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這出乎意料的結果,無論台上還是台下,所有的人都怔住了,呆呆的看著雲寒雪把陳奕文的肉身給化為了灰燼,及至听到雲寒雪有些虛弱卻不失傲氣的聲音,眾人才如夢方醒。
在陳奕文身死的時候,這場決斗也就結束了,決斗台外邊的結界也就自行的撤掉了。
圍在決斗台下,醒過神來的蒼雲宗眾人,趕緊一擁而上的把身受重傷的雲寒雪護在了中間,戒備的望著高台附近仍舊不敢相信這一結果,備受打擊的銘嵐宗的眾人。
台下不相干的人則替雲寒雪捏了一把冷汗的同時,有那熱血的人已經替雲寒雪叫起好來了。見有人帶了頭,本著法不責眾的想法,台下的人陸陸續續的叫起好來,歡呼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失了面子的銘嵐宗老祖陳炫,冷冷的望了眼台下情緒高漲的人群,淡然的瞥了一眼強行壓內重傷的雲寒雪。
雲寒雪對于已經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修為已經達到了化神期的陳炫來說,只不過是螻蟻中的螻蟻,這次雖然掃了他的面子,可是螻蟻就是螻蟻,激不起陳炫心中的半點波瀾。
陳炫不待修仙聯盟的老者宣布結果,就衣袖一揮,大法力一施展,帶著面色難看的銘嵐宗眾人消失了。
陳炫淡然的一瞥,對于雲寒雪來說,卻猶如萬斤重的大山壓在了頭頂,讓人從心底升起一股無力對抗的思緒來!
知道陳炫帶著銘嵐宗的眾人消失,雲寒雪才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剛才為了抵抗那股重壓蓄積在體表的仙武之力,頓時化成了無盡的汗水,一股腦兒的往外涌了出來,使得滿身是血的雲寒雪瞬間變成了落湯雞。
「怎麼了雪兒?」帶人登上高台護著雲寒雪的胡月清感覺到雲寒雪的異樣,關切的問道。
艱難的沖胡月清搖了搖頭,剛要張口回答,「噗」的一聲,先前強行壓下的紊亂的氣血,因為剛才的一時松懈,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隨即雲寒雪的臉色也暗淡了下來,整個人無力的倒在了胡月清的懷里。只是,那倔強的雙眼,依舊炯炯有神的緊緊的盯著高台之上!
在陳炫離去之後,他所坐過的那把椅子也餓化成了齏粉,隨風飄散在了風中。
修仙聯盟的老者抬眼微不可查的望了一眼決斗台上的情況,無奈的嘆了口氣,直接宣布了雲寒雪的勝利,以及那處上品靈礦的歸屬。然後程序性的向雲楓恭賀了一聲,轉身拂袖而去。
另外與銘嵐宗的人交好的四宗也具是訕訕而退。
至此,雲寒雪才放心的閉上眼楮暈了過去。
等雲寒雪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清幽谷的閣樓里了。
打量了一下有些陌生的環境,雲寒雪深深的吸了兩口讓人感覺清新舒爽的空氣,想要用雙手支起身來,不曾想渾身酸痛乏力,有頹然的跌在了床上,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咳嗽起來。
「怎麼了?那里又不舒服?」
虹兒關切的聲音傳來,接著吱呀一聲,虹兒用大銅盆端著水進了來,趕忙將手里的盆放在了桌子上,伸手扶起雲寒雪,輕拍著雲寒雪的後背。
「嘶」
隨著虹兒好心的手掌拍下,好死不死的拍在了後背上被尸傀踢中的地方,頓時疼得雲寒雪倒吸了一口涼氣。
「哼!活該!誰讓你這麼不愛惜自己!明明是個女孩子,偏生的還那麼的拼命!」嘴里雖然生氣的說著,虹兒還是小心的扶著雲寒雪坐好,貼心的給雲寒雪倒了一杯一直在聚火陣上溫養著的靈茶,細心的送到了雲寒雪的唇邊。
等一杯茶下肚後,雲寒雪就感到身上有一股暖洋洋的氣息流過,整個人舒服不少,對虹兒燦爛一笑,說道,「謝謝。」
「哼!」虹兒毫不領情的冷哼一聲,轉身放下手里的茶杯,扭頭繼續不滿的說道,「明明盛放雪猿的靈獸袋在你身上,陳奕文放出尸傀的時候,你干嘛不把雪猿放出來?憑雪猿的實力,完全可以擋得住尸傀的進攻,這樣你不就可以輕易的殺掉姓陳的那混蛋了嗎?偏你好強,非得自己動手!你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還害得咱們跟著你在後頭擔驚受怕。我說雪兒姐姐,你什麼時候能……」
「停!」雲寒雪有些受不了的喊停了,不理會虹兒不滿的眼神,丟給虹兒一句話,「你听誰說過,有武修能夠把靈獸收進靈獸袋里的?」
「呃?這……」虹兒當場啞口無言了,搖了搖頭,然後不解的望著雲寒雪,弱弱的問道,「為什麼不可以?你不就能嗎?」不跳字。
雲寒雪無語,總不能告訴她,自己是仙武雙修吧?不少字關于這個問題,師傅的神念曾叮囑過自己不能說,雲楓老祖宗也慎重的警告過自己不要讓人知道自己是仙武雙修,一旦傳出去可能會牽扯上自己的身家性命,還會連累雲瀾和蒼雲。
當下編了個理由,「那是老祖宗收進去的,說是一旦我真的有生命危險的話,雪猿會自己出來救我的。」說完,雲寒雪小心的觀察著虹兒的表情。
「這樣啊。」虹兒想了想,覺得也只剩下這種可能了,當下釋然的點了點頭,恍然的說道。
見到這個理由虹兒認可了,雲寒雪松了一口氣,暗自抹了把心虛的汗液。然後趕緊轉移話題道,「我睡了幾天了?外邊情況怎麼樣?他們幾個人那?」
「哦,你睡了兩天了,外邊的客人基本上都走光了,不過有好多的散修都選擇留在了蒼嶺鎮,準備等待明年蒼雲宗開山門收徒。」虹兒一邊幫雲寒雪穿衣服,一邊仔細的交代道,「他們幾個跟著趙輝去後山獵殺妖獸去了,過兩天才能回來。」
「沒事兒他們獵殺妖獸干什麼?」雲寒雪奇怪的問道,「現在手上又不缺靈石和法器什麼的。」
虹兒沒理會她,幫她系好腰帶,整理好衣領,這才想起什麼的說道,「對了,老祖宗說讓你醒來以後把這粒丹藥給吃了。」說著從懷里取出一個玉瓶來,遞給雲寒雪。
「干嘛用的?」接過玉瓶,雲寒雪疑惑的詢問道。
「參雪生肌丸,治療內外傷的上品靈藥。」虹兒語氣輕松的說道。
「參雪生肌丸。」雲寒雪不滿的說道,「干嘛不早點給我用上?」若是早點服下此藥的話,剛才也不會被虹兒輕輕一巴掌就拍的自己倒吸涼氣了!說著,雲寒雪幽怨的望著虹兒秀美的臉龐。
「你別這樣看我,我也想讓你早點服下啊,可是老祖宗說了,想讓你長長記性,省的老玩這種讓人心驚肉跳的事情,讓他老人家跟著心突突。」虹兒理直氣壯的說道,「還說讓你身為女孩子就要有個女孩子的樣子,別動不動跟男孩子似得沖到陣前打打殺殺。」
雲寒雪一陣牙疼,懷疑的瞥了一眼虹兒,淡淡的說道,「只怕是你丫頭的主意吧?不少字」接著就把藥丸塞進了自己嘴里,閉目煉化起藥力來。就感覺一股股綿綿的暖流緩緩流向了自己的四肢百骸,渾身輕松不少,後背上氣機淤滯的脹感也消失了。
望著閉目煉化藥力的雲寒雪,虹兒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然後沖雲寒雪做了個鬼臉,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走吧,出去曬曬太陽。」重新睜開眼楮的雲寒雪,感到渾身說不出來的舒服,滿意的活動了一下筋骨,開心的對虹兒說道,接著抬步往門外走去。
「對了,醉雪城的薛家大少爺還在門內那,說要等你醒來再跟家人回去。」虹兒歪頭說道。
「嗯,知道了。」雲寒雪繼續走了兩步,不以為意的點頭說道。
「鶴源城城主孟佑星孟前輩也在。」虹兒繼續說道。
「哦,知道了。」雲寒雪繼續走著。
「另外,祁垣城的上官城主和他兒子也在門內。」虹兒望著雲寒雪的背影,語氣不變的說道,滿臉掛著看戲的笑容。
雲寒雪身形一怔,忘了自己的腳抬得還不夠高,就要往前邁去,毫無意外的被門檻絆了一下,身形一晃,趕緊扶住了門框,不滿的望了一眼身後巧笑的虹兒。
心想總算明白那幾個貨為何趕巧在這段時間要去獵殺妖獸了,感情是怕被上官銀澤給認出來啊!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沒義氣!
不過看到虹兒平淡的說出上官銀澤,眼里並無多少痛苦之意,這讓雲寒雪心下稍稍舒了口氣。
虹兒並未忘記自己爺爺的死因,只是在跟著雲寒雪等人後,接連見識了雲寒雪的兩次浴血奮戰後,小小年紀的虹兒也明白,在自己沒有實力報仇前,與其把仇恨掛在嘴邊寫在臉上,還不如放在心里,然後好好的奮發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等自己實力足夠的那天直接額去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