,就地盤腿打坐,吸收煉化藥力。
看著打坐的三人,胡月清滿意的點點頭,等看向傻愣愣的站在的凌冽時,胡月清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還傻站著干嘛,不趕緊把傷員送到房里休息!」說著抬腳踹向凌冽。凌冽利落的閃開了,抱著雲寒雪向客房掠去。
看著剛要動身跟過去的尹潘和尚興海等人,胡月清出聲叫住,「你們等一下。」
尚興海等人止住腳步,看了一眼胡月清,尚興海扭頭對虹兒說道,「虹兒,你去照顧一下雪兒,你們都是女孩子,你可以幫她清理一下傷口,順便幫她換身衣服。去吧。」微笑著,輕拍了一下虹兒的肩膀。
虹兒擔憂的看了一眼胡月清,見對方點頭後,便起身追向了凌冽先前進入的客房。
听了尚興海的話,胡月清和孟佑星都是暗自驚疑。孟佑星看到摯友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色,揶揄的暗中傳音說到,「你不會連人家是男是女都沒把出來吧?不少字」
「我只是注意查看她體內的傷勢,而且她先前失血過多,沒注意當然把不出來。」胡月清一點都不覺得丟人,理所當然的沖孟佑星傳音到。
等到虹兒身影消失後,胡月清打出一道結界,把趙輝、景林和空三人護在中間隔絕的外界的一切聲音。
接著又打出一道隔音結界把自己、孟佑星、尹潘、尚興海和陳林圈在一起。
胡月清和孟佑星重新落座後,胡月清慢悠悠的開口說道,「前不久在貧民區的那場戰斗的得勝方就是你們幾個吧。這個想必就是銘嵐宗那六個人當中唯一沒死掉的一個吧。」語氣淡淡的,卻很肯定。
尹潘和尚興海對視一眼,一點也不奇怪對方能猜出來。然後,尹潘像是松了口氣的,把手中還在昏迷的陳林如丟死狗一般扔在了地上。恭敬的答道,「前輩猜的是,先前確實是我們在和銘嵐宗的人交手,這個就是我們擒到的其中一人,而且是六人的頭頭。」
「前輩?」胡月清听到尹潘的稱呼,愣了一下,扭頭看向孟佑星。
孟佑星也是不明所以,沖胡月清攤開了手,那意思是說我也不知道呀,人家進的是你們蒼雲宗的門,應該問你們啊。
胡月清扭過頭來,疑惑的說道,「前輩?你們不是我蒼雲宗的人?那你們是?」
尹潘恭敬的答道,「回稟前輩,我們當中有幾個人確實不是蒼雲宗的人,我們是……」說到這里,尹潘自己也疑惑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隨即習慣性的扭頭看向尚興海。
尚興海接到尹潘求救似得茫然目光,自己心下也是一陣迷茫,猛然間又想到當初求雲寒雪救治空之前自己等人曾說過要給雲寒雪做僕人的事情,當下便恭敬的說道,「回稟前輩,我們是重傷那人的僕人。」
听了尚興海的話,尹潘也想起了當初幾人為求雲寒雪救人,當下傳音商量同意給雲寒雪做僕人的事情,當下松了一口氣,目光也恢復了清澈,不再迷茫。
听了尚興海的話,胡月清和孟佑星又是一頭水霧的不解的對視一眼。
孟佑星不待胡月清張嘴,便出聲問道,「那個凡人是誰?居然可以讓你們同意做她的僕人。」
尚興海指了指盤坐在一旁的趙輝,平靜的說道,「不是晚輩不想說,若是前輩想知道的話,最好還是等他醒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