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婆嚇得尖叫起來驚恐地說道︰"你要干什麼?"陳雙道︰"干什麼?賴皮三和田老大這兩天在老子的地面上拐了四個孩子,他娘的賣了好價錢,按規矩應該給老子一半孝敬錢!可倒好,他娘的被窩放屁獨吞了!"田老大急了,從老婆身後探出頭來叫道︰"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少來詐我,我們只弄來兩個剛剛出手,哪有四個"陳雙心中大樂,沒想到頭一句話就詐了來。羅霄可有些急了,沒想到已經出手賣了。月兒急得要哭,張燕著︰"別哭,咱們越在緊要關頭越要鎮定,切不可亂了分寸。"羅霄聞听急忙上前幫陳雙把田老大夫婦拉到外面準備盤問。肥婆對陳雙的話信以為真眼楮都紅了,跳著腳叫道︰"好哇,田老大還反了你了,你們背著老娘弄來四個,那兩個的錢放哪兒去了快給老娘交出來!"田老大再三叫屈肥婆哪里肯信上前追打,田老大剛逃進院子肥婆就追了上了,兩人手腳並用撕扯到一起。陳雙听說人已賣掉也急了眼,沖進院子將田老大提起準備到外邊拷問。誰知入手沉重,仔細一看原來肥婆抓住田老大死不放手,提起一個另一個掛在下邊。他又好氣又好笑,遂運內力將二人高高提起向外就走。
好不容易將二人分開,肥婆仍是拼命上前撕打。羅霄見喝止不住便尋來繩索將他二人反綁起來,肥婆卻高聲喊叫道︰"賴皮三你個縮頭烏龜,只知道玩老娘,老娘被人欺負你還縮在屋里不出來,你個沒良心的烏龜賊王八!"終于從里面出來一個黑大漢,渾身上下漆黑骯髒!光著膀子只穿一件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的無袖半臂,前胸敞開肥大的肚月復上生著一叢黑毛。圓頭禿頂滿臉橫肉,杠子眉大環眼,鼻圓口闊頦下亂糟糟的生有許多短須。在門前一站目露凶光怒向陳雙喝道︰"你是什麼人?在此胡鬧惹惱了你爺爺活剝了你!"他這一出來那條花狗可急了,沖著他拼命狂叫,頸背上的毛都乍了起來。"連你這畜牲也敢尋老子的晦氣!"抬腿就是一腳,小花極是靈敏一閃身躲了過去,看來他抓走憐兒時曾被小花看見,所以面對仇人它拼命吼叫。
這一陣吵鬧引得許多鄉鄰前來觀看,見這個黑大漢凶悍,膽小些的便悄悄後退。陳雙和他相比整整小了一套,但他久經戰陣見對手雖高大凶惡,從舉止上看不過是一介莽夫蠢漢不足為懼。陳雙上下打量後輕蔑地一笑說道︰"賴皮三,听說你這廝光會干一些偷雞模狗拐賣小孩這種下三濫的勾當,有點氣魄的事一點也干不了,看你個頭不小原來是個十足的夯貨草包,把賣孩子的錢快點交出來,否則爺爺我可真要活剝了你。"賴皮三氣得哇哇怪叫,張開雙手朝陳雙抓來。別看陳雙上陣對敵敗多于勝,對付這種徒有其表的草包卻是辦法極多。見對方欺近突然矮身形從他肋邊穿過,其之快如同風掠。接著他飛快地起腳,一個漂亮的外擺腿正拍在賴皮三的後腰上。隨著"啪"的一聲響賴皮三騰空而起,碩大的身軀直向肥婆砸去。肥婆倒在地上手被反綁腿還能動,見勢不妙雙腳亂蹬,情急之下竟翻了過去。賴皮三可慘了,下邊的軟墊突然移位,他只好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掙扎著爬起來在臉上抹了一把,見出了血更加狂怒,抄起一根木杠朝雙迎頭劈下。陳雙不慌不忙閃身躲過,順手將他頦下的一撮胡須拔下來。賴皮三本不靈活揮動幾十斤重的木杠更顯笨拙,陳雙上竄下跳不是抓一把就是揪一把。幾個照面下來賴皮三的胡須所剩無兒,下半個臉己是鮮血淋灕。
他這些損招都是從辛然子那里學來的,按張燕的說法是︰功夫不願下,只知學損招。張燕見折騰得夠了輕輕將手一擺,陳雙心領神會揮刀朝他頭頂劈下。賴皮三身軀笨重哪里躲得開,急忙將木杠橫舉上迎,這招有個名堂叫做架海紫金梁。
誰陳雙用的是虛招,他架了會兒不見上面有動靜正在奇怪,忽覺胸前一陣劇痛,原來他的護心毛又被拔走一撮。接著肚子上挨了下重的,他站立不住身向後仰摔倒在地,木杠月兌手" 郎"一聲差點砸到自己頭上。
賴皮三還要掙扎陳雙點了他的穴道,又找來一條麻繩在水中浸得濕透將他捆綁結實。陳雙先不理他將肥婆翻轉過來,折鐵刀在她臉上蹭來蹭去。他本是江湖出身殺殺打打乃是尋常的事,按他的慣習早就一刀一個頓時了賬。自跟了張燕這些惡習早已改掉。他知審問應從最弱處下手,便問道︰"先割鼻子還是先割耳朵?"只嚇得肥婆殺豬般地嘶叫。"割耳朵!""不,先割鼻子!"幾個頑童看得高興在一旁起哄。
"好,那就听你們的先割鼻子!"陳雙做勢要下手。肥婆拼命求饒道︰"好漢爺爺,別割,割了就長不出來了。銀子都在屋里,今天確實只賣了兩個。""我不信,賣給誰了?我要去核對。你小聲說別讓他們听見,誰要是說得不對立刻割鼻子!"陳雙伏在他嘴邊听著。然後依法泡制又問了田老大,最後問賴皮三,他們被嚇壞了全都說了實話。審得實情張燕命陳.羅二人將賴皮三和田老大押回客棧,她帶著月兒打馬飛奔先行一步。
張燕回到客店想帶梁蟬同去救人,見只有姐姐在心中有些急,正要拉馬獨自追趕,有一輛馬車趕了進來。"憐兒!"月兒大叫一聲跑了過去,張燕一看大是奇怪,車上不但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車後還拴著兩個中年漢子。他們手被反綁脖子上還拴著條繩子連到車尾,就象被牽著的兩條狗。更令她奇怪的是車夫竟然會是梁蟬。接著涌進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院子里立時喧鬧起來。
梁蟬對這里比較熟悉,張燕帶人走後她便張羅著去買飯,蘭花茶花身上有傷,也看出秋兒月兒都不喜歡她只好自己去買。真是天不藏奸,剛到街上,便遠遠看見那兩個似曾相識的漢子,正從一家酒館中出來,每人拎著一個大布袋低著頭向來的方向走去,看樣子要離開這里。
他們是做什麼生意的,這麼快就往回返。梁蟬也沒多想信步來到這家酒館門前,不由得又看了他們一眼,正巧他們中的一個也向回望,現她後立顯慌張。梁蟬心中好笑,不要害怕本大王沒工夫搭理你們。
這個小酒館里面一個吃飯的也沒有很是冷清。老板娘見她進來立刻眉開眼笑,又是擦桌子又是上茶極是殷勤。"我不在這里吃飯。"听梁蟬這樣老板娘立顯失望。"不過我要買五.六個人的飯帶回去用。"梁蟬故意逗她。老板娘也夠直爽的笑道︰"你這姑娘真會開玩笑,說吧都要什麼?我們這里有"她口齒伶俐將菜譜飯食飛快地背了一遍。
梁蟬哪里記得住便要了些饅頭大餅牛肉鹵鴨,又讓炒幾個清淡些的菜。老板娘沒想到她會買這許多菜高興極了命廚子去做來,然後陪她閑話。"老板娘,我看你這里早晚得關門。"梁蟬道,"你看別的家吃飯的那麼多,你這里冷冷清清的定是你太黑,菜做得不好給的也少。"老板娘哈哈一笑說道︰"這可讓你說對了,我是光收錢不給飯。"如此豪爽頗對梁蟬的脾氣笑道︰"我是光吃飯不給錢!"兩人放聲大笑起來。提到了錢梁蟬在身上模了模道︰"壞了,還真沒帶錢!""沒帶錢不怕,別忘帶嘴就行。""當"的一聲梁蟬將一錠銀子丟在桌上道︰"沒帶錢有銀子也行吧?""湊和吧,忘帶嘴可得回去取。"二人又是開心一笑。
喝了盅茶菜還沒做完,老板娘把銀子向她面前一推"姑娘,不瞞你說這麼大的銀子我找不開,先拿著吃去等有了散碎銀子或下回來再算。"老板娘嘆了口氣又道,"要都象你這樣生意就好做了。剛才那兩位,菜雖沒多要錢卻要少給,我們忙了半晌倒賠了本。"老板娘一說倒給梁蟬提了個醒問道︰"我看見有兩個人提著口袋從你這里出去,鬼鬼祟祟的不象是好人,他們是做什麼生意的?"老板娘面色一整看了看外邊小聲說道︰"咱們哪兒說哪兒了,都是不好惹的主兒專做沒本生意的。"梁蟬心中好笑,原來是我的同行,不過頂多也是孫子輩兒的。惹是知道本姑娘是干什麼的定會嚇死你這個快嘴婆。
"不用本錢的生意那可是不錯,有這麼好的事你怎麼不去做?"梁蟬故做不懂地和她閑扯。"你是不知道,那種生意傷天害理,只有喪了良心的人才會去做。"老板娘氣憤地說道。梁蟬覺得事情有異問得真情後立刻怒火滿胸,同時也回想起來,那兩個人原來是她曾懲戒過的人販子。
那兩個人販子現梁蟬後很是驚慌,加快腳步走了一段見沒有追來,于是雇了輛馬車想盡快逃離此地返回長安。走出有四五里遠不見有人追來正自慶幸,忽然馬車停下了。他們剛要火,忽見前面有人攔路,仔細一看正是令他們膽寒的女魔頭梁蟬,只嚇得周身顫抖手腳也不听使喚了。
梁蟬見布袋在動,解開後現里面各裝有有一個孩子,男孩約五六歲女孩有十一二的樣子。兩個孩子全都痴呆呆的半閉著眼,不哭不鬧也不說話,她從兩個孩子頭上取下迷******餅目光如箭向他們射去。"你們自己說怎麼辦吧?"梁蟬冷冷地說道。兩人知她厲害,若是反抗立刻就死,只好連連求饒並賭咒誓絕不再犯。
那個車夫很是油滑,搖頭晃腦為自己開月兌道︰"反正沒我的事兒,誰給錢雇車我就拉,我才不管他是干什"只听"啪"的一聲響他挨了一記耳光,只打得他天旋地轉眼冒金星,耳嗚牙痛口流鮮血。"你給我記住,他們是人販子又在害人。你不分是非為了一點錢就甘心為他們效力,就是他們的幫凶,以後你再干這種被我現,定取你的狗命!"就這樣梁蟬人贓俱獲將車趕了回來。
她忙而不亂,回來時還不忘去取食物,老板娘見她救回了被拐的孩子,押著兩個人販子大是驚奇,方知她是女俠一類的人物,極口稱贊連飯線都不要,梁蟬卻扔下銀子就走。
眾人大喜過望,月兒帶著憐兒向梁蟬磕頭感謝她搭救之恩。從此秋兒月兒對梁蟬極為尊敬感情日深。
過了一會陳雙和羅霄也押著賴皮三.田老大到來,客棧里更是熱鬧。百姓們無不解氣都在猜測為民除害的是什麼人,同時也擔心貪官縣令會為難他們。
羅霄.陳雙奉張燕之命,帶上憐兒和那個被救下的孩子,將四個人販子押送縣衙。剛過了河賴皮三就神氣起來,"我說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他得意地說道,"縣太爺的小舅子是我們哥們兒,你們把我送進去,你前腳走我後腳就出來!到那時可就有你們好看的了。"看來這里的縣令真是個貪官,到時候可要好好捉弄他一番。見他們不理睬賴皮三又對那兩個取貨的人販子道︰"你們倆記著,只要到了金州就是咱們的天下,金州縣衙就是咱們的家。今天有三爺我在,就會保你們平安無事,就等今天晚上你們哥兒倆請我了。"他這麼一鬧那兩個人販子也開始不老實了,陳雙折了根樹枝挨著個兒地抽打才算安靜下來。
到了縣衙,大堂上靜悄悄的連個當值的都沒有。陳雙叫道︰"有人嗎,有人嗎?"這時圍觀的人們越來越多,有的連聲稱贊,更多的還是在為他二人擔心。等了會兒人仍不見有人出來,陳雙便用力擊起鼓來。
"誰呀,誰呀?別敲了,再敲(劁)可就絕戶了!"一個衙役跑了出來叫道,"我說你是誰呀,吃飽了撐的,沒事你敲什麼鼓哇?"陳雙見他骨瘦如柴笑道︰"這位仁兄,若是早認識區區在下也不至于如此風干了。"他是有名的不吃虧,接著話茬罵瘦衙役是頭待劁的豬。因罵技太過高對方一時沒能參透,這使陳雙引以為憾,埋怨他悟性太差,深有對牛彈琴之感。
羅霄上前把事情一講,"原來如此在這里侯著。"衙役見賴皮三被綁著笑道,"怎麼又來了,這剛幾天你可真有本事。"說完進去通報。羅霄略一盤算道︰"陳兄,到了大堂上要謹慎小心,不要胡言亂語。"陳雙點頭稱是心中則想︰謹慎小心是應該的,胡言亂語恐怕也是必須的。見機行事隨機應變,總之遇見貪官就不能輕饒他。羅霄這家伙武功還真不錯,智計也還行。就是有些書呆子氣,有時瞻前顧後讓人感到豪氣不足。怕他不放心便點頭稱是。
這一擊鼓果然管用,時間不大縣令開始升堂。"帶擊鼓人!"縣令一聲傳喚羅霄帶著兩個孩子走上堂來抱拳道︰"草民見過大人。"縣令將驚堂木一拍喝道︰"大膽,見了本官為何不跪!"羅霄的官階品秩尚在縣令之上,此時雖以百姓的身份出現,已知他為官不清自是不肯下跪。"大人若是清官在下可以下跪,若不是清官在下自是不肯下跪。"縣令怒道︰"難道本官在你眼里為官不清嗎?""是清是貪要看大人審過此案才有定論。"羅霄毫無懼色針鋒相對。縣令大老爺升堂時,不論原告被告全都對他唯唯喏喏恭敬有加,何曾見過如此不恭之人。見他氣宇軒昂英氣懾人確與尋常百姓不同,莫非他也有些來頭?縣令犯了嘀咕,反正他是原告倒也不必多加計較,且听他如何說。
"你是什麼人,姓字名誰家住哪里做何生計,上得堂來所為何事?一一道來。"縣令只好按程序開始問案。羅霄道︰"草民羅霄,燕山人氏。是做綢緞.皮貨.珠寶生意的。今天我們抓到幾個人販子,這是從他們手中解救下的兩個孩子,人髒俱獲證據確鑿請大人落。"縣令早看見賴皮三等人被捆綁在外面,心中不往地埋怨他給添亂,到此時也只好傳被告了。陳雙將他們押了上來,神氣十足地說道︰"大人,人販子帶到了。我也是原告你應該也問問在下我的尊姓大名吧?"縣令見他人生得雖不怎麼樣,衣著卻是光鮮齊整,感覺比賴皮三等人多少本份些想必也有些來歷。
陳雙听羅霄的回話深不以為然心說,你也太老實了這回看你陳哥我的。等縣令問過後答道︰"草民姓汪,因家中一貧如洗弟兄不多,爹娘總想家里興旺起來,所以給我取了名字叫旺旺。今天我們抓到幾個人販子,這是從他們手中解救下的兩個孩子,人髒俱獲證據確鑿,請大人落。"羅霄見他以假名示人暗暗點頭,跟這種貪官不值得以真名相對。汪旺旺這個名字倒也別致,細一回味差點笑了出來,暗罵陳雙夠損的。
縣令沒听太清問道︰"你慢點說,叫什麼,汪旺旺?""大人叫得對。"陳雙緊接著說道。"汪旺旺,這名字叫起來怎麼這麼別扭。汪旺旺,你叫什麼不好偏叫這和古怪的名字。""大人教訓得是,草民回去馬上就改,不過現在還是湊和著用吧。"陳雙畢恭畢敬答道。
這位縣令叫盧全利,愛財如命是個貪官。見他二人外表不俗衣著體面料定是有錢的主,心里非常高興,撈財的機會到了。他一本正經地清清嗓子捋了捋胡須道︰"你二人為何擊鼓,快快從實招來!"他心中淨想著錢卻忘該詢問被告。
"大人錯了。"羅霄說道。陳雙不加思考隨聲附合道︰"錯了錯了,簡直錯之極矣!"縣令有些莫名其妙問道︰"本大人會錯?錯在哪里你說,你說!"羅霄也學壞了一指陳雙道︰"大人問他吧。""汪旺旺,這個破名字,本大人錯在哪里?"縣令問道。陳雙不過隨聲起哄怎知錯在哪里,不過這難不住他笑道︰"大人,你這麼聰明怎會不知錯在哪里,這是在考較在下。錯在哪里我自然知道,羅掌櫃你知道嗎?我想你一定不知,不信你說說看。"羅霄暗自好笑道︰"剛才大人所問不是案情的口供,不能說招來只能說講來,大人你說是也不是?再說了這類話大人已問過,草民也回過無須再問,應立既審問被告人犯才是。"縣令一听果是自己的錯,此人看似文靜卻有一張利口,若不鎮住如何撈錢?他將驚堂木一拍叫道︰"大膽刁民,本官之對錯豈能由爾等信口評說,快快從實,講,講來!"終于還是改了口。羅霄道︰"大人,草民為做生意來到貴縣。听說這里人販子猖獗于是我們就去尋找並他們四個抓獲,請大人落。"盧縣令狠狠瞪了賴皮三一眼,心說你他娘的行事不密又給我找麻煩。不過這兩個有錢的主兒自投羅網倒也不錯,等會叫你知道本官的手段。"賴皮三。,你是如何拐賣人口的?趕快從實招來!"賴皮三擺出一付趾高氣揚的樣子,向羅霄陳雙瞥了一眼道︰"青天大老爺,小人冤枉啊!小人本是金州有名的良善之人,是真正的好人。卻如何會做那種喪盡天良之事?求青天大老爺給小人做主!"說罷連連磕頭。
"大人,賴皮三和這個田老大合伙拐賣人口,這里有他的口供和被他們拐走的孩子為證。"羅霄見他抵賴便出示證據。盧縣令心中埋怨賴皮三,你也是老手兒了,犯了事兒也不能給人口供啊,這不麻煩了嗎?
"呈上來。"盧縣令將口供拿到手看都不看一眼問道︰"賴皮三,有人告你販賣人口並有你的口供在此,你還有何話說?"賴皮三裝出委曲的樣子道︰"青天大老爺呀,小人實是本縣安份守法的好百姓。不知何故被他們抓起來硬要小人招認販賣人口之事,小人冤枉不肯招認他們便動酷刑來打,小人受刑不過被屈打成招,大人你看小人的胡子都被他們揪去了,到現在還綁著呢。"羅霄遇到的敵手多是刀槍相對,勝得痛快輸得爽直。哪里面對過這等無賴,證據面前矢口否認並且倒打一耙,只氣得他眉毛倒豎連出粗氣。
"我說羅霄.汪旺旺,破案拿人乃是本官份內之事。你們抓到壞人送交本衙也就沒事兒了,可是這非法刑訊擅動私刑之過,在本官這里休想混過去。本官一向愛民如子,你等卻是濫用私刑以至屈打成招。若非本官英明幾成冤獄,按大唐律你們應判何罪?"羅霄雖知他是個貪官,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竟敢當面顛倒黑白縱惡欺善。他怒斥道︰"好你個貪官,放著人犯你不去審,人證物證俱全你不去判,卻來誣陷有功之人。如此胡做非為袒護人犯,看來這個賴皮三和你小舅子聯手倒賣人口是確有其事了,狗貪官你如此妄為必定自食其果!"盧縣令大怒叫道︰"大膽狂徒,膽敢咆嘯公堂,來人哪!拖下去重打二十!"衙役們立即上前,"你們誰敢!"羅霄真的怒了一聲斷喝立顯神威,衙役們全都被震住了。他們全都心知肚明,大人今日行事太著痕跡人家當然不會服氣。
衙門外早已圍滿了百姓,見縣令如此胡作非為一片嘩然。盧縣令見犯了眾怒心中有些怯意,但令既出只好硬著頭皮行刑。這時憐兒擋在羅霄的身前大聲叫道︰"羅叔叔是好人不許打,那個賴皮三才是壞人應該打他!"那個被救的小男孩也哭著叫道︰"不許打羅叔叔,不許打羅叔叔"正鬧得不可開交外面沖進一個婦人,她披頭散急切地舛道︰"蛋兒,娘的蛋兒你在哪兒?"男孩子跑了過去口中呼娘,母子二人抱在一起放聲大哭。蛋兒指著賴皮三叫道︰"娘,是他把我和這位姐姐抓走的!"婦人瘋了一般撲向賴皮三又抓又打口中罵道︰"賴皮三,沒想到是你把我的孩子拐走,一塊住著你也下這黑手,今天我和你拼啦!"賴皮三被打急了就要還手,陳雙早瞄著他出手抓住他的脈門。眾衙役也討厭賴皮三,假意攔阻使他吃了許多苦頭。
那婦人抱著蛋兒來到羅霄面前跪倒磕頭,羅霄連忙扶起勸慰一番。婦人抱著孩子去了。這一陣意外之亂便縣令大為尷尬,被害家稱羅霄為恩人看來這板子是無法打了。
陳雙自顧踱來踱去冷眼看著縣令,突然他哈哈大笑起來。"汪旺旺!"縣令叫道。陳雙自顧大笑假作沒听見,縣令本已心虛想找個借口緩解遮掩。以為他真沒听見遂大聲叫道︰"汪旺旺!你笑什麼?"引得外面的百姓一陣大笑。見他還在笑盧縣令可氣壞了驚堂木拍得山響口中汪汪不斷,百姓們笑得前仰後合氣喘連連。
陳雙忽然止住笑聲驚異地望著眾人問道︰"怎麼啦?"見無人回答便朝一位衙役問道︰"請教這位兄台,堂外諸君如此笑但不知因何之故爾,還請賜教。"這些衙役們早就想笑,礙于大人的堂威怎敢放肆一個個強自忍住。這位衙役見他明知故問,胸無點墨卻搖頭晃腦煞有介事地做莫名之狀,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這一笑別人再也忍不住了堂上頓時一片哄笑之聲,縣令不明所以偷問師爺,師爺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卻不敢言明便說道︰"他們再笑他的名字。"縣令翻了他一眼道︰"這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汪旺旺嗎,真是少見多怪我說汪旺旺"他忽然領悟過來忙將嘴捂住。